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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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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裹黄莲照样苦,绢包狗屎仍然脏;

    品位不过包装纸,豺狼终究是豺狼。

    赵匡胤虽说疲倦至极,但一因自身性命攸关,奔逃流浪的这些日子中已养成了睡觉警觉的习惯;二是吃了那一大碗没热透的肮脏剩饭剩菜,肚子里也像郑恩一样在作怪。他因肚子疼醒来,正要出门方便,听见郑恩喊叫,便叫醒柴荣循声找来。

    赵匡胤一到后院,看见飞腿狐,俩眼珠便像后世摄像机的镜头对着飞腿狐转开了。

    飞腿狐擅长戳脚,戳脚以独特的腿法为主。有前踢腿、侧踢腿、前蹬腿、后蹬腿、后撩腿、后偷腿,里缠腿、外缠腿、里合腿、外摆腿,前点脚、前飞脚、前丁脚、前寸脚、二起脚、旋风脚、玉环步鸳鸯腿、三翻蝎子势、九翻蹶子腿等等。

    上盘踢头胸,中盘两肋裆腹,下踢膝盖、桡骨、脚脖。腿法以:踢、寸、摆、查、前、点、圈、掀八腿为母腿,加上独、剪、扫、挂、提、踹、蹬、搓八暗腿法组合;明踢暗使,左右轮换,前后相连,高低衔接,腿腿连环,出敌不意,攻其不备,令人防不胜防。

    正所谓:“手是两扇门,全凭脚打人。”“一见屁股调,便是戳脚到。”

    飞腿狐刚才正为庆贺赵匡胤到手,与董达狂欢,突然事发,衣服当然不整。这会儿连环起腿,那裙裾便像后世跳芭蕾舞似的随风飘舞。

    赵匡胤看呆了,只恨自己没艳福,好女人让郑恩先占有了。

    他心里念叨着:“我说老三怎么没在屋睡觉呢,原来跑到这后院寻快乐来了!”

    赵匡胤以已度人,认为郑恩是半夜起来找这女人玩,人家不同意,方才打了起来,心中酸溜溜的。

    “刚刚结拜,说好的‘有福同享’,你发现这有个美人,却不吭声跑过来吃独食,这也太不够哥们了吧?

    “发现了美人,你吭一声啊,让我给你过过目,看属于哪一级,泡着容易不容易!

    “首先你要看她打扮,她打扮得很花哨,涂脂抹粉,耳朵、脖子、手腕、手指的挂饰很多,说明她爱虚荣,好显摆,这一号上手才比较容易。

    “你不懂这,可以试探一下吗!辟如,扯理由装做问事,装做找水喝,向她讨好,夸她几句,看她什么回应,热情不热情,若是很冷淡,你还动什么心思?

    “这你若是不会,起码也得观察一下他是不是风**子。是不是风骚,一眼就能看出来嘛!比如,搔首弄姿,言多语碎,嘻嘻哈哈,一说三笑,说话放肆,态度暧昧,低眉暗笑,摸头搓衣——这才可以考虑下手。如果有一句说一句,废话不多,沉默寡言,神态端庄,你招惹她干什么,不是自找没趣嘛!

    “另外,你注意她的眼啊!装着不看,斜眼偷看,挤眉弄眼,眨眼放电,这才是相书上说的桃花眼,专门勾男人的魂,你跟她对对眼,有了感觉才能下手,若眼正睛直,眼神冷冰冰的肯定不行,你硬要上,哪当然要碰一鼻子灰了!

    “还有,要打听一下她的家世,比如男大女小的老牛啃嫩草的,男丑女俊的夜叉配仙女的,男人窝囊无用女人精明强干的,男人常年不在身边的,男人另有新欢的,战争不断感情恶化的等等,这一类女人才容易趁虚而入,打开缺口。

    “再者,既是选准了对象,也要照镜看看自己,够档次不够。最起码也得外貌不俗、举止优雅、谈吐风趣,知识渊博。说话温柔和气,对她体贴爱护,先嘘寒问暖,吃顿饭,送个礼,再慢慢肢体接触,一步一步来才行!瞧你,常年不洗澡,一身汗臭;经常不洗头,一挠屑皮乱飞;衣服脏得没布眼,鞋子上面满是泥;说话土里巴唧,还想泡妞?茬也没有!

    “像你这号人,要想泡妞,只有一个办法,用钱狠砸!你兜里没银子,向我说一声,我能不借给你吗?你一声不吭,却仗着一点武功,冒冒失失霸王硬上弓,怎么会不闹出乱子来呢?出了乱子你脸厚一些是,或磕头下跪,或许愿给银,让她骂你一阵,打你几下出出气,兴许也能把事平息了,可你却还臭硬,与人家一个小女子对打,你还是男人不是?真是气死人!我看你怎么收场!”

