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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在热恋的时候,男人的智商会经常掉线。周小乙觉得自己的行为,充分验证了这种说法。
“昨天晚上,你没有生气?”周小乙呆呆地问。
“坏蛋,不许再提昨晚的事。”魏箭虹立刻红了脸。
“那你今天怎么这么迟下来?”他再问。
“你那么讨厌,我偏不和你说。”魏箭虹嗔道。
少女轻跺了一下脚,就转身独自向山下走去。她罕见地有点傲娇和刁蛮,把周小乙一个人晾在那里。
“等等我。”周小乙一个急步上前,抄住她的小手。
“不要,大白天的,人太多了。”魏箭虹轻轻挣开。
“那你跟我说清楚,到底生气没。”周小乙耍起无赖。
“没生你气啦。”魏箭虹说道。
“傻瓜,你都那样了还能忍住,我开心着呢。”她的声音低了许多,脸也更红了。
周小乙猛然醒悟过来,自己患得患失之下,连最基本的常识都忘了。少女只有引气期修为,根本听不到神识传音。
少女以为他强行自控,关键时刻悬崖勒马,心中自然十分高兴。她今天下山比较迟,纯粹只是睡过头了。热恋与初吻的甜蜜,让她整晚的心情都很激动。
“我嘞个去,自己也太傻了吧!白白担心了一个晚上。”周小乙在心中大叫。
两人到食堂打饭坐下就餐,周小乙恢复了从容镇定。食堂才刚刚开门,这个时间点来吃早饭的极少。学堂生活悠闲自由,早起的弟子没几个。
有情饮水饱,无情金屋寒。少女有他陪餐心情愉悦,变得容光焕发、更见娇妍。两人慢慢地吃着、轻松地聊着,约好晚上还在藏书阁见面。
十来分钟后,徐若玉在钟志南、关友谅陪伴下,也到了食堂。三人一见周小乙,立刻兴奋地小跑过来。
“若玉师姐,你见到大师,饭也不打了。”周小乙调侃她。
“呸,没脸没皮的。有哪个大师像你这样,整天自己把大师挂在嘴边的。”徐若玉回怼过来。
徐若玉一到近前就拉开条凳,直接坐到周小乙边上。
“钟二、关三,你们傻站着干嘛,还不去打饭。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她咋咋呼呼的。
她口中叫的,应该是钟、关二人的排行。这两个人被她吃得死死的,真的立刻听话地去窗口打饭。
“小乙师弟,都说成名要趁早,你现在吃香啦。我听别班的女生说,大家私下里都叫你大众男友。”她幸灾乐祸地笑着。
“箭虹,你可要看紧点。估计想勾搭他的,都能排成长队了。”她还在吧啦吧啦地挑拨离间。
周小乙看向对面坐着的女友,两人对视着会心一笑,毫不客气地撒了一把狗粮。
“真受不了,当着别人的面,还这样眉来眼去的。不说这个了,没劲。你们不要再笑得那么暧昧,我都起鸡皮疙瘩了。”徐若玉全线溃败。
人少时打饭就快,此时钟、关二人已经过来了。徐若玉接过一个木盆,一声不吭地大口吃起饭来,像要把气撒在食物上。
她这个单身狗终于发现,同这对恋人一起吃饭,是何等的煎熬。两人时不时地相视而笑,情浓得如蜜里调油。那齁甜齁甜的味道,无孔不入地袭来,端的是腌渍人心。
几分钟之后,汪明秀、陈可卿和应芳也来了。到食堂的弟子越来越多,周小乙不想再被围观,马上决定先撤退。他取出宋进明给他的那个黑色玄铁手牌,交给坐在一旁的钟志南。
“钟师兄,烦请你把这手牌,交给上官青云师兄。让他中午到长老小区找我,在第三排最后那个院子。”他交代。
“箭虹,各位师姐师兄,你们慢慢吃,我就先走了。”他接着说道。在众人回应后起身,出门下演武场,隐身后凌空回去。
回到“水之汀”安心研读玉简,半个多时辰后詹永定来找。说是应内门弟子请求,安排他8月10日下午,在单层大学堂开讲座。还专门交代要好好准备,说可能有长老和教习会去听。
詹永定走后一刻多钟,又有一位客人到访。来的是陈三米长老,说想在符道作些交流。他留着一把山羊胡子,人长得精瘦精瘦的,算盘也打得贼精贼精的。
“周长老,我有一道残符,是道阶灵符。想和你作个交易,你看合不合适。”他一在会客厅落座,就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
“哦,请您说来听听。”周小乙淡淡回应。
他现在可不是菜鸟,既然人家来谈生意,那就要看看开的什么条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陈三米不可能白送好处。
