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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母亲，子夕不是故意的，哇——”
沈子夕哭得惊天动地，沈子律顾不上其他，连忙跑过去安慰她。
“子夕别哭，哥哥带你去换衣服，母亲给你准备了新的裙子，很好看的裙子。”
其实并没有准备什么裙子，这只是沈子律安慰沈子夕的话。
他敬重南行，在心底认为抱着南行的大腿会比他那不靠谱的妈妈好太多。
自然不希望子夕讨厌南行。
可惜南行就是个叛逆的，坏笑。
“不是哦，就像你泼我红酒没有给我准备裙子一样，我也没有给你准备裙子噢。”
“母亲！”沈子律喊一声，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无所谓耸耸肩，南行随手将空了的酒杯放在侍者托盘上。
她得去换一身衣服。
可惜天总是不如人愿。
“宣儿，你这是在做什么？”江池皱眉，语气中带了一丝责备。
他旁边站了一个女人，女人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那是沈碧芯。
倒是没想到沈碧芯敢光明正大站在江池旁边，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必须从江池那里坑一笔。
对上江池那双不赞同的眸子，南行微笑：“这不明显吗？礼尚往来啊。”
他皱眉，“子夕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跟孩子计较。”
这话是无数熊孩子家长嘴里常听到的一句话，还是个孩子就能把犯下的错误一笔勾销了吗？
并不。
沈碧芯哭得梨花带雨，将沈子夕抱在怀中安慰。
“子夕，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此处发生的一切早被宾客看在眼里。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这个女人就是这两个孩子的妈吗？江池的情人？”
“一个小三，竟然敢这么光明正大出现在原配面前，江家怎么回事。”
虽说包养小情人是每家每户都会有的肮脏事，但是拿到台面上闹的，江家还是头一家。
正跟战友畅谈的江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瞬间沉下去。
四周宾客的谈论，以及亲家仇视的目光，江老爷子只觉得头阵阵地痛。
江池也听到了，他皱眉不满地看着沈碧芯。
沈碧芯是怎么回事，说子夕被宣儿欺负，没办法出面阻止的是她，现在当众抱着子夕哭诉的又是她。
他不是警告过她不能出现在宴会上吗？
周围的谈论越发热烈，但是说的基本都是江家这事做得不厚道。
南行唇角勾起，“江池，你带着她来是什么意思？”
沈碧芯抬头看南行，元娇钱小枫站在她身边，三人面无表情居高临下俯视着，那冰冷的目光看得沈碧芯脑子一片空白。
不由得想起她们第一次见面，她就那样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目光凌厉又寒冷，好像自己干的什么龌龊事她都一清二楚。
无助地看向自家儿子，却发现儿子正以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直视着她，寒冷的，无情的……
“子律，我……我……”
“宣儿，她……她说你欺负子夕，我过来看看。”
欺负？
南行歪头，目光下移，“子夕，我刚才欺负你了？”
看着哥哥严肃的表情，再看看四周站满的人，沈子夕觉得有些害怕。
“不……不是的，是子夕的错，子夕做了错事。”
沈子夕是诚恳地认错，毕竟她把母亲漂亮的礼服弄脏了。
“拿这么大的杯子，子夕你想干什么？”
看一眼脸色马上泛白的沈碧芯，南行脸上带着笑。
就这么点小手段，也敢拿出来耍。
沈子夕看了看妈妈，又看到南行身边站着的钱老师，老老实实交代。
“是妈妈，她说母亲会喜欢子夕送的礼物。”
老师说小朋友不能撒谎哒，而且还是母亲，哥哥说，如果没有母亲，子夕就被车撞死了。
她不知道死是什么，但是哥哥说死了以后就吃不上好吃的，也穿不了漂亮的小裙子。
四周宾客一阵哗然。
让小孩子泼游宣红酒，如果游宣计较，那就是欺负小孩子；游宣不计较，被泼成这样也算是出了个大丑。
无论如何游宣都会成为谈资，久而久之，江家可能就会厌恶这个给他带来污点的孙媳妇，继而离婚，那她就能上位了。
当真歹毒。
“沈小姐，如果你不希望两个孩子认祖归宗，那么你可以直接抗议，既然你同意了两个孩子回来，想必江池已经跟你说过补偿一事，今天，你的胃口大了。”
什么？
认祖归宗？
围观宾客瞪大双眼，果然！
南行丝毫不在意她刚才的话捅出了多大信息量，朝四周点头，“各位，失礼了。”
看着那抹渐渐走远的白色身影许久，众宾客才回过神来。
“真想不明白江池什么眼光。”
“谁说不是呢，游小姐的风华，简直是看一眼就迷上的程度。”
“可能大鱼大肉吃惯了，就对清粥野菜情有独钟。”
围观群众相互交谈，嘲笑着散去。
谈论的主人公听得一清二楚，拉下的脸无情看着沈碧芯。
“我跟你说过，你也同意，为什么遵守不了？”
在她家听到的那些话，还觉得她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极其不易，应该是个坚强又伟大的人。
结果蠢成这副德行。
施舍似的看她一眼，江池转身离开。
“江总……”期期艾艾喊一声，却留不住江池一步。
她无助地圈着沈子夕。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想的结果不是这样的。
她们为什么不骂游宣欺负孩子？为什么不可怜她们母女？
沈碧芯想不明白，手上不自觉用力。
“妈妈……疼，妈妈？”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听不到女儿喊疼的声音。
一只小手伸过来，用力掰她的手指。
沈碧芯吃痛，下意识放开。
对上那双生气和厌恶的眸子时，她还有些恍惚。
喃喃道：“子律？”
沈子律合了合眸子，再睁开，目光变得平静。
“妈妈，你弄疼子夕了。”
表面虽然冷酷，但是话语温柔又无奈。
刚才……应该是错觉吧？
看着被勒得差点喘不过气的子夕，沈碧芯泪眼婆娑道歉。
“子夕对不起，是妈妈的错，妈妈会想办法，绝对不会再让你们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