    赵匡胤心里像打翻了一坛醋,酸得难受,不仅不上前帮助,还站在一边说开了风凉话:“三弟,人家不愿就算了嘛,怎么能强拧不熟之瓜呢?没有疯狂的接吻,哪有床上的乱滚,没有肚皮的摩擦,哪有爱情的火花?十七八了,还不知采花也得有个程序,真是个冒失鬼!一边去,让我给你处理!”

    他挡住郑恩,对飞腿狐抱拳躬身,很有礼貌地说道:“美人,请息怒!俗话说,男人十八是饿狗,看见女人不想走;男人十八是条狼,见了女人就发狂。我这兄弟正是这年龄,见了你这美媚还能不咬上一口是一口?反正这事他已经干了啦,又没弄掉你身上一块儿,干嘛发那么大火?住手,住手,我赵老大代他给你赔礼道歉!”

    飞腿狐见对方来了帮手,心中正胆怯发愁,听赵匡胤说话酸溜溜的,知道是风流生意中的好主顾,便打算先用媚功把他给收拾了。

    飞腿狐撇开郑恩,转身迎住赵匡胤,做作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一呼一吸间,脖子下一起一伏,那直挺挺高耸的两砣肉便随着一颤一抖。

    赵匡胤还没走到跟前,便浑身发燥,骨头便先酥了。

    “美人别难过,别生气!能认识一下吗?”

    “你是谁?”

    “我叫赵老大,汴京的,到此跑生意!”

    “是汴京城赵老板啊,你可得为小女子主持公道啊!”飞腿狐假装抽泣,走近了赵匡胤。

    前边说过,赵匡胤的武功源自华拳。

    华拳技法理论为“八法”和“十二形”。八法是“拳如流星,眼似电,腰如蛇形,步赛沾,精要充沛,气要沉,力要顺达,功宜纯”。十二形是“动如涛,静如岳,起如猿,落如鹤,站如松,立如鸡,转如轮,折如弓,轻如叶,重如铁,缓如鹿,快如风”。

    华拳是中华武功精华,赵匡胤亦得其精髓,只可惜碰上飞腿狐,平时所练全忘了个精光。

    华拳实战讲究“乍动乍静,势无常定;见机不失,遇时不疑”。飞腿狐放弃郑恩转过身来,正在喘气,正是时机,发挥华拳风格,行步快如风,出手重如铁,便可稳操胜券。但他偏要怜花惜玉,表演男子汉风范。他眼不离飞腿狐脖子下,一脸护花使者式的微笑,很有礼貌地柔声说道:“小妹妹,请莫要悲痛,大哥我替你摆平此事,给你出气,还保证不让你吃亏!”

    “小女子先谢了!”飞腿狐走到赵匡胤身边,侧身叉手,像是要敛衽施礼的样子。

    赵匡胤伸出双手,急忙搀扶,飞腿狐左手变卡手,向上伸出,托起赵匡胤右手,同时左腿屈膝提起,向赵匡胤小腹蹬了一脚。

    赵匡胤弯腰缩腹,躲过了这招“狸猫上树”;飞腿狐上卡手下按,左腿下落,用了招“狸猫捕鼠”,右手右足,上击头,下蹬膝,又同时发出。

    亏得赵匡胤武功不弱,提气后纵,卸了飞腿狐几分击打之力,但虽说没伤筋动骨,仍是被打倒在了地上。

    “骄刚无备,怯则无勇;善败不亡,敢胜有为”;“以勇为先,以气为决,而后神”;“乍动乍静,势无常定;见机不失,遇时不疑”;搏斗时“一狠、二毒、三急、四智、五顺、六机、七逸、八无”;这都是华拳要诀。

    可惜赵匡胤上了一当,仍不吸取教训。

    赵匡胤滚身而起,再不敢轻敌。他两腿曲蹲,低姿猱进,双手攻中有防,防中有攻,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如肉球滚动,连环进击飞腿狐下肢。待飞腿狐双腿连续腾挪,自顾不暇之时,突然跃身而起,直拳向飞腿狐前胸击去。

    赵匡胤此招为父亲赵弘殷所传连环掌精典绝招,名“蛇进鹰飞”,专克擅长飞腿之人。

    飞腿狐虽说灵巧,但瞬间双脚接连腾挪,注意力用在下盘,岂能躲开赵匡胤突然飞身一击?只可惜赵匡胤虽说用上了这一绝招,其目的却是为了显摆自己的武功高超,是想让飞腿狐佩服他,并非要制敌取胜。

