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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大哥根本不听他说什么,拿出一个信封就讲我也判了个案子,宋州边上,差不离是宋州城隍的地盘吧。事情也不难,谁去都一样,既然你找了我,我就找了你吧。”
得!
接了个活,城隍给的,送一封信给宋州城边一个小县城里头一个姓裴的老头。信送到就好,就这么简单一个活,不过要出远门而已。
陈植之才出了趟远门,问城隍:“可以不做吗?”城隍拿他下睫毛看他,挑了下眉问:“你要搬家吗?搬出朝西?”
“那银杏树在此,我如何能够搬家啊。”陈植之惨叫。
城隍笑了,道:“既然如此,你准备好就动身吧啊,你不在的时候,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小舒大蛇的。”
“辛苦了。”
“不客气。”
唉……一个案子还没结束,这边另一个案子就来了。
陈植之默默收下了城隍老爷给的信,街上又买了些蒸肉团子,弄了好些好吃的回家,因为……
月上梢头,白焆开门,整个人耷拉着瞧着没力气。
陈植之给树根桌上摆满了好吃的,看到她过来了,拉她到桌边,没问她事情进展是不是顺利,只是讲:“儿媳啊,买了好多你爱吃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啊。”
白焆抬眼看上一眼,看到一桌自己爱吃的路边摊,左看看右看看,再抬头看向陈植之,忽然一下就哭了出来:“公公,你就是我亲爹!”
好吧,听到你这么说我其实还挺放心的。
唉……
“在家里,你想哭就哭,想吃就吃吧,白焆啊……儿媳……”白焆寻声看他,看到银杏树的影子,随风晃荡,盖在他身上。
他抬头看着变换的树影,许久说:“是人都想我要如何,我要如何……其实人间那么多人,那么长的河,你我都是一道风,一滴水……儿媳啊。”
“此时此刻,你在,我在,树也在,就好。”
“你在,我在。”白焆看向院子里的大银杏:“树也在。”
“树也在。”
陈植之劝是没用的,白焆去劝肯定也是没用的。寇老爷家这两封信的案子,再有结局是重阳节前,那老管家上门来。
这天家里就陈植之一人,才全屋做了卫生,几个地方都烧了香。
陈植之七月初那会,认识了个有钱人,得了一包好茶,照着小舒的法子结了露水,露水煮了泡好一壶茶,他冲屋后喊:“阿籽啊,今天在吗?校长?!”
“茶很香。”
校长挑帘而来。二人在桌边坐下,陈植之给他倒了茶,校长品了一口,茶杯放下忍不住去看那桌子讲:“这桌子还是太丑了,回头丢了。”
“不要啊,这是我朋友的命根子雕的。”小舒说着话爬上来,陈植之也给他泡了杯茶。
三人一块一块喝一口,出一口热气,看银杏叶落下,小舒忽然说:“去年这个时候,屋子里还只有你我他三人啊。”
“是好些年这屋里就只有你我他三人。”校长道,看向陈植之,小舒也看向陈植之,正要说什么,有人敲门,是那寇府的老管家老吴头。
一个七八十岁还要回乡的老头,校长和小舒就没避着他,依旧是树根桌边喝茶,那边陈植之在门廊边给老管家也泡了一杯茶,二人拿了蒲团坐在门廊的大青石上。
老管家喝下一口茶,抬头看银杏叶落下,许久道:“这树可真好,若有来世,我也想做一棵树,安安静静,春夏秋冬。”
“愿你如愿。”陈植之敬他一杯茶,杯子放下,老管家开始讲那之后寇家发生的事。
就在寇老爷驳了陈植之,又把老管家扫地出门的第三天,家里就出事了。还不是晚上,是这一天的下午,家里人正在睡午觉,忽然有人敲门,敲门声急切,声声如敲在寇老爷心上,他不觉自己过去开了门。
门打开一看,果然来人是他十五年前亲手沉入河底的亡妾。晌午时分,盛装而来,笑问旧情人:“别久安否?”
