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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茴将周耛做好的菜分出来一部分,装进了不锈钢的保温饭盒里。又另取一个,装了汤。才将剩下的端到餐桌上。
周耛帮忙盛了米饭,回首见她端着汤碗,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去。
她突然有点恍惚,感觉两人像是在一起生活了很久,日日这样柴米油盐的过着日子。
说实话,周耛做的菜很好吃,比她做的要好吃一些。
她有点奇怪,像他这样的男孩子,怎么会想起来学做饭,像颜荆,除了蛋炒饭,就会饭炒蛋。
“你怎么这么会做饭?”她咬了一口青笋,又脆又爽口,味道很不错。
“味道还可以吗?”周耛含笑道。
她点了点头,确实很可以。
“我大学毕业出国留学了一段时间,那里的西餐太难吃了,而且天天吃汉堡,我的胃特别受不了。就自己买了本食谱学着做。”
颜茴笑了笑,“十个留学生有八个被逼着学会了做饭。”
周耛挑挑眉,“你深有体会?”
她点点头,想到自己当时刚出国时,天天汉堡薯条薯条汉堡,都吃吐了,超市里倒是有大米和老干妈,那也不能顿顿大米饭配老干妈,特别无奈的逼着自己学会了做饭。
“你什么时候出国的,去了哪里?”周耛问道。
“芝加哥。我想想,好像是15年夏天。”颜茴偏着头做思索状。其实她记得特别清楚,那年夏天,她先是睡了周耛,然后紧接着就作为交换生去了美国。
周耛看着她沉默了会,然后低声说:“这么巧,我也是15年夏天去的墨尔本。”
某种尴尬的不可言说的又两人都心知肚明的沉默蔓延开,最后颜茴急匆匆扒拉掉碗里的饭,低着头小声道:“你慢慢吃,我先去收拾东西。”
说完把吃过的碗放进了水池子里迅速跑回了屋子里。
其实有什么好收拾的,之前都收拾完了。
刚才这个话题真是太尴尬了,再呆下去她会羞愧而死。
她一直在房间里磨蹭到天都黑了才出去,餐桌上已经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周耛擦着手自厨房出来,看到她,泰然自若道:“可以走了吗?”
颜茴点了点头,拿了备好的衣物袋,周耛拿上两个保温饭盒,两人锁好门,开车去了医院。
车开到医院门口,颜茴张口欲言,想跟她说自己明天回北京了,以后.....以后怎么样呢,她也不知道,后来又想,自己和他什么关系呢,自己跟他交代行程又算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推开门下了车,特别客气的跟他道别。
看着颜茴拎着东西有点费劲的走着。他叹口气,拐了一把方向盘,将车停好后,三步并作两步,接了她手里的两个饭盒。
两人一路沉默无言走到病房门口。颜茴为了避免自家大伯母那过分的热情,从他手里接过东西再次客气的跟他道歉。
周耛知道这是不准备让他进去的意思了。这个小白眼狼,他被气笑了。倒也没有多说什么,看着她开门进去就转身走了。
颜茴进病房,看到颜荆已经醒来了,看到她跟看一陌生人一样,冷淡的一瞥,她心里有点慌,一脸疑惑的看着大伯母。
“你是谁?”颜荆开口道。
“........”这是被撞傻了还是失忆了?颜茴惊了。
“你认识我吗?”颜荆还在不知死活的边缘试探着。
她满眼问号,这是真失忆了?
坐在病床旁的大伯母一掌拍到他没受伤的那只手:“你这个死孩子,你刚骗完我就算了,还要骗你妹妹!”
颜荆想躲动不了,生生的受了这一掌,赶紧道:“妈....妈.....,我就开个玩笑,你看阿茴那表情多好玩!”
颜茴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是什么熊孩子!她只觉得大伯母那一掌打得太轻了,应该把他另外一只手也给打折了,双姝其美。
趁着他们吃饭,她去找医生问了一下情况,得知没有大问题好好养着就行,又去护士站找人请了个护工。
护工来的很快。吃饭完颜荆就把她和大伯母赶走了。
两人打车回到了家,大伯母拿着饭盒进了厨房清洗,一边随口问道:“阿茴,今天的饭菜你做的吗?”
颜茴愣了下,支吾道:“是啊,我煲的汤啊。”
“那菜也是你做的?”大伯母狐疑道。
她呵呵了两声,“是啊。”
“真的?”
“比珍珠还真!”颜茴睁着眼睛说瞎话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第二日,大伯母早起就去了医院,临走前和她说今天不要去医院了,在家多休息一会,下午直接去高铁站就行,又叮嘱了一下路上注意安全。
颜茴把家中的卫生清扫了一下,临近中午做好了饭菜送到医院。回来后眯了一会,定的闹钟响了,她起身洗了把脸,画了个淡妆,托着行李箱锁好门准备打车去高铁站。
出了单元门往小区门口走,看到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黑色的奥迪有点眼熟,她走近前看了看车牌,还真的非常眼熟,她昨天坐这辆车来来回回好几趟。
车门打开,周耛从车上下来,看着她手里的行李箱,又抬眼定定的看着她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有点生气,这种感觉就好像几年前他一睁开眼而她跑得无影无踪一样。
“周耛哥,你怎么在这?”颜茴不记得自己昨天有告诉走的事情。
“我刚从医院过来,阿姨跟我说的。”周耛抿了抿嘴,又道:“她托我送你去高铁站。”
“啊,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打车去很方便的。”颜茴推辞掉。
周耛默了默,“你是想让阿姨觉得自己所托非人吗?”
为什么他每次说出来的话都那么让人无力反驳呢。颜茴头疼。感觉自己不顺着他的意思来,就跟罪大恶极一般。
最终没有争议的上了车。
周耛心情不大好,一路都不太说话。她见自己装模作样的客气人家压根不搭理,尴尬的笑了笑,就歇了客套的意思,沉默的坐着不再开口。
她不说话,他就觉得自己更生气了。两手放在方向盘上,舌头抵着牙关费尽心思的想着说点什么。
话在嘴边转了几圈还没说出口,高铁站就到了。他寻了个车位停下来,就见旁边的颜茴迅速的说了声谢谢和再见,就推开车门下车绕到后备箱拿出了行李箱。
他刚从车上下来,就见她匆匆挥手说了声再见就往验票口走去。她走得急,风起她披散在肩膀的长发,晌午的阳台落在她身上,她没有再回头。
他回身拍了一下车身,有点气恼的想,他这好像是把人给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