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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
陈植之觉得自己绝对搞不定,就讲:“这病太重了,大婶你还是找别人吧。”
“哎呀呀,先生您先听我说说啊。”大婶讲,随后强行扯着陈植之说了起来。
讲她这个儿媳不是初嫁,前面还有过一个老公,河干时吃了河床上捞的死鱼,发病死了。这个妇人没有孩子,又很年轻还有嫁妆,辗转媒人介绍过来,大婶前面就认识她,两厢都觉得不错,妇人就改嫁过来做了大婶家的儿媳。
到了家里,平日里帮忙磨面做馍,一直很好。忽然一天开始,她说夜里梦到了死去的前任老公,梦到他带着她在山中穿行,不知要去哪里。
如此这般,做了好几次差不多的梦后,忽然一天醒过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如寻常人中风一样,迷迷糊糊的还半身不遂。
不这么说,陈植之就真跑出去帮大婶叫真正的大夫来了,但大婶这么一说,算是半踩到了自己的专业,陈植之头梳好了,起身观察了妇人一番后,问任棠:“宋州城可有精于经脉针灸的医生。”
“都统大人常用虞医生就精于针灸啊。”任棠讲。
陈植之道:“那能请他过来一趟吗?我已知此病要如何治疗,只是我不是医生,怕灸穴不对,回头害人。”
任棠闻言露出难色,陈植之只是看他表情变了就点头讲:“虞医生是名医,平常人不好请来,是吗?”
任棠点头,随后忽然来了劲说:“不过只是找穴位针灸的话,城北某家医馆里有个学徒,名作曹居白,很好说话。平日常为我们针灸去寒解乏,访他若何?”
“可以,可以。”陈植之讲。
任棠点了下头,立刻就跑步去找。过了约一个小时,他喊了那叫曹居白的学徒过来。曹居白十四五岁,半大孩子样子,一路跑过来他气喘吁吁的,先喝了一碗茶,这才再过来看病人。
只是,他瞧了病人一眼,转身就要走说:“我还没出师,不敢治这样病重的病人。”
陈植之和任棠一块把他拿了。
带回来后,陈植之请示了大婶,让她把妇人的裙子弄起来,露出半截小腿来。
陈植之指妇人小腿,问曹居白:“《千金翼》有刺百邪所病十三穴,一曰鬼宫,二曰鬼信,三曰鬼垒,四曰鬼心,五曰鬼路,六曰鬼枕,七曰鬼床,八曰鬼市,九曰鬼病,十曰鬼堂,十一曰鬼臣,十三曰鬼封。居白兄可知?”
“居白得知。”曹居白讲,随后他不等陈植之问,走到妇人面前,看了一圈,再为她诊脉,诊完沉思一段,看向陈植之道:“先生是觉得此妇人得的是邪症么?”
“噩梦致昏,自然是邪症。”陈植之道,不再多说,而是瞧着那学徒曹居白,果然他也不需他多说,就拿了针出来,对准妇人外踝上两寸处,下了一针。
落针之后,等了半个小时,妇人突然一个冷惊,人好像大梦初醒,猛站起来,她看了四周一番,突然迈出一步,手再抬起来,居然就这么好了。
卖黄米的大婶高兴得拍手,拍了几下,过来感谢陈植之,问:“我儿媳这就好了?”
陈植之没回她,而是问她病好的儿媳感觉如何。她儿媳又当着众人的面走了几个来回,摸头说:“我已经病好如初,过去一切好像一场大梦,梦中……”
她姑夫拖入荒山之中,茫然不知去处,苦困之时,忽然她亡夫被荆棘刺入足胫,脱出无能,她便乘机慌乱逃走,恍惚中离开了荒山走上回家路,直到回家,然后就梦醒了。
说完,陈植之还未说话,那过来帮忙扎针的曹居白自己腿上找了位置指着道:“你亡夫被扎地方是不是就是这里?”
