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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今年秋天没有鸡吃了,因为老妈又在杀鸡,以这种杀鸡的速度,不到秋天今年养的鸡都得提前进肚子里。
易绍峰将一只鹅分成两半,一半卤,一半制作鹅汤。老爸不光请了村长,还请了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村老。
今晚小姑父还会过来,因为现在吃饭,主家要不断的陪酒,老爸担心自己对付不了。小姑父来得最早,近6点的时候过来,后面跟着大表哥搬着一箱酒跟着。
“怎要你带酒,家里又不是没酒”,老妈看到大表哥搬的酒说道;老爸了去请人了,提前通知的不算,临开席前还要再请一次,以示敬重。
“小嫂,这是家里共同的事,没理由让你一家张罗”,小姑爷笑着回道;说着回头叫大表哥帮忙,大表哥将桌子碗筷和酒盅摆在桌上,又将凳子摆整齐。大姐在帮老妈烧火,二姐放鹅还没有回来。放鹅本来是易绍峰的任务,在跟二姐签订了几个不平等条约后,二姐开心的接起了放鹅的任务。易绍峰坐在门口发呆,他们看到,也没有一个人上前打扰。
不一会家里就陆续来人,开始时小姑父接待,不一会老爸扶着一个腿有点毛病的老人回来,这是住在自己家前面的立群爷爷,接着老爸张罗大家就坐,因为坐次的问题,又推让了起来,将近十五分钟才坐安稳。
大表哥也失去了上桌吃饭的资格,跟大姐两人往桌上上菜。小姑父因是这个桌上不管年龄还是辈份最低的,所以就由他负责斟酒。在村里的酒席上,斟酒的人还是很讲究的,有个外号:“酒司令”,既要调节酒桌的氛围,知道怎么劝酒,又要知道每个人的深浅,过量或喝少了都不合适。
酒过三巡之后,老爸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养鹅盖大棚,没有说开店的事。随着老爸的声音落下,全桌人也都陷入了安静。易绍峰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傻子,其中的利益对于在座的几个人老成精的老头来说,还是能算得清的。
“吃饭吃饭,德安也是片好心,想让大家日子好过点”,说话的是村长。
村长这话虽然是帮着老爸,但说话的语气有点打官腔。前世易绍峰当兵走后,家里居住条件改变就是买了村长家的房子,那一年花了9000块,虽然不贵但这个价格,也不会担人情;乡亲买了就买了,请个同姓长辈见证一下即可,也没有立什么字据;2016年第一次传出要村里要拆迁的事,村长打电话给老爸,又说到宅基地的事,说当时只是卖了房子,没卖宅基地,还说自己年龄大了,想回老家住。老爸无奈,只能协商将宅基地一分为二,还给他一半。
两世为人的易绍峰看得开,人之常情的事。自私是人的天性,损人利己的事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干过一些,但是损人不利己的话,那就是纯粹的使坏,是不可容忍的。
桌上的安静让老爸有点尴尬,小姑父作为桌上唯一一个外姓人,这时也插不上话。易绍峰轻叹了一声,从小板凳上起来,走到小姑父旁边,爬到凳子上站着,这一下,他就变得比其他人更高,用小姑父的杯子倒了一杯酒,一桌大人奇怪的看着他,也不知道他要干嘛。
“谢谢各位爷爷、伯伯能给我爸面子,曲尊降贵来我家吃饭。小子虽然年龄小,也知道恩情是什么东西,我年龄小,不能喝多,就这一杯敬一下各位长辈。”,说完不等众人举杯,一口将酒喝了下去,有点呛,这具身体还没有达到前世的酒精考验。
老奸巨猾说的就是在座的各位,他们听到易绍峰将恩情两个字咬得很重。也都附和着举了下杯沾了下唇,酒桌上的氛围稍显缓和。
“搞不懂大人是怎么想的,明明对全村都有益的事,我爸还说的藏头漏尾的。我爸没说的话做儿子的替他说,我爸的原意是,想聘请几位长辈一起来管理村里这事,鹅和大棚的事是全村的事,不是我一家的事。既然聘请就没有白干的道理,给工资什么的都显得生分了,搞的我爸是老板似的;所以我爸想,成立一个公司,公司收购村里和外村的鹅,统一销售,大棚统一规划、统一种植,公司规划大棚的规模及种植品种,而后统一回购,再统一销售。当然,既然是销售,那就有利润,这个利润除了日常支出外,分成十份;因为是我家挑头,路子我家也铺的差不多啦,后面也主要是我家负责管理,前期的所需的钱,也是我家和小姑爷家凑出来的,所以我家占五成,小姑爷家占两成,省城那边需要一个联络人,我大伯在那里能帮上忙,所以他占一成。剩下的二成,几个爷爷以后可能要参与到里面的维护、调解一些矛盾,所以占一成;既然是全村人的事情,村里也要占一成。我爸是真的好心,想让全村人都过上好日子。”易绍峰把自己应对的方案说了出来,对着老爸眨了眨眼。
