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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皇兄,就算是初代种也没办法幸存呢。不过这样我就放心了,要是这些不受控制的家伙到处乱跑的话对我来说也算是个麻烦呢。”宏川迎宾馆的楼顶,磈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驱魔师扔了下去,听着短暂而充满恐惧的嘶喊,他一脸享受的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巨大炮台,“这些就交给人类自己去处理吧,下次的行动人类的数量如果太少也是不行的呢。”
“这么说,果然朗基努斯已经被你抢走了吗。”
尖锐的电子音突兀的响起在空无一人的楼顶。混杂着血腥味的夜风吹动磈的衣袍发出阵阵声响,听着这声音他虽然有些惊讶,却并不感觉到意外。
“真是的,我还特地的选择了驱魔师的聚集地,没想到就算只是一缕血气也能突破这些结界。”磈眺望着硝烟弥漫的市区嘴角微微掀起,亲手除掉了斯塔兹后他掩饰依旧的欲望在这张清秀的脸上第一次毫无保留的展露了出来,“不愧是,查金前辈呢。”
电子音似笑非笑的轻哼一声,夜幕中几点血红慢慢聚集,最终成了一颗绿豆大小的血球静静的悬浮在地之王的身前:“地之王,你以为一切真会如你所愿?三族的平衡凭你一人就妄图颠覆,不得不说你也是蛮天真的。”
遥远的地球彼端,在摇椅里静卧的布偶诡异的转动脑袋看着身旁沐浴着阳光熟睡的少女,发丝一般的血线缓缓刺入了她的脖子。元老查金,血族元老院中最为古老的存在,也是血族公认的最强者,而今正一边享受着毫不知情的少女的血液,一边用意念控制远在宏川的血球震动着发出声音与地之王交谈。
地之王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既然对方知道朗基努斯的存在,那应该也明白它的作用:“我知道您很强。但是查金前辈,您该不会觉得仅凭一己之力便能带领血族逆转局势吧?”
“你还真好意思提醒我吗?斯塔兹、奥兹玛,还有莫斯菲斯……他们的气息我已经察觉不到了,想必是已经先走一步了。你觉得我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抱歉抱歉打断一下,莫斯菲斯可不是我动的手。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替我解决了这个难缠的对手,他的火系黑魔法光是想想就觉得麻烦不断啊。”
血球中传出查金的轻咦声,似乎是有些不相信地之王的话。本以为莫斯菲斯也是被地之王暗算丧命,但看情形似乎他的死与地之王确实没有关系,但不成这之后还有人看准了这次战争而趁机对血族元老下手?
“无论是不是你,你已经成为血族死敌的事实都不会改变。”查金一边说着一边翻了个身趴在了少女的胸口上,丝丝缕缕的血线缓缓刺入少女的体内,“我的确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毕竟斯塔兹身上的王族血晶应该也已经成了你的东西了。但是,为了全族的发展我可以暂且向他们求助。”
地之王脸上的笑容缓缓消散,目光凌冽的盯着那颗血球:“魔族?”
“挑起这场战争的就是你地之王。你觉得刚刚经历过战争的魔界四域,听到我的求助之后会有怎样的感想?”
“魔界的战争完全是你们自己……原来如此,真正的恶人先告状啊。那么,打算把一切责任全部推在我身上,然后让本就盼望三族和平发展的北域保护你们,并借他们的手除掉我?”
微微握紧拳头,磈身周的魔力啪的一声将楼顶压出一个深坑,数十条裂缝蛛网一般发散出去,整栋大楼都微微一晃。
不,不对,一向老谋深算的查金不可能如此简单的把一切说出来,说到底这些只是我的猜测。进入魔界对血族而言并不困难,但因为之前的战争他们与魔族四域的关系可以说是水火不容。而且既然连我都没有告知就率先向人类宣战,看样子他们在魔界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说到底血族投奔魔族这种荒唐的事情只是我的推测罢了,难道这家伙其实是打算误导我?那他真正的打算又是什么?
查金轻笑一声,血球突然泛起一抹异样的光晕轰然炸响。
遥远小镇的摇椅上,收回血线的查金蹑手蹑脚的继续做着布偶的本职工作。虽然不知道今后与地之王究竟会有怎样的争斗,但毫无疑问现在人类的世界决不能久留了。夺取了朗基努斯的地之王究竟会利用偶像效应如何利用人类尚且不知,但毫无疑问下一个矛头就该指向血族了。
楼顶的烟尘随着夜风散去,地之王吐出一口沙子恨恨道:“老狐狸,明知道这东西伤不到我就来恶心我吗。”
极地,风雪依旧。
将自己前世铸造的七宝具投向世界各地,阿蒙捂着胸口靠着冰崖缓缓坐了下来:“曾经我倒也是在战争中结束了不少生命。最后的最后就让我在这样无人知晓的冰冷之处默默的死去,倒也是适合我的结局。”
阿蒙自语着,胸口处传来的无力感开始缓缓侵蚀他的意识。他明白,就连自己的血也被那光枪上残留的灵力侵蚀,能够这样平静的化作尘埃已经算是很幸福的了。只是不知为何,有些昏昏欲睡的阿蒙此刻却想起了冰窟之中那道倩丽的身影。
“最后的最后……竟然是她,吗……”
不知过了多久,阿蒙感受到了异样的温暖。缓缓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却是灺的睡颜,仔细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自己竟是被抱在了她怀里。绯红的法杖安静的插在离两人不远的地方,杖身上流转着温暖的红光倒是有些结界的感觉,勉强的遮挡了外面风雪。
温暖的结界里充斥着灺身上的淡淡幽香,看着近在咫尺的玉颈,阿蒙的双眼中渗出了丝丝血红。理性的克制与本能的驱使互相纠缠,虽然拼命压抑着吸血冲动,但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阿蒙还是不由自主的向灺的颈间靠去,在那对只有在摄取血液时才会显露的尖锐犬齿上,氤氲的血气已经暴动的无法抑制了。
身为血族,长时间没有摄取血液便会失去一定的能力,同时对鲜血的渴望也就愈发的强烈。就如同饿肚子的人需要吃饭一样,血族长久远离血液甚至有可能会身死。在封印中独孤支撑了万年之久阿蒙,在灺那天生具有着致命诱惑的血气面前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更何况他此时身受重伤,身体内那股燥热正让他逐渐吞噬着他的理智。
“哥哥……”突然一声轻柔的梦呓,灺不禁加大了手臂上的力量紧紧的抱住了阿蒙,“父皇他很想你……回来吧……”
血瞳紧紧一缩,阿蒙猛的把头偏向一边仰望着天空,抬手抓起一捧冰屑抹在了自己的脸上。尖锐的牙齿刺破自己的手掌,颤抖着饮下自己的血液,他眼中的血气终于消散了下去:“真是的,你是小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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