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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首次离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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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炼就是不断发现问题、研究问题、解决问题,最终实现自我完善、自我提升的过程。不管是不是命中注定,有问题总要去解决。周小乙凝神静气,全力引气清除残壁。

    这次破壁与以往历次不同,体内像有一层包膜被撕裂。灵气注入十层气海后,整个人变得更加通透舒爽。只是新气海实在太大、太干涸,引气入体两刻钟,灵气还不到气海的五分之一。

    “完了、完了,这就是个饕餮啊!”他忍不住哀号。

    引气期修炼,是将灵气引入体内反复凝练。每层气海的灵气,都需要千锤百炼。下层气海灵气高度凝实,方可破壁进阶。九层气海中的灵气,凝实到无可再炼时,即为引气圆满。

    引气圆满后要继续引气入体,并辅之以灵丹进行凝液。在气海的封闭空间内,灵气不断被压紧压实,最终会凝结成液态。灵气化液成功,标志着修士从引气期晋级到真气期。

    周小乙原本计划上午凝液,谁知突然又多出一层气海。十层气海大得出奇,填满它就需要海量灵气。填满还要不断凝练,想修炼到引气圆满,谁知道是猴年马月。

    “有多少就喂多少吧,反正又是便宜别人。”他自我安慰。

    又过了一个时辰,突然“噗、噗、噗”三声连响,三块血晶相续爆开。大片赤红色的尘雾随即扬起,又迅速收拢化作龙形。

    赤龙呈腾飞状,龙首高高昂起,龙爪奋力挥舞。龙嘴张到最大,拼命嘶声怒吼。咆哮的龙吟,山呼海啸般冲进他的识海。

    周小乙全身血液瞬间沸腾,他不可遏制地站起身仰天长啸。亘古的愤怒、磅礴的战意、不屈的意志,在心中澎湃激荡。他双目瞬间变得赤红,仿佛下一刻就要化身为龙。

    他冲到院子里,疯狂施展天龙拳。没有任何思考,也没有运用神识,全凭本能出拳踢脚。战体要义、龙息方法和天龙拳精髓,在这一刻全面融会贯通、入脑入心。

    他出拳越来越快,力量不断加大,招式连绵不绝。腾挪跌宕间,宛若一条巨龙在翻腾撕咬。激荡的拳风中,银杏树树叶纷纷飘落,在他的身周盘旋环绕。

    “蛟龙出海”“飞龙在天”“大威天龙”,他的双臂极速伸张,招式大开大合。树叶越聚越多,密密地围住他的身体。几息后团成一个大球,把他整个人裹入其间。

    “龙战八荒”,他一声断喝,飞速向四面各打出一记冲拳。大球四分五裂,树叶四处散落。在不可思议的巨力震荡下,他上身的棉麻单衣片片碎裂,布片随拳风缓缓飘落。

    随着最后一招“神龙归位”,他双手合十收势站定。全身骨胳“噼噼啪啪”地连连响起,宛如热锅炒豆子一般。身上开始渗出黑色的油污,很快就覆上厚厚的一层。油污又腥又臭,气味无比刺鼻。他赶紧打水洗浴,把身上清洗擦拭干净。

    他上身的肌肉线条优美、结实壮硕,真个叫健如虬龙。以神识内视,心和肺两个脏器的表面,都覆有一层淡淡的金色。这真是意外之喜,炼体直接晋级到天龙战体二重。

    “东方不亮西方亮,总算有个安慰。”他自言自语。

    这次凝液不成,炼体反而跳级,是典型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苦心谋划的结果,变成炼体进境一骑绝尘。修真一途真是变化莫测、难以揣度,人算终归不如天算。

    他穿好衣服,将院子打扫干净。回到卧室,看着连粉尘都没有留下的蒲团,良久才有些明白过来。

    三块血晶,定是内含赤龙之血。刚才血晶爆炸、雾现龙形,是晶石中的龙血和灵气即将耗尽,残存其间的赤龙意念无可寄存,以最后一点灵气雾化成形。

    他长期以血晶修炼,龙血早已融入全身血脉。骤然受赤龙意念牵引,自然热血沸腾。加上坚持修习天龙战体,赤龙意念入脑促成顿悟,龙息、龙形、龙意彻底贯通。他把锻体压在七重巅峰,机缘巧合下连跳两级,实际上也是厚积薄发。

    周小乙坐下继续炼气,但引气速度变得奇慢。快两个时辰,十层气海内还是空空荡荡的。

    “没了血晶,今后的日子怎么过。”

    “这种龟速一般的修炼,还让不让人活了。”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现在暂时无法可想,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要有信心!”

