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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歆点点头,电话联系也行,避免沈助理可能没有及时的看手机。
linda没有带什么行李直接背着小挎包赶向了高铁南站,沈杰跟在linda后面一言不发,不知道怎么安慰前面肩膀瘦弱的女人。
“你说那个女人和沐歆的工作能力能让四爷满意吗?”沈杰收起往日的嬉皮笑脸,引开linda的注意力。
四爷上任七八年,他的大部分行程安排都是沈杰安排妥当。
linda坐在软卧上提不起说话的兴趣,整个人神情恹恹,眼眶含泪,黑漆漆的眸子灰蒙蒙一片。
沈杰戳戳linda,又戳戳linda,“你家中还有谁啊?”
linda的声音才带着几分鼻音,“还有一个弟弟和母亲。”
“你以后打算把她们接过来吗?”虽然很现实,但是活着的人总要继续生活。
linda看向窗外模糊的风景,“还没有想好。”
大约两个小时,linda疲惫的揉揉红肿的双眼,沈杰如梦初醒在linda肩上醒来。
“清醒一下,我们打车二十多分钟就可以到蓝尔医院了。”linda递给沈杰一瓶矿泉水,眼皮还是很肿。
两个人在p城打了个车,师傅看他们去医院还少收了几块钱,沈杰已经感觉到p城人民的热情质朴。
医院外面很多小吃摊,热情的吆喝,“看一看咯,好吃的红薯,又香又甜,一块五一个,不好吃不要钱呐。”
p城人带着浓厚的口音哟呵开来,和沈杰呆的那个城市不同的烟火味。
“帅哥,来一个不?”
linda瞄了沈杰一眼,一路上沈杰都没有吃什么,舟车劳顿,应该也饿了,linda买了两个给沈杰,又带了两个上去给母亲尝尝,她母亲最爱这烤红薯的味道。
急匆匆付了钱,linda迫不及待的往重症监护室赶去,医院的看上去很小,一共七楼,linda父亲在五楼。
沈杰突然发现自己什么礼品也没有带,空空双手,略有些尴尬的把手缩在了身后。
linda的母亲是家庭主妇,看上去十分苍老,许许多多的银丝中夹杂着屈指可数的几根黑发,她一看女儿带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过来,两个人看上去很登对。
多日紧绷的情绪得到了释放,linda的母亲李莲香抹了把泪水,“闺女,这就是你经常挂在口边的沈先生吧,快让你爸爸瞧瞧,他也好放心呐。”
linda也是双眼含泪的点点头,沈杰手足无措的看看母女两,不知道从哪一个哄起。
父母总催着她,linda一天没忍住把沈杰推出去挡枪,从此沈杰这个名字就没从她父母口中消失过。
linda的父亲脸部浮肿,看不出五官原貌,眯着眼睛,嘴角淌下一丝口水,沈杰看得出来这个老人的善意,走上前做在老人旁边的小凳子上。
老人说不出话,只是用力的握住沈杰的手掌微微颤抖,唇缓慢的蠕动了几下,照顾好她,他说不出话,却用一个父亲毕生自己殷切的期盼凝望着沈杰,沈杰重重的点头,内心也忍不住蒙上阴霾。
他还是抱着几分希望,“真的不能抢救了吗?我认识一个国外的专家,最擅长脑科方面,应该可以帮帮你们的。”
沈杰看向linda,他看得出来,这个医院的医疗水平可能并不是很好,如果去一线城市是有可能抢救回来的,虽然可能有一些后遗症。
linda怔怔的看着沈杰,“我爸爸他还可以治吗?”她升起几分希望,家里的钱都被母亲用来还弟弟的赌债了,家中一贫如洗,linda的账户上更是空空如也,可是linda不在乎,只要人活着。
“沈杰,如果我父亲真的可以抢救过来,我一定竭尽全力报答你。”linda一板一眼的眸子里透露出满满的认真。
沈杰没办法辜负这一家人希望,立刻联系了那个专家,办理转院。
linda也是抱着最后的希望,与其在这个小医院里等死,不如去沈杰说的专家那里试试,她相信沈杰。
一切处理好之后,linda低着头窘迫的对沈杰细语呢喃,“沈杰,我想问你借五十万,等我以后发工资了一定还给你。”
沈杰掷地有声的丢下一个“嗯”字,没有去过问为什么linda一个月薪几万的秘书会拿不出五十万。
奔波几天,两人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城市,父亲被送进了抢救室急救,身后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衣衫褴褛鬼鬼祟祟躲在走廊的拐角,从上高铁起,他就感觉有人跟踪,没想到是个半大少年,沈杰冷着脸把人揪出来,能这么多年跟在狠厉出名的四爷身边,怎么可能想表面上看上去那么风趣幽默好相处的模样。
李莲香看见这个少年就红了双眼,狠狠地上去拳打脚踢,“你这个逆子,你还跟过来干什么啊,俺们家被你害成这样还不够吗?你看看你父亲现在还躺在里面,我造了什么孽啊”
沈杰想去阻止,linda扯住沈杰的袖子,“让她发泄一下。”linda的嘴唇发白,看少年的目光似愤恨,似心疼,更多的是不争气的无奈。
少年一声不吭咬着牙任李莲香拳打脚踢,“妈,我知道错了,你打死我吧。”
李莲香的拳头最终软趴趴得锤了下去,linda睚眦欲裂,撕心裂肺叫了一句,“妈。”
沈杰帮忙叫来一声,李莲香紧绷的神经终于撑不住了,晕了过去。
linda素来能干利落此时也只会下意识的依赖沈杰,沈杰有条不絮安排好一切,抢救室的灯暗了下去,“哪位是家属,病人抢救过来了,还需观察几天,你们这几天要好好看护病人,一但有什么突发情况按急救铃,护士也会值班的。”
医生卸下口罩,沈杰一拍这位专家的肩膀,“谢谢了,杰哥。”
医生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都是兄弟。”
眼眶红了多日的linda终于露出这么多天,唯一的一个笑容,“谢谢您,医生。”
医生摆摆手,“不用客气,弟媳。”医生还不忘朝沈杰眨眨眼,“我先去休息一会,回见。”
清冷的走廊上只剩下沈杰和linda两个人,那位少年早跟着医生守在自己母亲身边,寸步不离。
“谢谢你了,沈杰,住院费用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沈杰这会也有几分疲惫,还是揉着太阳穴露出贱贱的笑容,“他是我堂哥,手术不要钱,住院费也是他出。”
linda板起脸,“那也不能占你堂哥的便宜,沈杰,我不能因为是你的朋友,就占便宜。”
沈杰摸摸鼻头,老婆子又开始了,一根筋。
至今linda父亲的眼神还浮现在他的脑海,久久不肯散去,沈杰能感觉,他不反感linda,甚至是喜欢的。
算了,他也一个人孤身浪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个家,气死那个无良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