几个村老看了老爸一眼,老爸略显含蓄的一笑,点头认可了儿子所说的话。
“德安这事办得排场,就这么定了,”。坐在上首的,易绍峰称呼为太爷爷的七十多岁老头,轻拍了一下桌子说道。
“这孩子,8岁能喝酒,能成事,我喜欢,是我们老易家的种,再喝一杯酒,我们这帮老头子就都听你指挥,”,坐在上首的另外一个老头子笑着大声说道。
易绍峰无奈又倒了一杯,一口喝了。两杯酒下肚,虽不至于天旋地转,但这个小身板还真有点承受不住,头脑晕晕地下了桌。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你好我好大家好,轻松愉快的结束了饭局。大表哥帮忙收拾了一下,就跟着小姑父回去了。易绍峰感到特别的累,也不洗漱就躺在了床上。
大姐和二姐在帮着老妈收拾。房间里就易绍峰一个人,已近夏天,所以床上没有被子,只有一个床单,夜里冷了可以盖。易绍峰用被单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或许是重生来第一次喝酒,大脑兴奋,一会想到未来自己会成为什么样,一会又想到下一步该如何发展,想到身边的每个人;最后不可避免的踏入内心的禁区,前世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老婆现在应该很累吧,女儿啊,一定要好好吃饭,快快乐乐的长大,重生以来易绍峰总是刻意让自己变得忙碌,让自己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想这些,酒或许能让人变得脆弱。
“你怎么了?”,大姐走了进来,看到蒙着自己一抖一抖的易绍峰吓坏了,拉开床单看到平躺着,眼泪横流的易绍峰问道。
“没事,我想老婆啦!”,易绍峰嘴角牵起个笑容回道。
“尽胡说,哪里难过就说。没喝醉就起来去洗洗再睡,一身馊味”,老姐抱怨着将易绍峰身上的床单彻底拉开。
易绍峰使劲搓了搓自己的小脸,起来走到厨房,拿着小桶从缸里打出水,站在门外就当头浇了下去,清醒和冷静是自己必须要保持的。
“你要疯是吧,这样浇看你明天能不能下得了床,”老妈看到后,大声埋怨着。
打了个寒颤,感觉特别过瘾,对老妈说没事,又打了一桶再次来了一下。
“过瘾”,易绍峰大叫了一声,身上又开始抖了,赶紧拿了毛巾擦了起来,老妈将干净衣服拿来,就在厨房换上。
易绍峰回到正屋,老妈拿了一家的脏衣服正在洗,老爸也洗完澡,正在桌边坐着抽烟。
“不想睡的话,就跟我说说,晚上说的这些你是怎么想的”,老爸喝了口茶,想想又站了起来,倒了杯水给易绍峰。
让他很是受宠若惊,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有利益是没有人甘心为我们奔走的。这几个老头都人老成精,没有利益喂他们,他们今天不会多说一个字的。那么这些事想不黄都不行了。他们不光会不出力,还会想方设法的破坏这事,他们的破坏性比你这一辈的可大多了,他们都是有三四代的人,他们家里人拢共加起来就快占了村里一半了,所以一定要结成利益联盟。反之,他们给我们带来的好处也是巨大的,以后一些你不好说出口的,得罪人的,要统一想法的事,让他们去干,比你去干容易多了,而且很少会有人反驳;至于村里的份子,说白了就是给村长伯的,毕竟是一村之长,使起坏来比别人更可怕,同样的我们有些事情也要借助村里的名义来做,村里有股份,借村里名义就名正言顺。至于咱家眼前损失的一点点利益根本不算什么,用根本的利益将他们捆绑住,家里才更好的发展”。易绍峰发现自己喉咙干的厉害,将老爸倒给他的水一口干掉,今晚的话说的有点多。
“你比老子考虑的周全,这段时间累了吧”,说着站起来摸了一下易绍峰的头。
老爸就是这样,平时凶巴巴的,突然的一句暖心话,会让人暖到心肺里。
我们经常太在意别人的看法,而忽略了家里人的看法;在意别人的感受,而忽略了自己的感受。
看着墙上挂着的财神日历,今天是5月31日,明天是6月1日,儿童节,又可以放假一天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