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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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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面色晦暗,穿过人群直奔家门。他虽老实,但也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不能忍头顶青青草原。

    于是不一会儿,众人便见老王扯着王婶子又进来了。

    “我说你放开啊,你扯到我头发了。”王婶子叫唤着。

    老王愣是没理她。

    直走到曹连跟前,方一把将她甩脱。

    王婶子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好不容易站直身子,眼见一群人都用一种谴责的目光看着她,心知,侄子已经把她招出来了,只是不知招到了哪个份上。

    她故作镇定:“做什么呢?为啥绑了我侄儿?还有王法吗?”

    说着便要上去解绑,结果那手刚触上绳子便被一股大力直接将人弹飞了。

    一阵天旋地转,王婶子怦然落地。

    瞧把你能的,捆仙绳是你能解开的?!紫霄笑笑不说话。

    “该,报应!”围观人群没一个人去搀她的。

    最后,王婶子只能自己颤颤悠悠爬起来,发髻都散了。

    这会儿她不敢再贸然去触碰绳子了,却仍色厉内荏地叫着:“快给我侄儿松绑,不然明日我就去告你们。”

    “是了,你拾掇你侄儿偷了嫁衣,自然是送去给了镇长。在镇长那长了脸面,便也不顾我们邻里的情谊了,这不张口就是报官。”一个声音道。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另一个声音接口。

    “我只想问你,你为何要陷害我家?”老赵忍着气道。他自忖生意诚信,为人也实在,与邻里多和睦。

    即便他不喜王婶子嘴碎,那也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曾与她为难过。

    王婶子抿了抿嘴,心知今日的事不能善了。索性就破罐破摔,怕什么,有本事去告镇长去。

    “这哪里就是陷害了?我是为了你们家好,你们家春杏嫁入镇长家,那不就是吃香的喝辣的。许生那样的穷小子,能给春杏什么样的好日子过?穷书生最是无用了。”说着还瞥了眼许生,内含不屑鄙夷。

    许生听得脸色微变。

    白黎先生得见,拍了拍许生的肩。

    许生摇了摇头,示意无碍。今年他会参加秋闱,先生说他中举的希望很大。他会给春杏过好日子的。

    “我们春杏不劳你费心。你主使偷窃是要判刑的。”老赵不大信这事是王婶子主使的。

    “我可不是主使的,这是镇长老爷让干的,你有胆找镇长老爷去。”王婶子有恃无恐。知道又怎样,你能对抗镇长?

    “那今日镇长并未回来,你侄儿却上门来抢人。呵,难道说镇长远隔百里给你透的信?”

    “自然不是,那是镇长夫人吩咐的。那可是县太爷的女儿,你们能怎样?告她?呵呵……”王婶子笑得放肆。

    “休得胡言,镇长夫人昨日契约毁地那般干脆利落,如何会出尔反尔?”

    “这我便不知了,你不信自可以找镇长夫人去对峙。我何必骗你们?”王婶子翻了个白眼。

    听到这里,事情已基本水落石出了。不管老赵信不信,王婶子确实没有什么理由要编这样的胡话。

    春杏悄悄问紫霄:“你说为何镇长夫人要晚上来抢人?”

    对于她的心里紫霄略一琢磨,猜测道:“大概是白日里你父母上门被一堆人看见了。她反而不好办了。”

    “紫霄姑娘说得极是。”许生也悄悄凑到了春杏边上,续道,“众口铄金,人言可畏。她是怕犯了众怒。”

    “那你说为何不派陆六等人来呢?”春杏不解。

    “没准是不想让底下人见着她龌龊的一面吧。”这事紫霄也想不通。

    见过善妒的妻子不让丈夫娶妾的,没见过想方设法要给丈夫抢姑娘的,真是奇也怪也。

    “你与布庄老板是什么关系?他可是你的帮凶啊。”之前那道清脆的女声又发问了。

    老王一噎,小姑娘能别逮着这事儿了吗?我好歹也要点面子的啊。

    闻得此言,王婶子一时脸色变幻,有惊慌有错愕。早在侄儿的叫声响起时,她便让李全先跑了。后来大家出门人多又乱,谁也没留意他。

    “别乱说。人要脸,树要皮。什么关系?他偶尔来我家买肉,我偶尔去他家买布。就这关系。你们想听什么?”王婶子强定神情,殊不知她一脸心虚的样子早被一众人等看在了眼里。

    “别否认了。你侄儿什么都说了。”围观一人道。

    王婶子一双眼淬了毒一般盯着她侄儿看。许久,方拉着老王的手,哭诉着说:“老王,我跟你这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老王把手一抽,没吭声。

    王婶子便也哭不下去了。

    一时场面有些寂静。

    众人看着老赵,看他想怎么办了,毕竟人家是苦主。

    乡里乡亲的,还真不好办,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整。可若是轻轻放过了,老赵一家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最后还是老王站出来说:“这样吧,钱我没有那么多,我把我的房子抵给你,不够的我再去赚,我猪肉摊收益还算可以。”

    “你疯啦?房子抵给他,我们住哪儿?”王婶子叫嚣着。

    “闭嘴!”老王怒喝一声。

    王婶子扁了扁嘴,终是没再多说。

    老赵一家子商量了下,也不能真把人逼死,遂跟老王说道:“房契就先放我这抵着,你还住那儿。至于你侄儿跟你媳妇儿,我们没有那么大肚量,是不肯让他们继续住的。”

    老王面含感激地听着。

    “至于钱,我们两家各出一半。哪日你凑满一百六十两,这房子还归你。你侄儿跟媳妇都要关祠堂三天三夜。”老赵总结道。

    清平镇的祠堂就在这一排屋的尽头,年久失修,除了有屋顶可以挡风遮雨,便只剩牌位了。关个三天三夜也够他们吃一壶的。

    两人当场写了契约,老王便把房契取来交给了老赵。这事便当了结了。

    紫霄便收了捆仙绳,让人取来了粗麻绳将曹连与王婶子一并绑了。

    王婶子还待说话,便被魏嬷嬷塞了一抹布。

    紫霄一看,乐了。下午她见过魏嬷嬷拿这块布擦了恭桶。

    之后,一行人将王婶子与曹连关进了祠堂,便各自散了。

    只是老王壮硕的身躯好像一时间有些佝偻了。

    看着垂头耷耳的老王,老赵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回家后,春杏便问她爹:“为什么王叔明明是无辜的,反而让他赔钱呢?”

    老赵深吸一口气,叹道:“养不教,父之过。而且你王婶子势利,定然是不愿过苦日子的。”

    春杏懂了。因为势利,所以可以共富贵,不能共贫苦,自然会与王叔分道扬镳,王叔便不用被他们拖累了。

    一夜忙活,东方已泛起了鱼肚白,一轮旭日红如火,正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