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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玥走进帐篷,见里面布置得宛如舒适的闺房,妆台镜子一应俱全,旁边还有个盛着热水的大木桶,水上飘着鲜艳的玫瑰花瓣。
王蛟那厮竟如此心细!
随后进来的流苏,又深深看了白初玥一眼,把盒子放好,伺候白初玥脱衣裳。
白初玥看着两位丫头,便有种亲切感,但终究不习惯让陌生人伺候沐浴。
“你们到外面去吧,我自己沐浴即可。”
流苏和夕颜还是过来给她脱衣裳,解发髻。
流苏温婉道:“姑娘,殿下既有命令,奴婢不敢不从,您还是让奴婢伺候吧。”
玉簪也嘟着嘴,明显的带着怨气道:
“我们巴巴赶来,本想着伺候殿下的,你以为我们想伺候您么,我们只是担心殿下会不高兴罢了!”
白初玥见她们奉命而为,也不能拒绝,一任她们给自己脱了衣裳。
流苏和夕颜看着雪肤花颜,美得令她们都舍不得挪开眼的白初玥,脸上皆带着羡慕。
流苏看上去更加心细,似乎像贵人入宫般认真的检查了一遍她的身子。
恨不得查看她是不是处子。
“流苏,你这是帮皇上选秀女,还是帮你们殿下选妃子?”
白初玥看着检查自己肌肤的流苏,揶揄道。
流苏才尴尬的伺候白初玥过去洗浴。
白初玥泡在热水里,今日出了汗,能洗个热水澡,即便在荒郊野外,也算惬意。
流苏细致的给白初玥擦拭着身子,带着一脸的羡慕的赞叹:
“白姑娘肤若凝脂,天仙姿颜,如此人间绝色,难怪殿下心动,还如此心急,半路就……”
这殿下还在路上,就迫不及待的的命她俩连夜赶来伺候,方才还叮嘱她检查白姑娘身上可有什么损伤,可见殿下是多么的爱这姑娘。
就算流苏把那后面的话咽回肚子里,白初玥也能猜到她想说殿下如此急色,半路就忍不住。
玉簪给白初玥搓洗着如黑缎的发丝,也忍不住感慨:
“姑娘如此绝色,难怪傲视万物的战神,会对姑娘情有独钟……”
“……情有独钟?”白初玥见两位丫头对自己一脸的羡慕,遂问:“你们怎知殿下,对我情有独钟?”
俩丫头似觉自己失言,于是不敢回话。
白初玥看着俩丫头熟悉的脸庞,再友善的笑笑,又有些八卦的问:
“听说承王府,有上百通……漂亮丫头,不知传言可属实?”
白初玥本来想说通房丫头的,想想有些不妥,才改口。
流苏看着身段玲珑浮突,肌肤胜雪,美艳不可方物的白初玥,羡慕道:
“承王府确实有上百丫头,但说到漂亮嘛,在白姑娘面前,羞于提及。”
“哪里嘛,你俩就如花似玉,聪明伶俐。”白初玥真心道。
玉簪也微微嘟嘴,不甘心道:“就是嘛,我们虽没白姑娘漂亮,可是殿下也是很喜欢我们的嘛。”
白初玥见玉簪说起殿下一脸的爱慕,终于忍不住,半开玩笑的问:
“你俩……不会是承王的通房丫头吧?”
流苏和玉簪闻言,陡然面红耳赤,一脸的羞赧。
“姑娘,你胡说什么呢。”流苏羞赧道。
玉簪则充满敌意道:“我俩是否是殿下的通房丫头,还要向姑娘禀报么?”
人家是否是他的通房丫头,自然不必向自己禀报。
“哦……”白初玥有些讪讪然:“不好意思,是我不该八卦。”
“玉簪,白姑娘是殿下喜欢之人,咱们不可放肆。”流苏对玉簪低声道。
“是啊。”玉簪脸上既羡慕又沮丧的看着白初玥,“白姑娘今晚,怕是要成为殿下的女人了,奴婢还是得识相点。”
“嗤!”白初玥嗤笑一声:“那个好色之徒,谁会成为他的女人!”