他指的是方才扎妇人的位置。
“啊,就是这里!”妇人见了说。
曹居白道:“此正是八邪穴也。”讲完,他拿出一个小本来做医学笔记。
陈植之见大婶的问题解决,一来最后针灸的人不是他,二来他吃了喝了大婶的免费食物不算,大婶还帮他梳了头,就赶着大婶一家开心的热闹时候,推了任棠出去,悄然离开。
二人十分顺利离开了大婶家,过了桥,乘着还有时间要去桥那边集市看看,走了一会,还没看什么东西,身后忽然有人喊:“青云,青云兄!”
任棠转身,看到是那半大小子曹居白背了医箱,满头汗地追了过来。
他忙转身行礼讲:“任某叫了居白兄过来,临走却不告而别,失礼,失礼。”
“唉,也没啥。”那叫曹居白的医生学徒,年纪很小,人还没长太开,背着个比自己还大的医药箱子,头发还是乱糟糟一个扫把头歪在脑袋上面……
一看就是个一心搞学术的医学生,跑过来随意地撸了下自己掉下来的扫把头发髻,跟任棠打完了招呼就看向陈植之问:“我听青云兄唤先生植之兄,请问可是朝西城能抓鬼的陈植之?”
“啊?你知道我?”
陈植之惊讶问,才想难道是自己早年干了什么好事,好名声早在宋州城,才那么想了一秒,那曹居白讲:“啊啊,我师父买过你祖父卖的假药,说是你夜里抓到的妖精兔子的兔子脚,能许三个愿望。他许第一个愿望是痔疮不用切就好。”
……
陈植之有不好的预感了,问:“结果好了吗?”
“熬了十七年,到去年长到了柿子那样大,我给他切的,你说呢?”曹居白讲。
陈植之红了脸,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反倒是那曹居白说完就算,讲:“我师父自己是医生还信这些,是他咎由自取,陈先生我久慕你的大名,有个病患,我实在治不好,而且觉得她好乱,乱到我心慌,不知你能否跟我一块去看看呢?”
“哎呀,你都割过十七年陈酿柿子大的痔疮了,怎么还信我能治病呢?”陈植之说完想跑,那曹居白小哥把他抓住了,说:“哎呀呀,真不是病的问题,先生你如论如何跟我一同去看看吧,太奇怪了,以至于我都怀疑科学了,真的,你看我,你看看我,你看我这样的人都怀疑科学了,就知道是真的不科学!”
他叫陈植之看他,陈植之也看他,看了好一会,看到他头发丝里还夹着药名的碎纸屑,心想这小朋友瞧着真不像是会去庙里求菩萨,信那些鬼神妖魔的人,再看任棠。
任棠道:“我请了许多天假,先生去哪我去哪。”
这样便好,总算是有个能舞刀弄假剑的,回头真遇到什么大妖怪不会给坑死。
“好吧,好吧。”陈植之摇头,看来自己人设坚挺,想完全没工作地开心快乐是绝对没可能的。
于是就这般,答应了曹居白小哥。他说他先去病人家里做些准备,叫任棠陈植之二人先到别处等待。于是陈植之任棠继续逛街,到了晚上曹居白到了酒楼,说已经跟主家说好了,明天就去。
到第二天,三人一早就出发,去到宋州城东一户人家,去看他家生了怪病的当家主母。
宋州城旱了二十多天,高溟那日重来之后总算是下了雨,头一天就是大暴雨,到了第二天也就是陈植之逛街这天,他运气好,日里都是阴天有风,但早晚还是下雨,到第三日几人约好了去看病人,路上没下雨,等到了地方,天上云重,看着正要下雨。
任棠说了句:“刚刚好,再迟就下雨。”上前敲门,没注意引他们来的曹居白看到天将雨未雨露出极其难看还有些恐惧的表情。
任棠没发现,陈植之看天色觉得要下雨,也没多想,说着“是啊,刚刚好。”见门开了,就随着任棠走入病人家的院子,才进去他就往外走,也总算是看到了曹居白的差脸色,边走边讲:“不行,这个案子我做不来,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