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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连下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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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士对战,实力为本。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甩些小手段根本无济于事,往往还会自取其辱。燕自豪信手拍飞温瑞武,就跟拍苍蝇一样随意,出手明显不再留有情面。

    风雷宗连输两场,首个会武项目已经失利。对战一结束,张宗平就沉着脸带队离开。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大多是在恼温瑞武。技不如人也就罢了,上场就偷袭已经失了大宗弟子风范,更气人的是连半分钟都没扛住。

    燕自豪回到东区,詹永定连连夸赞了他好几句。大家起身回住所时,周小乙心有所感看向南区。

    百里落云果然又朝这边张望,瞧她那小脸上祈盼的神情,分明是又想过来找他玩。周小乙轻轻摇头示意,她气恼地跺了一下脚,就嘟着嘴扭身走了。

    百里落云完全是小孩子心性,一如当初在通水宗时的林不凡。周小乙顾忌人多眼杂,二人如果当众过从甚密,怕是会引起不合适的揣度。

    他随众人回宿舍后,取出《化形诀》推演。“千面幻”对真气控制的要求极为精细,想要熟练运用还需不断练习。

    到饭点时去楼下大厅,与宗里众人集体就餐后,回房间认真阅研《落云符引》。

    他从综述部分开始逐句揣摩,不想有任何疏忽遗漏。对其间所载的符文,无论是熟悉还是未知的,都一个一个仔细推敲。演练到第七个符文时,真的让他发现了不同之处。

    第七个符文是圣阶聚灵符,符引中的图录总共123笔,比自己往日所制的多出两笔。区别是在起笔时和引灵处,分别多了个圆弧型的导入符线。

    制作一张新符催发,与旧符作比较。只这两笔的细微差别,新符聚引灵气的速度和容量,竟都比旧符提高了一成。落云宗的符道之精,确实是非同寻常、值得称道。

    下午2:30,周小乙随众人去摩云峰演武场。下午三项比武都是3:00开始,丹器两道到6:00结束,对战仍是30分钟一场。

    18个参赛人员名单中,丹器两道比武都有周小乙。刘承明点名时迟疑了一下,台下风雷、落云两宗的弟子听了小声议论起来。测完骨龄公布他才15岁时,再一次引起大家的情绪波动。

    周小乙向几位裁判禀报,说要先炼器再参加丹道比武。木华代表裁判组,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周小乙快步下了高台,与在下面等他的印大器一起往南走去。

    演武场南向临渊处前三米,是一座单层联排建筑,共有炼器、炼丹房各9间。联排建筑前方的东侧,立着一块巨大的投影屏。18个房间里的所有情况,全部无死角地展示在屏幕上。

    周小乙到3号炼器室后,把地火开到最大档,细细查看火焰及其内焰、外焰的色泽。这地火居然是三阶燃燧灵炎,让他立刻松了一口气。

    他取出一小块虚空黑铬扔进火灶中,再将锻造台上的越北红铜、牛角钨、百炼钢等器料,掂重切下所需投进熔炼炉。

    抓紧清理好锻造台,将流火锤置于其上开始调息。比武要求炼制的,是三阶灵器双股剑。他特意加入虚空黑铬,是要增强灵器的穿刺性能。

    虚空黑铬是原先钟钰良给的,炼器后多出了这一小块。他计划打造天凤子母剑,调息时细细梳理了锻造流程。

    不到20分钟,熔炼炉中的器料全部融化。压模、冷却、锻打,双剑的粗坯很快制成。

    淬火后烧红,取小锤细细锤打,细心处理好母剑上的凹槽。依次烧红双剑镌刻符文,在每柄剑的两个面上,分别刻上6道圣阶聚灵符和疾风符。

    火灶中的虚空黑铬,这时已被烧成微红。钳到台上以叠锤手法发力锻打,百锻下打出全部的黑色杂质。

    将果冻状的虚空铬,夹进熔炼炉煅烧,只几分钟后,虚空铬就融成淡金色的铬水。

    钳着母剑将剑尖浸到铬水中,铬水沿剑尖向上,在剑体的符线中飞速蔓延,很快吸附了过半的铬水。再以子剑剑尖浸入铬水,将剩余的铬水吸收干净。

    将双剑置于地火上烧到通红,以小锤轻敲埋好符线,插入黑曜砂中再度淬火。

    取出金丝楠木段制成剑鞘、剑柄,在剑鞘上阳刻凤身凤尾,在剑柄处雕好凤头。接着在剑柄的凤冠上穿孔,连上红色丝线编成的剑穗。

    装柄、磨光、开锋、入鞘,他片刻也不停歇。抬头看看计时器,已经用了89分钟。他连剑也不试,就抓紧出门交剑。

    过东区时侧头看向燕自豪,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下午与落云宗的对战肯定胜出了。周小乙放松心情走上高台,把天凤子母剑交给邵来宝,接着快步前去2号炼丹房。