寇老爷吓得大叫,跑进屋里,抱住老婆崔氏喊救命。崔氏于是上前,求来人放寇老爷一条命,她愿意自己代替寇老爷。
“也是个好老婆啊。”
听到这里陈植之道。他身后校长立刻冷笑,咽了一小口茶说:“场面话肯定是要说的,冤有头债有主,谁都知道这女人过来是要男人命的,此时随便谁说什么都没用。”
他说完,老管家像是要反驳,给原来的雇主说两句话,一转头看到校长样子,却变了话讲:“先生好面容。”
“客气。”校长道:“老先生你继续。”
老管家继续,说的话与校长讲的一样。
那妾氏对崔氏说:“汝欲娶娘子,杀妾于车道口并二女同命。我无负于你,你却杀我!你愿娶妻,我自当屏迹。奈何夫妻一场,你怎能亲手害我与二女性命,以至于此?”
说完,突然就变做鬼形,抱住那寇老爷啃咬。从那日起,每日午后,入夜,都会有鬼影前来,或是撕咬寇老爷,或是将他两个女儿绑缚家中,鬼影鞭打折磨。
后面登云观的封道长也来设坛降过这个女鬼,但他法坛才摆好就一阵阴风吹得什么都不剩了。如此三次,封道长怕自己受损就说什么都不来了。
而后家里人又去请了文秀和尚。文秀慈悲为怀,知道搞不定还是又来了一次,拿了先前信中提起过了两家好男子的聘书,求那女鬼放过寇家两个女儿,放她们去嫁人,结果被鬼面斥:“和尚为人做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于是也不得不作罢。
“寇家人现在怎样?”陈植之问老管家。
老管家叹了口气,说:“两位小姐,还有老爷,都还活着,只是全是疯疯癫癫的样子,身上也没好肉,肌肤焦烂,破溃流脓,活着不如死了,死只是时日而已。夫人顾及老爷的颜面,对外说是家里人是得了怪病,家里以前的佣人婢女全都遣散回了老家,不让人说前面请各路神仙做法事,驱厉鬼的事了。”
“唉……”陈植之叹了口气,喝一口茶,问老管家:“老先生来,是想我再去看看么?”
老管家摇头,道:“虽然女鬼上门之前,我就给老爷打发走了。但毕竟府上的婢女,仆人都是跟我一块生活多年的亲人朋友,后来的事我虽是听说,如若亲临。经历这番,我知道已经无可挽回,怎么还会请先生去做这些无意义的事。”
“那老先生您这是……”陈植之问,老管家放下茶杯,笑笑道:“只是上门跟先生汇报一下这件事的结果而已。还有问先生一句话。”
“你请说。”陈植之道。
那老管家说:“如果主人收到第一封信就赶快如信上所说赶快嫁了家里两个小姐,两个小姐是不是可以幸免?”
“我不知道。”陈植之说,起身接住了一片落下的银杏叶。
这个案子到这里,了结了。
这天,三人在树下喝茶其实还说了好些有趣的话,后面也发生了很多想不到的事。不过时间拉回六月这会儿。
接了城隍老爷的活,肯定不能怠慢,二人在家好好准备了几日,加上天气也太热了,就多等了一些日子,待到快七月,天气好一些了,二人这才上路。
只是……快到七月就要到中元节,回不回家过节,对白焆而言是个难题。
“卫宗玄也不在,”白焆一边做这最后上路的准备,把卫宗玄借她的剑在背后绑好了,一边说:“他要娶我三妹,不要想我家一定已经炸了,冒然回家说不定会给我娘抓住帮忙置办喜被喜衣,我又不会女红,我不要回去。”
反正是怎么想都最好不要留在朝西过中元节,白焆就没耽搁。
只是她这边准备好了,陈植之……
这是从朝西去宋州啊,往好方向想,一路都是官道,住店打尖都是方便。往坏处想,你跟我一块,公公和儿媳?
“儿媳啊,我想过了,要不还是我一个人……”
话没说完,白焆白他一眼:“想都别想!走!”
说完,她把最后一件东西往包袱里一塞,转身走人。
只是她塞的最后这件东西……
小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