“你送我一道通神纳元符,必须是完完整整的。我这个道阶残符,借你观摩三天。”陈三米盯着他说道。
“陈长老,通神纳元符再怎么说,也是至阶之上。道阶灵符虽然珍贵,但残符毕竟是残符,这个账算得有点不对吧。”周小乙立刻提出异议。
“想来您老得到残符,也非一天两天。现在应该还没悟出太多道道吧,否则也就不需要我的通神纳元符了。那残符只借我三天,岂非对我无用。”他继续打压。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这是在通水宗卖丹时,周小乙就掌握的技巧。现在是人家求上门来,他就更主动了。陈三米见以道阶灵符作饵,他居然不入彀中,顿时老脸一红。
“那你觉得怎样合适?”陈三米讪讪地问道。
“先看残符,再议条件。”周小乙毫不相让。
谈生意做买卖,讲的是你情我愿,他可不会礼让三先。陈三米见他说得斩钉截铁,只好掏出一个小铜盾递了过来。
“这小盾是去年底,我从拍卖会上得来的。盾上的湮灭符,品阶高又残破,我确实参不透。”陈三米终于说了实话。
周小乙伸手接过小盾,它只有巴掌大,通体黄澄澄的。盾面上有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坑点,断灭了灵符的多处符线。那灵符不像是镌刻上去的,倒如锻打时就融入盾体一般。
“小盾是在战斗中被击毁的。”周小乙马上判定。
再细看那些残留的符线,却有种心神为之吸入的感觉。以道则成符,与他如今掌握的制符之法完全不同。
如果自己悟得出这个湮灭符,符道肯定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而且对于今后领悟道则,必定有极大的助益。
“这个小盾必须拿下。”周小乙心想。
“哎,陈长老,你这残符,哪里还称得上一道,说是半道才对头。盾面近半的符线,都已经毁了。这叫我在短期内,能悟出什么。这个交易,不作也罢。”周小乙叹了气说道。
陈三米见他观察小盾时面无表情,已经有些忐忑。这时看他将小盾递了回来,心里更是毫无底气。
“周长老,我虽然悟不透残符,但观符日久多有进益。至阶以上的灵符,对你我来说都是千载难逢的,你就留着推敲吧。”他以手掌挡住那面小盾,循循善诱地说道。
“你我同属天水宗一脉,还请念着老朽一片求教之心,送我一道通神纳元符。”他转而打起感情牌。
“陈长老,话都讲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再拒绝。我看这样吧,完整的通神纳元符我送你一张,你的小盾留给我参悟半年。”周小乙故意踌躇了片刻,才开口提议。
“可以。”陈三米立刻答应下来。
两个人在心里,各打各的算盘。陈三米以为自己是至阶灵符师,肯定能参透通神纳元符。周小乙却知道,陈三米没有神念金剑和虚空斩,想炼成这至阶之上的灵符千难万难。
周小乙把小盾留下半年,是作了最难参悟的打算。如果半年还悟不透的话,那留再长时间也是白搭。
“饶你奸滑似鬼,也喝我的洗脚水。”他暗暗得意。
陈三米欺他年幼,提出交易时显然想占便宜。既然人家欺幼在先,也就莫怪自己不尊老了。
“陈长老,你在这里喝茶,我去制符。”周小乙当即说道。
除非是师徒关系,没人制符时肯让人旁观。陈三米虽然很想跟着去观摩,却也没敢提出这种无理要求。
周小乙到书房后,取出雷鸣笔、朱砂和符纸。他将符纸摊平在书桌上,极速挥动雷鸣笔。黄色的高阶符纸上,殷红的朱砂符线接续形成。不到三分钟,就制成一道玄奥的通神纳元符。
这张灵符没有用神识贯注,虽然虚有其表、不存神髓,但依然宝相庄严、神光湛湛。就品阶而论,它也是顶级的至阶灵符。
周小乙成符之后,没有立刻去会客厅。他拿出小盾仔细查看琢磨,又过了一个时辰才去见陈三米。
“陈长老,这张灵符给你。我制符耗费神识和心力甚巨,就不多留你了。”周小乙装作疲累不堪。
陈三米起身接过灵符,入目可见古意盎然、光华内蕴。那严谨的构架、粗犷的线条、玄奥的成符手法,看得他心潮涌动。
陈三米还不放心,当场就输入一股真元。符线接连闪烁,灵符发出阵阵红光。那些真元一直在符中游荡,这纳元之实绝无虚假。只要参透这道灵符,今后以之助人炼器,自然身价倍增。
“好、好,周长老大气!”陈三米大喜过望。
“周长老,湮灭小盾你可要保管好,明年元月底就该归还了。”他收起灵符就往外走,还说了句让人很无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