    他拳到飞腿狐胸口,望着飞腿狐脖子下的两堆虚肉,突然护花心起,卸了力度,将拳变爪,向飞腿狐那高挺的地方抓了下去。

    他这一变,减了速度,泄了力,飞腿狐便抓住了可乘之机。

    飞腿狐将腰向右一扭,赵匡胤的手便从她胸前尖端一滑而过;赵匡胤只蹭了一下,心中正品味儿,飞腿狐已将重心移至右腿并屈蹲,左脚由屈到伸,翘起脚尖,脚跟擦地向他胫骨踢出;同时左臂屈肘,左掌变拳横肘下压,右臂外旋随体转向他面部叩去。

    飞腿狐转身闪避,踢腿与叩拳几乎同时,一上一下,赵匡胤正分神品评温柔感觉,哪还能躲得过去?当即鼻子流血,小腿破皮,疼得蹲了下去。

    若不是郑恩提着裤子回身一腿,正踢在飞腿狐的大腿上边,他丢不丢命都是很难说的。

    飞腿狐为卸郑恩击打之力,顾不上对赵匡胤补上一脚,从赵匡胤头上空翻而过。

    赵匡胤一个滚翻,脱离险地。

    飞腿狐脚尖点地,身子又起,连环腿直取郑恩。

    郑恩提着裤子不便还手,回头一边跑一边叫站在一边的柴荣:“大哥,救我啊,快动手啊!”

    柴荣睡得正香,被赵匡胤叫醒,到后院见郑恩衣衫不整,提着裤子在前面跑,一个漂亮女子在后面追,也和赵匡胤一样认为郑恩耐不住寂寞,夜里偷跑出来对飞腿狐做了那事儿。他心里老大不愿意,揉着眼在一边生气。

    这会儿见飞腿狐将赵匡胤踢倒在地,又去打郑恩,方才撵着飞腿狐摆起了大哥谱:“这位妹子,他事已做了,你就别打了。你是女子,这事传出去你还怎么见人呢?还是和平协商好。要赔多少银子,你划个道道来,我给你!”

    柴荣如此一啰嗦,飞腿狐有了孬主意。她一面追打郑恩,一面像跳脱衣舞似的一件一件往下剥衣服,一面高声喊叫着:“救人啊,来人啊,抓流氓啊!”

    柴荣惊慌失措,对着飞腿狐气急败坏地叫喊着:“姑娘,你别喊,有话好说!我们又没说不承认,你脱衣服做什么?别脱了,别脱了——”

    他话没落音,飞腿狐已经将裙子扯了下来。

    那时候不像后世,大街上穿窟窿衣服叫“时装”;公共汽车上当着众人抱着亲嘴叫“新潮”。那时候讲究礼义廉耻,忌讳裸露自己的身体。除了小孩子可以光着身体到处跑以外,成年人绝对不可以将肉体裸露人前。“男不露脐,女不露皮”的俗语,说的就是裸露的禁区,可见其严刻是多么惊人。一般平民良家妇女,从幼年起就深藏闺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难以包裹的脸、手都不让外人看到。在孟姜女的传说故事中,万喜良为逃避修长城的苦役,跳进了孟姜女家的院子,看到了孟姜女在玩水时裸露的胳膊,孟姜女便不得不嫁给了他。

    柴荣脑子里装了不少孔孟之道、礼仪规矩,加上习练武功,和郑恩一样认为如果好色纵欲,不但损伤元气,还要遭到因果报应。

    此刻,他见飞腿狐突然剥了衣服,想看不好意思看,不看又想瞅上一眼,用袖子掩着脸侧着身直往一边躲。

    柴荣不好意思看,赵匡胤可饱了眼福。他经过运气疗伤,见腿已不疼,便抽出了腰中蟠龙棍,准备上前为郑恩助战。他刚运气将蟠龙棍举起,准备上前,飞腿狐把衣服剥了。

    他不错眼珠地盯着飞腿狐,看着看着,那东西硬了起来,手中的蟠龙棍却变得软绵绵的了。他围着飞腿狐干转圈,就是不下家伙。

    只有郑恩心中清楚,飞腿狐脱衣服喊叫,意在呼唤助手,同时迷惑赵匡胤、柴荣,不让他们拼命相帮,也不让他们逃跑。他本来嘴拙,飞腿狐又不停地进招,危急中又不便解说,解说也只言片语说不清楚,只急得哇哇乱叫。

    飞腿狐见赵匡胤、柴荣都对她没有了威胁,便集中全力,打算把郑恩先解决了。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大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