    他的心情十分复杂,各种想法层出不穷。修炼本来就是逆天改命,不多搞点修炼资源怎么提升境界。宗门肯定指望不上,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今后只能自己想办法找路子。

    下午炼丹制符,晚上读书修炼。第二天上午,到宗内各处去道别。下午和晚上,都陪着高明姝。这是他首次离宗门,高明姝反复交代注意事项。分别时,还送了他一个低阶储物袋。

    以他财迷的性格,有得收礼当然来者不拒。况且还是奶奶送的,更是坦然受之。回院子后输入灵气查看,储物袋内的空间两米见方,只有自己储物袋的十分之一大。

    正月十八早上准七点,他和二小赶到马厩前的空坪,没想到宗门上下已全部到齐在等他。陈天聪和高明姝站在紫翼雕旁,其他人次第站在二人的身后。

    林不凡一见到紫翼雕,就忍不住上前七摸八摸的。天真烂漫的样子,让大家少了些离愁别绪。

    紫翼雕身高体壮、铁喙巨爪,站着时稳如泰山。它们与林不凡熟识,一动不动任由他摸弄羽毛。

    陈天聪等周小乙道别完毕,递给他一颗避风珠。周小乙轻拍雕背,紫翼雕立刻伏下身子。他爬上雕背坐好后,输入灵气激发避风珠。一个小型防风阵立刻现出,把他整个人包裹在阵内。

    紫翼雕站了起来,张开双翼扑打几下就腾空而起。几息后平张双翼,飞快地向前滑翔。陈天聪乘雕在前带路,两只雕前后相距十米左右。

    紫翼雕的雕翼扇厚实宽大,张开时两翼长近六米,飞得极其平稳。周小乙转头后望,空坪上众人已变成小黑点了。低头朝下看,山川、河流、田地、村庄飞速向后掠去。他看了一阵觉得有些晕眩,闭上眼睛舒舒服服地休息起来。

    从青云山到东邑山,陆路3100多里,龙鳞马要跑5个多时辰。直线距离1100多里,紫翼雕要飞两个时辰。中途休息一次,给紫翼雕喂了回气丹。上午11点多,两人到了东邑山。

    东邑山是东洲名山,距离东洲城两百多里。山高林密,常年灵气萦绕。全山由十三座山峰组成,绵延起伏,蔚为壮观。

    主峰为天邑峰,是群峰之中最高的。天邑峰雄奇险峻,灵气稠密,是修炼的洞天福地。

    天水宗在东邑山建宗千年,弟子众多,势力极大。与顶级强宗风雷宗、落云宗齐名,并称东洲三大宗门。

    山门建造得极有气势,二十米宽、十二米高。四根巨柱和门楼飞檐,全以青岗石建造。飞檐之下,是以整块巨石凿成横匾。其上“天水宗”三个阳刻隶书大字,古朴厚重又肆意飞扬。

    山门的空坪后面,是四米宽的进山通道。路面全用石条铺就,蜿蜒十余里,直指天邑峰下。

    天邑峰前临天邑江,山峰脚下平坦开阔。江随峰转,天邑江在此流出群山,浩浩荡荡一路向东。此处江深水阔,深不见底,宽的地方近五百米。沿江而下接连三四里,是非常繁华的路段。一路上屋舍鳞次栉比,商铺随处可见。

    进峰的入口,在沿江路段正中位置。前面是个广场,有上万平方米。入口处两侧各立有一块石碑,三米宽、六米高。左碑上刻“宗门重地”,右碑铭书“闲人免进”。两碑之间后侧是上山的石阶,每级台阶高30厘米、长三米、宽两米。

    入口处左侧,摆放着一长排桌椅。后面树有一条横幅,上书“欢迎入学,在此报到”。靠入口处排头位置坐着一位老者,另有十几个靓丽少女,或坐或站都在忙碌着。

    这个时间点,正是报到的高峰期。排桌前围着许多人,有报到的、询问的、送人的、围观的,喧闹得很。陈天聪将两只巨雕留在广场边上,携周小乙挤进人群,找老者询问入学事宜。

    老者名叫李成华,是天水宗的教习。新生报到由他主持,具体负责核实身份、测试骨龄和验证修为。他核过周小乙身份后,客气地与陈天聪交谈。

    天水宗外门晋升内门的弟子,直接报到就行。验证和测试,只对附属宗门的弟子。今年外门弟子照常选拔300人,年龄切线还是18岁以下。附属宗门弟子入学年龄压在16岁以下,除了想好中选优,也怕免费培养造成来的人太多。

    “附属宗门来报到的,已经有两百多人。”李成华介绍。

    “这么多?”陈天聪吃了一惊。

    天水宗二十八个附属宗门,若有两百多弟子符合条件,那通水宗就显得实在太次了些。

    “哪有那么多天才,符合条件的也就三十二人。很多是来碰运气的,看能不能蒙混过关。”李成华的话,让陈天聪安下心来。

    “能不能快点。”后面有人突然插话。

    周小乙回头看去,是一个胖胖的女孩。一米六左右,健硕得很。估计是等得不耐烦了,连长幼有序也顾不上了。

    “看什么看,死妈宝,那么大了还要人送。”胖妞恶言相对,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嘴欠,招你惹你了吗?”周小乙立时黑了脸。

    “别吵、别吵,马上测试。李成华说着拿出玉盘。

    这个玉盘十分精致,也不知是几阶灵器。内刻九个圆环,边上还有一根多道刻痕的圆柱。

    周小乙按李成华要求,以拇指压住圆心输出灵气。玉盘由白变黄,一圈圈蔓延开来。等黄色进入第八个圆环,他停止输出灵气。盘边的圆柱则变为血红,红色停在临近第十五道刻痕处。

    “咦,还不到15岁,引气八层初期。”胖妞失声叫了起来。

    “你很厉害嘛。”她直勾勾地盯着周小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