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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你,就把我的梦跟那位青梅竹马全盘托出。”
1组、2组和8组的第二名暂时不明,其他小组的局势已经非常明朗,而南葛SC在争夺出线权成功后——城山领队坚定地指出,就会以小组第二的身份遭遇2组第一名。所以露华来到2组比赛现场,观看最后一场难波FC对前桥小学队的小组赛,并发邮件把三杉约了过来。
武藏FC一路全胜,三杉只出场了最开始的两场比赛,其他时间都游刃有余的坐着冷板凳。他的最后一场比赛是在今天下午,遇到露华含糊地对他倒苦水,刚好他仍不出场,就陪她一起来看比赛,顺便听她讲那个神奇的预知梦。
整个过程中,三杉先是礼貌地莞尔,然后就是避开裁判和其他观众不解的视线小声窃笑,听到开幕式上,那句响彻全场、别开生面的宣誓词来由时,稳重如三杉也不禁捂着肚子笑弯了腰。顶着附近难波啦啦队的大白眼,他连声说着“抱歉”,对露华说:“难怪那位大空翼在麦克风里说你害他忘词,这下就完全理解了。秋庭同学——看不出,还蛮淘气的。”
“我后来不是后悔了么。”露华干巴巴地说,“你还要听听我今早的梦吗?”
于是,她把今天早上梦到南葛与花轮的“比赛现场”又重复了一遍。露华发现,尽管自己不想在意,但这些细节仍牢牢刻在了脑子里,全部说完后,她有点担心地说:“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敢说了吗?万一又有哪个细节对上了——”
三杉竟然肯定地点点头,并用一种遗憾的语气说:“真遗憾,你为什么不把梦做完呢?现在只知道你们还落后一球,让听众觉得更揪心,最后结果到底怎样了啊?下一场我本来还想去看看我们的下个对手,现在看来,必须去看南葛的比赛了。我要看看,被你说中了多少。”
露华哭笑不得,三杉这是当她在预言吗?随后,就听他笃定地说:“如果我是你,我会把这个梦告诉我最信任的队员。你看你——”
三杉伸出手,似乎想碰一下露华的黑眼圈,最后又放下了,补充说:“经理人应该非常了解球队,或许你可以更相信你的队员一些?不管梦是不是真的,能实现多少,至少这也是一种思路,可以让他们提前有所防备。”
“我不懂足球的战术,这不是怕误导了他们嘛。”也怕自己被当成神棍赶出去。露华撅着嘴说。
“是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三杉转头看着赛场说,“生怕队伍因为自己的原因错失良机,也害怕自己这些有限的发挥,遇到问题于事无补……我很清楚。”
露华还在犹豫要不要安慰他时,就听三杉接着说:“但是,作为领头人,要随时准备承担队伍中所有成员造成的后果,必要时,也要做好自己没机会上场就失败的准备。若林君有没有对你这样说过?”
他没说,但他的确是这样做的。露华点头,三杉脸上浮出笑意,继续边看比赛边说:“说到底,足球是团队运动呀。你看,我这不也在培养队员们做好——没有我上场的准备吗?”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还以为他是留有余力。这场小组赛到了下半场最后五分钟,难波队牢牢把守着一球得分,高大强壮的守门员中西太一多次化解对方的射门,就像大人防守小孩一样轻松,露华看着,又想起了若林。他在养伤,也一定在关注着南葛SC的比赛吧?在他看来,这种无条件信任队友们会闯入决赛的心情,是不得已,还是成为领头人必须经历的心路历程?
“三杉君,你为什么觉得太郎可以信任呢?”露华出神地说,“你认得南葛SC的许多人,却还不认得他吧。”
“是秋庭同学说的。”三杉转过头来,有神的眼睛似乎带着笑意,“不知不觉,你说了这位岬君的很多事,现在我知道他擅长组织进攻、球感卓越、怎样的不利情况都不会气馁、始终都能看到全场人员所在,让我觉得……这个人我很熟悉。也非常期待同他交手。”
虽然三杉说的都没错,露华却觉得,岬是极不好定义类型的球员呢。不知三杉踢球时是什么样?她听青叶弥生说过,如果只比人气,三杉绝对是同龄人中的全国第一,她还没亲眼看过他的比赛;如果这两个人对上,她要支持谁?一刹那间露华想了很多,最后只是心情复杂的点了点头。
终场哨吹响,难波FC最终获得胜利,以五场全胜、小组第一晋级淘汰赛,而他们的对手前桥小学同样激动,小组赛他们虽输了两场,却因净胜球优势位列小组第二,如愿地进入下一轮比赛。因观赛人不多,露华礼貌地与两队教练都打了招呼,回头再找三杉,却不见人,可能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赶去看南葛对花轮的比赛了。
露华匆匆赶往7组最后一场小组赛现场,叹了口气。南葛对花轮,黄金搭档对双胞胎兄弟,梦里的对决片段着实精彩,说她一点儿都不想看,那是骗人啊!
这时,三杉发来一条信息,说他会实况转播南葛的比赛给她,让露华多少获得了一些安慰。
只是,临时转播员三杉的播报能力显然不如他的指挥,开赛十分钟后,才给望眼欲穿的露华发来第一条信息:“南葛的大空翼进球了”。
只有标题,内容全无。露华哭笑不得,只好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7组的比赛上。
整个上半场,三杉只发来这一条信息,中场休息时露华忍不住打了电话过去,他也只是简单形容“南葛黄金搭档把那对双胞胎防守得很好,遏制住了对方的进攻”,并说他已经提醒了岬,让他留神观察双胞胎下半场的进攻变化。在露华“不要说是我说的”大叫声中,电话挂掉了。
(第十七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