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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声之后是嘤嘤啜泣声,白焆愣了一下,随后问了句:“谁?”那边黑暗之中似是有人呼了句:“是女人,进来的人是女人……”
而后忽然之间,叫声便此起彼伏响了起来:“救我!”“救我啊!”“救我!”
白焆全身汗毛倒竖,这辈子没这样害怕过。
她握紧了剑,马上就要冲过去救人却给人一把抓住了。她回头看到抓她之人是翟乾佑根本没多想对着他便是一剑。
不敢想象,翟乾佑不躲不避,硬生生便用自己的脸接了她那一下剑柄甩过来的倒击。如此一来,白焆不走了,愣在当场,看翟乾佑,道:“你如何不躲?你……”
她忽然看里头一眼,再看向他,眼泪要喷出来地说:“干嘛阻我!”
翟乾佑嘴角淌下一丝殷红,他没去在意,紧盯着白焆道:“那里头是他们关姑娘,调教姑娘的地方,你不能去!”
“我如何不能去?”
白焆道,看前方岔路口一眼,她此时终于明白这一路过来所见那些看起来只能关狗的铁笼子,还有墙上骇人的各种铁器是做什么用的了,咬牙忍住泪水道:“这不是人活的地方,我要放她们出去!”
“放她们出去,出去哪里?”
翟乾佑道,用力扯着她说:“她们或是为了家人,或是就是家人,亲爹亲妈给卖到这里,你放她们出去,她们没有父亲兄弟,没有丈夫家庭,去哪里?不出一天就会给送回这里,到时候是又一轮的折磨痛苦,搞不好还会给人害死,而你呢?”
“我又怎样?”白焆仰头道。
翟乾佑觉得她很傻,却异常美丽,吞下一口血水说:“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你的公公,你的……”
谁来着?
“恶霸白老爷。”
“白老爷不怕这些!”
“白老爷该怕这些!”
“白老爷……”白焆忽然不说了,顿了顿道:“那楼主不是变成蛇跑了吗?”
“这里这样大怎么会只有一个楼主?”翟乾佑摇头说,“这里这样大,真正的主人又如何会住在这楼里,与这些卑贱的女人生活在一起?”
“她们不是卑贱的女人!”白焆怒道。
翟乾佑眉头一皱,忍住了什么,再开口声音很低也软:“白姑娘,抱歉。”
“你……”白焆硬了一句,忽然觉得全身酸软。鬼怪她都不怕,此时,翟乾佑拉住她不让她去,她却给他说动了。
忽然之间,好想大哭。
白焆咬牙想要忍住,却没奈何一滴眼泪,夺眶而出。
啪嗒一下。
翟乾佑看着她落泪,很大的一颗泪水,黄豆一样,啪嗒从眼眶直接掉到地上,男装的女孩子,哭的样子也像男人。
但是……
很美。
“白姑娘。”
“我懂了,你不必说了。”白焆一把推开他就往前走。翟乾佑马上跟上,不过她实在是走太快了,他很用力跑了两步这才重新看到她。
再看到她,她站在昏黄暗淡的通道里一动不动,翟乾佑以为她又改变了主意,才要再劝她一劝,忽然见她从背后给自己打了个手势。
二人虽然没有沟通过这些,不过白焆的手势,翟乾佑看懂了。
他没走了,很小心地蹲下来,通过白焆的双腿,看到前方地上,一条白色的,尺长的,湿乎乎蚯蚓一般的东西正贪婪地吃着地上两坨……
蛋蛋!
真是看得人生理痛,翟乾佑痛了一下,想说:“这不是你要卖的东西吗?怎么随手掉地上了?都给人吃了啊!啊喂!”