    周小乙来回往返时,场上众人鸦雀无声,纷纷侧目注视着他。大家刚才从屏幕上,见识了他快到极致的炼器手法。

    邵来宝抽剑细看,子母剑完美契合,犹如一柄单体剑。紫红色的剑身古朴大气,剑刃平薄锋利、寒意森森。

    邵来宝分开双剑输入真元,剑上符文马上发出耀眼的光芒。这光芒一闪即逝,两柄剑随即变得轻若无物。他信手轻挥子母剑,双剑似要自行腾空飞去。

    “御剑利器,四阶上品。”邵来宝言简意赅。

    “后生可畏,刚才倒是轻看这小子了。还以为他参加双赛是哗众取宠,现在我充满期待。”木华缓缓说道。

    此刻的炼丹房内,周小乙席地而坐,完全沉浸在丹方推演中。比武要求炼制的是延脉生胳丹,只提供丹方没有灵草配比。

    这延脉生胳丹是三品灵丹,比弗思丹更偏门。药用非常单一,专用于医治数经脉不全者。

    丹台上堆放着多达32种的灵草,似乎在表明此丹炼制之难。配比、推演、否决,每种灵草的药性在心中流淌,一个个配比方案不断形成,一次次推演后又被他否决。

    时间一分一秒地飞逝,两刻钟时间很快过去。周小乙还是端坐着没有动静,场外的宋进明着急起来。

    按理来说,这灵丹虽然比较偏门、用药也多,但裁判组已经提供了丹方,仅仅是推演灵草配比,还不至于难倒周小乙。但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见他有什么动作。

    直到比武只剩40分钟时,周小乙才睁开双目。他起身到丹台前,挑出融岁莲、生息草扔到台下,将其余灵草按量分类挑拣好。

    除尘净草、研磨提纯、换炉开火、注入药液、撒进丹砂、足火沸药,周小乙全面加快节奏。

    药液开始凝结时,净丹、凝丹、分丹、冷炉、取丹、装瓶、清渣、收炉,他的手法其快如风。

    周小乙赶到高台交丹时,离比武结束还有10分钟。木华接过丹瓶叫他候着,并立刻开瓶取丹鉴定。

    这炉延脉生胳丹满丹12粒,灵丹个个饱满透亮,丹身上都有6道云纹。木华特意服食了一粒,体内经脉的末梢立刻生出外拓的肿胀感。

    “为什么剔出融岁莲、生息草?”木华板着脸问。

    “主药有再生花足矣,加那两味灵草纯属浪费。融岁莲悠远绵长,生息草急促猛烈,入药不仅不能增强药效,反而会因药性相冲减弱灵丹的功效。”周小乙直言不讳。

    他口中说得很淡定,心里却有些没底。刚才反复推演,就是在调优丹方上耗费了较长时间。炼成的灵丹虽然外观极佳,但药效是否真的能达标,还要等木华作出最终判定。

    “好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小年纪就敢调整丹方。恭喜你,这炉延脉生胳丹全是无垢丹。”木华笑呵呵地赞道。

    “每个月前三天,我都会在东洲集芳堂,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木华接着出人意料地提醒,全无七品丹王的矜持。

    几分钟后比武结束,丹器两道参赛弟子集中到高台。五位裁判验过灵丹、灵器后,进行了简单的会商。

    刘承明随后大声宣布比武结果,对战冠军为天水宗燕自豪,丹道、器道冠军为天水宗周小乙。三宗内门弟子比武,天水宗直落三城、径取30分。

    周小乙按照比武规则,要回天凤子母剑和延脉生胳丹。回到东区时大家喜气洋洋的,几位长老都笑得合不拢嘴。历届三宗会武,天水宗还是首次包揽内门三项冠军。

    他晚餐后带银狐去散步,在峰中兜兜转转了半个多时辰。之后研习《落云符引》到凌晨两点左右,才搂着银狐安然入睡。

    第二天上午9:00,进行真传弟子对战,赛时为半个时辰。这是天水、风雷两宗弟子中,最强战力的颠峰对决。

    首场对战的安排,不出大家的所料。天水宗派孤独平上场,风雷宗由申屠云飞首发。

    两人进行简单试探后,申屠云飞率先发起强攻。这人确实有嚣张的本钱,出刀法度严谨、力贯刀背,招招进攻劲风扑面,俨然有刀法大家的风范。

    孤独平以坠星剑对敌,或轻挂斜引、或硬挡急刺,在往来趋避中攻守自如。他的防守滴水不漏,进攻时迅若疾风。

    两人乍分乍合,时而刀剑密集相交,时而闪避追逐。斗到酣处时,场上刀光剑影、险象环生,观战弟子紧张得摒住了呼吸。

    胶着的对攻,持续了20分钟,双方都没占到什么便宜。申屠云飞一刀逼退对手,急退到十几步外站定喘息。孤独平的脸上潮红阵阵,他也赶紧努力调息。

    两人紧紧盯着对方,都在盘算怎么干翻对手、夺取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