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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焆给了个四,陈植之老好人也是四。
这不自己家的徒儿吗?夏侯惊就给了个五,到邹医生……
邹医生……
“怎么变给小朋友打分了,不是说轮到我,”他指自己有些生气讲:“刚废好大劲说故事的人也是我啊。”
他这么一说大家才想起来,哦,是要给他打分,眼下给曹居白打了分,那鹌鹑妈妈可能是为了吃米,竟然还给打了十八分的高分。
曹居白一下得分太高,下不来台,想了下,他说:“既然我都拿这么多分了,不说点什么,过意不去,就再讲一个吧。”
再讲一个,当然不能是他的事,他才多大啊,一个半大孩子。
还是他爹。
讲是他爹在军中当医生中,有个棋友姓都,原本是在湖州一带做小本买卖的,后头误杀了一人,被发配过来当兵。他家中妻子想念他,写了好多家书过来,说是日夜苦思落泪,眼睛都要哭瞎了。
这个都姓的男儿看信难过,也非常想念妻子,实在是熬不下去了,就去求了曹居白他爹。他爹被男儿的家书打动,就用了一记奇方。弄了一些药剂,擦拭男子的手臂,一开始没有什么痛感,但突然,男子手就掉了,血流满地。
他爹叮嘱这都姓的男儿立刻去跟上级报告,但不要把断手遗失。
男子听命去了,报告后被遣返,他再来找到曹居白他爹,他爹给他把断手放回原处,再用线缝好,重新敷上一记药膏。
没过多久,男子写信来告,说已经回乡与妻子相聚,断手也已经长好如初。
因为是加更的一个故事,所以说完大家伙没给打分,不过白焆想了想,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指夏侯惊道:“你爹这么厉害,你怎么跟着这个老头学医?”
“啊!轮到我了!”
忽然有人大声说话,居然是邹医生。
他大声说完,夏侯惊看他一眼,立刻也出言附和,拍手道:“来一个,来一个!”
就这么两个老医生直接跳过了白焆直击灵魂的一问,甚至……
邹医生都忘了他才说的那个那么恐怖的故事还没有得到打分这件事,直奔主题,这就开讲,他道:“说来医人治病,有些太奇怪了,真不能走寻常法。”
说到此,他忽然看向陈植之,道:“就像植之你与我头回相交,你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怎么不记得?!”陈植之大笑,因而接过话来,看了好奇看他的白焆一眼,说:“大约是十一年前吧。”
十一年前,那时民香街还没起火,民香街上的观音庵还在。
观音庵后院有个子母堂,当时有个常住的行者,姓黄,工作是给子母堂的土偶菩萨面前添香油,而在这堂里的一干土偶之中,有个RU婢做怀抱幼儿哺乳状,有一RU垂在衣服外。
那黄行者朝夕相看,心有所动,每次添香油,都会上前偷偷抚摸土偶的RU房。
忽然一天,那土偶突然动了,黄行者见了大喜,便与之携手到后面房中,那样这样了一番。至此之后,这样的事就变成了日常,日里只要无人来访,一人一偶便会入后堂那样这样。
说到这里,白焆冷漠看她家公公,讲:“这还能是个医学故事?”
“怎么不是?”邹医生接过话来讲:“后面这黄行者就病了,一开始还只是咳嗽冷汗,到了夏至已经腰肌酸软走不动路,需要出拐才行。”
曹居白举手,提问道:“他一天几次?一月几天?”
“这不重要。”邹医生推开了他,曹居白马上就说:“怎么就不重要……”给白焆中途打断,打了他一下,指边上吃甘草的小舒讲:“这里还有孩子,你真不懂事。”
曹居白看了那绝对不该是人的小舒一眼,再看他身后手边有剑的白焆一眼,无奈退下。
邹医生得以继续,讲:“庵里主僧见此,请了我过去给黄行者看病。我看出他肝肾巨亏,却不知病理,也不是很好下药。”
“恰逢此时……”邹医生道:“院外忽然人声躁动,我以为是来了大官,没想到……”
是十九岁的陈植之过来看荷花。
“公公过来看荷花,怎么会人声躁动呢?”白焆疑惑问邹医生。邹医生立刻笑了,讲:“白二奶奶你有所不知,植之兄少年之时可是我们朝西城有名的……”
“咳咳。”陈植之咳了两下打断了邹医生,讲:“提这些干嘛,儿媳啊,没什么,咱们说重点,重点是……”
“重点是公公年轻时怎么了?”白焆轻轻一掌就转开了她公公,身子稍稍侧摆了一些对着邹医生,剑柄看他问:“十九岁的公公是啥样?怎么他来了,观音庵外头就闹哄哄的?干嘛啊?看帅哥啊?”