当然是不会说这些,真是梦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左找右找找不到的毒龙,居然因为两颗人蛋蛋就跑出来了,而且因为吃得太开心它居然没有发现身边的白焆,更没发现白焆身后的翟乾佑。
翟乾佑从怀里偷偷摸出一颗桃核来,这可不是普通的桃核,而是前任水部侍郎于九嶷山中溪中意外所得的神物,正容一升,但你装了东西,对它念上一句:“不好拿。”便能立刻变小。
他选定了弹道,透过白焆双腿间的空隙,对准那正大啖蛋蛋的毒龙,便是猛的一击丢出,只见他手中桃核,划出一道完美弧线,到了那小蛇头顶,忽然变作水瓢般大小,两边张开,落下来时就这么将那小蛇往核心一夹,咔嚓一下,滚到地上,变回原始大小,这五毒龙中的一条毒龙就这么给翟乾佑给收了。
他忙跑过去把地上桃核捡了起来,拿到手上还晃了一下,确定里头有东西后,他满意点头,而后闻到浓烈的腐臭味。他寻着味道走过去,这才看到先前在楼上化蛇的那个瘦巴巴的楼主老爷躺在道路边一处杂乱的破损转头里,头偏向一边。
他过去摸了下他鼻息,已经没了,人已经死了。
“死了?”身后忽然有人问。
翟乾佑知道是白焆,但还是吓了一跳,忙伸手想要掩饰住尸体地讲:“应该是被邪法反噬死了。”说罢,他想到从此楼流出去的四条水道和这四条水道对应的另外四处的毒龙,其实是有些心急要去办案抓龙的,但眼下白焆还在地道里,他不放心,便赶紧地带着她走回了方才入口的地方,指上头的井口说:“你先上去吧?”
“你呢?”白焆问。
这井口另一边对着的地方,还有一条通道,实际上……翟乾佑有种预感,觉得这地下通道四通八达,说不定能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地方,能去另外几处毒龙所在处也说不定,便说:“我在查我的案子,还要继续去追查。”
白焆看前方黑乎乎的地方一眼,讲:“你不需要人陪你吗?”
“就算要人陪伴,你是个姑娘啊!”翟乾佑没想就说。
白焆似要说什么回他,话到嘴边不说了,她沉默片刻讲:“我上去看看那花魁娘子如何了?也看看情况,看那云霄楼的人是不是在满楼追查你。”
这倒是不必你费心了,我是有靠山的。翟乾佑心中如是想,话到嘴边,却觉得这个姑娘来得意外的耿直忠义,十分可爱,便道:“那劳你费心了。哦,你公公……”
“他应该没事,迷路了搞不好在喝花酒。”白焆恼怒地说了句,转身要上井去,但她要走,又忍不住回头看那隧道深处,眼睛再次红了起来,回头问翟乾佑:“没办法救这些苦命的姑娘吗?或许里头真的有逼良为娼……”
这楼里本就有很多逼良为娼啊,姑娘。
翟乾佑没这么说,点了点头,道:“待我案子破了,看能不能找法子求人过来看看,即便不能救助,以示警戒,让他们行事不要如此猖狂也好。”
“嗯。”白焆点头,自己安慰自己一样讲:“我也偷偷跟那花魁娘子说说,搞不好她能有点主意。”
讲完,她再次要走,却给翟乾佑喊住了。
喊住她实在意外,但他喊住了她,想了想,便没有犹豫地把那关了龙的核桃拿了出来,递给她讲:“此物先放在你这里,回头我再来寻你拿。”
“可我一秒都不想待在这里了,可要怎么办?”白焆道。
翟乾佑想了想,问她:“你住在哪里?”
白焆想了想,道:“托那卓云轮道长的福,我和我公公暂且借住在曾望山曾公子的别院内,不过我们俩乞丐一般,是住在柴房里的。”
白焆其实是为了圆谎才这样讲,没想讲完,那翟乾佑却认真对她说:“白姑娘,你在我翟某人眼里,绝对不是乞丐,而是一等一的好女子。”
说罢,他目送她上去,再一次转身要走,忽然上头白焆喊他:“翟乾佑!”
“白焆姑娘!”翟乾佑停下往上看,忽然见上头掉下来一个发着淡蓝荧光之物,他伸手抓住,正是那一身垃圾货物的姑娘身上唯一的宝贝。
“这个眼睛给你用!”白焆在上头喊道。翟乾佑一下心中感情难以言表,道:“这如何使得?这样宝贵的……”东西,话都没说完,上头白焆讲:“少废话,你给钱吧!打个八折,你给八百!”
……
所以这玩意原价一千两是吧?到底是恶霸白老爷家的姑娘啊!
翟乾佑摇摇头,无奈应了声:“回头我去你住的地方给你钱。”
“可以!算你一分息。”恶霸家的姑娘说。
翟乾佑长叹一声,没回应她,转身走了。
那方井上,白焆也多看了井底一会,也转身,去找那花魁娘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