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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受宠若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手便从她身旁穿过,一把将银元宝从唐昭昭手中拿来。
萧明炀盯着手上的银元宝,大为震惊:“上一次药,就要一锭银子?”
现在银子都这么容易赚了吗?
萧明炀将脚收回来,连带那一锭银子也揣进自己怀中,同那小宫女道:“这里不需要你了,回去侯着。”
小宫女得了沐阳的应许,又满头雾水地出了移清宫。
唐昭昭也被萧明炀这一通操作搞晕了:“齐王殿下,您不是要民女找宫女给您上药吗?”
萧明炀拿起小瓷罐,弯下腰,自己开始抹药:“本王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也可以。”
唐昭昭:“……?”
萧明炀不忘开口:“抹一次药,一锭银子,本王一日要抹三次,一日便是三锭银子。”
唐昭昭疑惑脸。
萧明炀继续道:“本王大概要抹多少日的药,陈院使说差不多十四日才能好,本王瞧着这伤挺重,十四日估计好不了,差不多二十日吧。”
唐昭昭懵逼脸。
萧明炀厚着脸皮:“你回头算算,顺便将银子也一并算了,一次性结清还是每日一结,由你说了算。”
唐昭昭总算是明白了。
萧明炀这是跑来发横财了?
萧明炀恬不知耻道:“本王还是认为,一次性结清较为妥当,昭昭,你认为呢?”
一锭银元宝是五十两银子。
三锭银元宝便是一百五十两银子。
唐昭昭若是一次性给他二十日的银子,便是三千两银子。
萧明炀眼睛发亮,巨款啊!
唐昭昭爽快答应:“都行。”
毕竟萧明炀的脚是她砸伤的,她理应负责。
且她算了一下,三千两银子也不多,给便给了。
她当即从怀中掏出三千两的银票,拍到萧明炀案几上,“喏,三千两。”
萧明炀被唐昭昭的痛快行事,刺激到傻眼了。
今日也是想生在唐家的一日。
***
今日事情颇多,移清宫从唐昭昭和沐阳公主进门,一直到闹腾到现在,不得消停。
淮策被吵得头疼,让三人自行看了一个时辰的《增广贤文》。
果然,书籍是差生催眠的神器。
殿内燃着安神香。
萧明炀才看了一行字,便将《增广贤文》殿外下巴下面,当枕头来用。
沐阳在淮策眼皮子底下,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困意,睁大眼睛,看着书中内容。
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单拆开来,每个字她都认得,合在一起,她就看不懂了。
申时四刻,唐昭昭一行人收拾东西离开。
云庆将三人送出宫去,又折返回殿内。
淮策也在看书。
云庆看着他家主子专注的模样,忍不住内心叹气。
唐姑娘,沐阳公主,齐王殿下,一个比一个能闹腾。
他家主子真是接了个苦差事啊。
云庆弓腰:“主子,已经将唐姑娘个沐阳公主送出移清宫了。”
“御书房那边传来消息,陛下有道折子不知如何定夺,请您前去给他拿主意。”
淮策将一段文字看完,才合上书,冷着脸,刚准备让云庆回绝。
云庆上前一步,低声开口:“里面传来消息,是溱州一事。”
淮策蹙眉:“溱州涝灾?”
云庆垂下头:“正是。”
数月前,溱州决堤,沿河两岸尽数被淹。
溱州百姓苦不堪言,当地郡守立即将此事层层上报,请求朝廷出资赈灾。
经过百年发展,大炎王朝国力雄厚。
皇帝当即拨发赈灾银两,由南阳将军一路互送至溱州。
与此同时,皇帝也将重新修缮堤坝一事交由工部曹侍郎全权督办。
云庆压低嗓音,提示道:“主子,曹侍郎。”
工部新上任没两年的曹侍郎,是景安伯府嫡长子。
工部向来油水多。
能进工部任职的官员,大都家境不凡。
虽说依旧有凭借自身实力,在一众考生中脱颖而出,受任到工部任职的才子。
但大炎王朝的公布,几乎二世祖的天下。
被塞进公布混日子的二世祖,是整个六部当中,最多的。
工部侍郎曹侍郎便是如此。
此人胸无点墨,能担任工部侍郎一职,全靠他有一个好爹,且这位爹愿意给他花银子。
淮策冷声道:“曹云南以有景安伯给自己当靠山,便可以无法无天了。”
云庆默声赞同。
淮策问道:“查的如何了?”
云庆敛声道:“属下等人从此次治水一事开始查起,顺藤摸瓜,能查到的不能查到的,属下等人都已经翻出来了。所有证据都已整理妥当。”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曹云南是个没脑子的废物,但他爹景安伯是个人精。
做事向来谨慎小心。
尤其在几个百年侯府伯府相继没落以后,他行事更加如履薄冰。
若非此次溱州涝灾一事,要干净利落地扳倒景安伯府,还需要一些时日。
这事,还要感谢曹云南。
淮策站起身,神色淡漠,冷声道:“去御书房瞧瞧。”
云庆恭声道:“是。”
淮策刚走了两步,余光瞥见他一直放在案几上,没有再动过的那个单边眼镜。
他神色微动,又俯下身,将那副单边眼镜拿在手中。
转身去右侧架子上,找了个雕工繁琐精湛的小盒子,将单边眼镜放了进去。
云庆疑惑地看着淮策的举动,好奇问出口:“主子,这是何物?”
淮策没有回答他。
他将箱子重新盖上,扣上锁扣,递给云庆:“将此物,放进我书房的置物架上。”
淮策口中的书房,指的是国师府的书房。
他口中的置物架,放的向来都是极其珍贵的东西。
云庆对箱子里的东西更加好奇了。
但淮策没回答他,他也不再多问,恭敬接过箱子。
***
翌日一早,唐昭昭同沐阳公主在寝殿中睡得正香。
宫女看了看时辰,进殿将二人叫醒。
唐昭昭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在宫女的注视下,身体半起。
等到宫女转过身去喊沐阳公主,唐昭昭又躺了回去。
宫女就这样来回往复,连续叫了两人三遍。
两人依旧纹丝不动。
唐昭昭才艰难睁开眼睛:“不是我不想起,是这床榻着实离不开我。”
沐阳公主的锦被还蒙在头顶上,闷声闷气道:“能不能今日请一日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