邹医生沉默看她,不说话。
白焆奇怪看他,也不说话,看了好久,恍然大悟,还真是看帅哥。
这都什么事?
公公怎么就……
想着十九岁的公公究竟是什么样子,白焆没忍住偷瞄了陈植之一眼,不看就算了,这偷偷一看,她忽然就起身了。
站起来转身就走,撂下一句:“给你们打点凉水来喝。”
说完白焆走了。
她走了,邹医生应该已经忘了打分这件事,故事往下说。
就讲,他这边找不出黄行者生病的病因,刚好陈植之在庵内,主僧就叫人把他喊过来试试,反正人都自己来了,就别闲着对吧。
邹医生是朝西城内的老医生,正经开药房,他的吉祥斋在朝西城有三个分铺,妥妥的大户人家,平日是根本不会跟陈植之这样的歪门邪道来往的。
说到这里,你说巧不巧,后院打凉水的白焆回来了,一桶凉水往边上一放,她脚尖一钩地上的长剑便拔地而起到了她手里。
握住长剑,她垂眼冷冷看邹医生,问:“谁是邪门歪道?”
邹医生也是老江湖了,知道那张员外在他家就实事求是说了点往事,讲了几句“陈植之游手好闲”之类的大实话,就给这白焆敲诈了一百多两银子。此时话已经出口,他无奈从衣兜里摸出那块他丢给夏侯惊,夏侯惊又丢回去给他的银子来,放白焆面前求饶道:“二奶奶,我真的没有了。”
“头犯,给你打个一折!”白焆收了银子说:“不过没下次了,我的地盘,不许说公公一句坏话!”
……
“好吧。”邹医生无奈点头,后面的话不敢说了,抬一下手让陈植之自己讲。
陈植之就接着往下说道:“到了子母堂,我听邹大夫说了黄行者的病症,觉得他该不会是房事过度吧。”
但这庙里头的行者要怎么行房事呢?
陈植之见那行者给人问话之际,还会时不时看堂中某处。他就站起来,寻着方向去看,看到堂中土偶去年才上过新漆,都是漆色饱满的样子,唯有其中一个RU婢,露出来的左RU光滑蹭亮,漆给磨过一层一样。
陈植之记住了这条,但没说什么,只是拉几人去别处议事。
说是议事,其实三人出去后,就偷偷躲在房屋一边小心观察,等到傍晚,庵内人都散了,安静之时,几人忽然听到房中传来女人声音,冲进去一看,看到果然是那个土偶已经走了下来,就在黄行者面前。
没来得及想太多,观音庵主僧见了,大叫一声“妖孽!”跳出去就以手里的法杖猛击那土偶。那土偶当即就碎了。而在碎掉的土偶体内,清晰可见一个儿胎,已经六月大小,得人形了。
“太惨了,”白焆讲:“怎么不让人生下来。”
几人都不敢忤逆她,唯有她公公算是有经验,冒险过来,劝她讲:“这孩子要真生下来,也是那黄行者精血神魂缩聚,它得生之日就是黄行者归西之时。再来了,毕竟是个土孩子,就算得了性命,回头下雨天出去玩一趟不就没了?哎……不光没了,化作一滩,黄不溜啾的一泡稀,多可怜啊。”
……
白焆有些不喜欢他的劝告,但也没别的招,无奈认了,迁怒于邹医生讲:“这里头你起什么作用了?”
“我怎么没起作用呢?”邹医生忙道,拍胸口讲:“我把那黄行者给治好了啊!”
“治好了?”白焆想说“他不就房事多了虚了吗?这房事对象都没了,养一段时间不就好了?”
结果不是,治疗方法十分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