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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就是一点小伤啦!”石崎坚决不肯让丸山小姐脱下他的袜子查看究竟,一脸倔强地说,“我的情况我自己有数。老师,您别问了!”
丸山小姐没办法,板起脸没收了他的球鞋:“你这孩子不知道轻重,当心以后变成跛脚!”
“脚伤不是闹着玩的,比赛结束后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石崎君还是不要勉强了。”石崎和丸山小姐互相瞪着对方,最后拍板的是罗伯特。
别看罗伯特平时笑呵呵的,对南葛足球队的问题却从来说一不二,石崎不敢违抗教练的命令,只好低下头不再说话。
不久前,刚与他们踢过友谊赛的西丘小学足球队长浦边反次凑了过来,他与石崎家住得较近,发现他受伤后,自告奋勇代替石崎上场,另一名山吹小学足球队长岸田猛紧跟着自荐。因为是发小,又时常交手的缘故,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几乎就要立刻一较高下。
“你们别吵了啦!”石崎无奈地说,“虽然我很高兴,但这是修哲与南葛的对抗赛!球员必须是南葛小学的学生,你们谁要转学过来吗?”
罗伯特托着下巴思考了几秒,问翼:“10人迎战,有信心吗?”
“信心满满!”翼握着双拳不假思索地说,看着罗伯特的脸色小声问,“难道,我们真的……”
“做好这个心理准备。”罗伯特拍拍他的肩膀。一直在关注翼的早苗忍不住大声说:“罗伯特教练,真的没办法了吗?要不,让我上场吧!”
“你一个女孩子捣什么乱!”中野扯了扯早苗的袖子,觉得自己这话不太中听,赶紧补上一句,“再说大姐头,你也不会踢球呀!”
早苗先是生气,然后非常不服气:“这不是没有替补选手嘛!不然,你上?”
“如果是拔河比赛,不用你说,我会主动上场的。”中野忧心忡忡地指着球场说,“可是足球不是人够了就能踢的耶!更不要说,我们的球队一起训练了那么久,现在让一个不会踢球的人上场,不是添乱嘛!”
早苗被他的态度噎得想发火,又无言以对,气得把竹竿杵在地上,嘟起了嘴。
“大姐头,你冲我瞪眼也没用呀!”中野无奈地说,“教练宁愿用10人迎战,就是不赞成不会踢球的人参与,反而破坏了原有的默契。你没听到吗?”
南葛足球队队员们一筹莫展,石崎爬起来,正想向罗伯特再请求一次时,突然从看台上传出一个温和又陌生的声音。
“这位同学,你的脚腕好像扭伤了?”
石崎和丸山小姐一起顺着声音的方向抬起头,一个男生站在看台最底层的市川身边,迎着太阳看不清楚他的面孔,只听他用好听的声音不紧不慢地继续说:“你坐下来,让我帮你看看,好吗?”
“你是谁呀?”石崎愣愣地看着他,男生冲他笑了笑,单手撑着看台围栏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石崎身边。丸山小姐不禁眼前一亮:面前的男生皮肤白皙、眉清目秀,一头整齐的短发与衬衫衣领相齐,穿着一条运动长裤,身体偏瘦,温和的眸子中传达出和善和安抚的情绪。
石崎大张着嘴看着他,愣愣地被他拉着坐在长凳上、脱了袜子、抬起右脚——清秀男生动作娴熟,目光敏锐,蹲下身把石崎的脚脖子仔细捏了捏,看他没有大叫出声,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没有伤到骨头,有冰袋的话可以拿来敷一下。”
丸山小姐连连点头:“这位同学很厉害啊!和我的判断一样呢!”
石崎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拉起袜子,看着这个陌生的男生冲自己微笑,想要道谢却脱口而出的是:“那个……你是谁?”
翼听到了他们说话,向这边走来,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生。丸山小姐退后一步,看着眼前面对面站着的两个小男生,不禁捂着嘴偷偷一笑:这两个男孩子身高相差无几,一个俊朗、一个秀气,都好可爱啊!
男生也在打量翼,对他说:“你们没有替补队员,是吗?可以让我加入吗?”
“你也会踢足球吗?”翼看着他的长裤和运动鞋问。
男生也看看自己的鞋:“会一点儿。还有十分钟的加时赛对吧?应该可以应付的!”
翼扬起眉:“那好哇——”
“等一下!”石崎张着嘴,一直插不上话,看着他们两人一言一语就这样决定了,有些着急,大声说,“这位同学,你好像不是南葛小学的学生吧?”
男生回过头看着他和其他围拢过来的队员,点点头:“我是的!”
“可是,之前没见过你——”你也没跟大家一起练习过。石崎把后半句话咽在了肚子里,他抱了一丝侥幸:这个半路出现的家伙看起来对自己的技术挺有自信的,如果也是一个像翼一般的高手,他们没准真的能赢过修哲呢?
“我是南葛小学六年级的,今天才转来——”男生看着散在休息区边线的一颗球,蹲下舒活几下膝关节,话音刚落身体已如离弦箭一般冲出,左脚轻快地勾起那颗球,挑到肩膀的高度,再不偏不倚地让球落到右腿上,来回弹跳几次后他立定在原地,皮球溜滑梯一般顺着他的长裤滑到草皮上,刚刚及地又被右脚灵活地挑高过头,他微微跳起,把球顶在头上弹了几下。
短短十余秒,男生分别展示了用左右腿和头进行控球,前后移动距离不超出30厘米,他甚至一边顶着球一边对翼游刃有余地微笑。
阿学和石崎目不转睛地看着男生的动作,翼的眼睛里全是亮闪闪的惊喜:惺惺相惜,他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技巧不亚于自己的控球高手!不知他盘带、射门的能力怎样?
“那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罗伯特看在眼里,慢慢点头。
“我叫岬太郎,请多多指教!”男生摆了个漂亮的回身,将球牢牢固定在脚下。
石崎激动地指着男生大声喊:“就是他了!教练,这小子挺厉害的,让他上场吧!”
罗伯特和佐藤老师交换了一下眼色,最后决定死马当活马医。于是丸山小姐给这位姓岬的男生指了更衣室的位置,他去换衣服。翼和罗伯特抓紧时间商量队伍怎样进行攻防,阿学和其他队员擦汗的擦汗、揉肩膀敲腿、快速补充水分,仿佛他们根本没有遇到困难一样。
(第三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