“好色之徒?”
流苏和玉簪不期然的异口同声,继而相视抿嘴而笑。
随后,流苏带着轻恼的对白初玥道:
“白姑娘,您怎么能诋毁我们殿下,是好色之徒!”
“就是嘛,长得漂亮,就是嚣张!”玉簪更为殿下愤愤不平,“别以为殿下喜欢你,就敢胡言乱语!”
“难道我说错他喽?”白初玥不置可否。
“白姑娘能得到咱们殿下宠幸,如此天恩,却身在福中不知福,真是不知好歹!”玉簪明显的羡慕妒忌恨。
白初玥见她俩充满敌意和醋意,遂笑道:
“你们别会错意了,我并非你们殿下的女人,只是他的阶下囚罢了。”
“……阶下囚?”流苏一脸惊愕。
“不可能,若是阶下囚,殿下怎会如此对姑娘,巴巴的让奴婢赶来伺候你。”
玉簪脸上更是打死也不相信的神色。
“好吧,爱信不信。”白初玥淡然而笑。
俩丫头虽然还是满腹疑窦,却也不敢再多问。
伺候白初玥沐浴后,玉簪拿布帛给白初玥擦拭长发的水,流苏则给她穿上锦盒里的白丝裙。
那盒子里还有一方白色面纱。
白初玥留意到盒子盖上有个柒字,似是个编号。
王蛟那厮说得不错,这衣裙的大小长短,竟然如此的合身。
白初玥看着身上的素白纱裙和盒子里的面纱,有些画面在脑海里掠过……
这样的纱裙,飘逸如青烟,和幽冥森林圣女的衣裙一模一样。
流苏看着一袭素衣的白初玥,带着惊讶道:
“没想到这衣裙,竟如此合姑娘的身,简直是量身定做。而且姑娘穿起这衣裙,简直像天仙般。”
玉簪嘟着嘴,在心里暗暗道:真漂亮,难怪殿下对她情有独钟!
白初玥回过神来,看着盒子上的柒字,奇怪的问:
“这柒字,可是有什么意思?”
流苏也不隐瞒:“殿下这七年来,每年都会备一件这样的衣裙,只是每过一年,尺码会稍稍大一点点。”
七年。
七年前,自己比如今略为瘦小一些。
难道,他这些年,对阿古拉和圣女,真的念念不忘?
可是,他最该记得的那个人,却忘得一干二净。
流苏给白初玥整理衣裙,带着羡慕道:“白姑娘真漂亮,难怪咱们殿下,会对姑娘如此的用心。”
白初玥失笑:“让你们来服侍我洗浴,送我一套衣裙,就代表你们殿下对我用心?”
“白姑娘可不知道,这些衣裙,殿下是不让任何人随便碰的。”流苏婉柔的笑道。
玉簪也嘟嘴道:“殿下简直把这些衣裙,供为圣物!”
“圣物?”白初玥微愕。
流苏又想拿那面纱给白初玥戴在脸上,白初玥却接过来,淡淡道:
“这半夜三更的,我又不是去做贼,戴什么面纱。”
“可是,殿下要我给您戴上啊。”流苏为难道。
感情,方才王蛟喊住流苏,是交代她这些?
“好吧,我自己来,你们可以出去了。”白初玥还是打发俩丫头离去。
俩丫头离开帐篷,白初玥照着镜子,里面影出长发及腰的她。
记得那年豆蔻年华,她在月下轻抚着球杖上的烫金蛟字,曾经含羞嗒嗒的自语:
待我长发及腰,战神娶我可好?
可是,曾经的韶华初许,早已变了模样。
她心里柔肠百结,抚摸着镜中的自己:该不该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罢了,一个满身污垢的弃妇,又有什么资格在堂堂战神面前,表露心扉。
看看手上的面纱,暗暗叹口气,走至浴盆,将面纱沉下漂浮着玫瑰花瓣的浴水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