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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这香囊,与阿古拉的很相似吗?”王蛟还在研究那香囊。
流云尴尬的笑笑:“殿下,都七年了,我……根本记不得阿古拉身上,有什么香囊。”
也就是殿下对阿古拉如此用心,连她身上有什么香囊都记得。
“你试试,可否能解开。”
王蛟将香囊递给流云,流云试了一下,那丝绦坚韧无比,解不开,用大力去扯,也扯不断。
王蛟正担心流云大力扯,会毁坏那香囊,正想呵斥呢,见香囊完好无损,才放心。
“看你如此粗鲁,毁坏了香囊,本王如何向白娘子交代!”
“殿下,凭您和属下都解不开,这丝绦,和那玉簪一样神奇。”
“许是女儿家的玩意,咱们大老爷们不会解?”王蛟将香囊放下来,“罢了,我不是阿旭,对这些女子私物,不感兴趣。”
遂让流云亲自将白初玥的物品锁好,妥善保管。
流云看着托盘上的袖箭钢索感慨:
“那白娘子委实不简单,不仅玉簪神奇,凤凰台那些铜人更神奇,就连这袖箭钢索,都造得如此精致,简直是巧夺天工。”
“铜人?”王蛟来了兴致:“马上给本王寻找天下能工巧匠,本王要好好研究那些铜人。”
“是。”流云领命。
这时候,飞雨手上捧着个盒子走过来,身后十个侍卫也各自捧着盒子。
飞雨对王蛟道:“殿下,您要的雪芙蓉和那十套衣裙,已送来。”
王蛟打开飞雨手上的盒子,这套雕琢着芙蓉的银食具,里面有杯盏碗筷,是王蛟昨晚交代飞雨取来送到这里,给白初玥使用的。
王蛟再看看侍卫手中的衣裙,果然和白初玥身上的一模一样。
如此她在这里,就会有新衣裳更换,他也可以每日看见他眼里圣洁的阿古拉。
于是满意的点点头:“瑾姑姑果然没令本王失望。”
“那是自然,瑾姑姑那么疼殿下。”飞雨笑道,“昨晚回去,我告诉瑾姑姑后,她老人家就把姑娘们都喊起来,连夜赶制出来的。”
王蛟脸色愉悦,点点头“去吧,让铁娘子给白初玥送去。”
“……是。”飞雨领命,又禀报:“另外,厨子找到了。”
王蛟又满意的点点头:“带他去备好食材,在厨房等本王。”
厨子,也是殿下昨晚交代飞雨去找的。
“是。”飞雨再领命,过去将盒子交给铁娘子,并交代几句。
白初玥被带去一间装潢精致宽敞的居室,里面不仅有寝室床褥,还有书写案台,洗漱间甚至如厕间皆一应俱全。
房间墙壁皆用软皮包裹,许是怕囚在里面的人自杀吧。
两面高墙上分别有些花草作装饰物,在这些装饰物里,却藏着窥探的梅花孔。
白初玥看着那些装饰物,嘴角翘起一抹冷笑:
雕虫小技!
房间有馥郁的香气。
白初玥巡着香气,便瞧见窗外那株四季开花的金桂,虽未入秋,却已有阵阵桂花香飘送。
嗅着馥郁的桂花香,白初玥心里不由得有些许暖意。
她一向对任何花卉,都非常喜爱。
室内没什么可做,白初玥就站在窗前看外面的桂花,看窗外云卷云舒,嗅着香气,想着心事。
身畔紧跟着两位不苟言笑,寸步不离看守她的铁娘子。
白初玥再看看自己双手,虽没被戴上枷锁,却算是被软禁在此。
官字两个口,朝廷都是不可靠的,被囚于此,还能全身而退吗?
那个承王殿下,真的还可以再相信吗?
那年初遇,曾经想过多少次与他再次邂逅,将会是何种境况。
没想到辗转十年后,却成了他的阶下囚。
未几,一众铁娘子给她的房间送来一盒盒东西,除了和她身上一模一样的衣裳,还送来一套雕刻着芙蓉花的精美银器皿。
白初玥知道那些衣裳,和身上的一模一样,应是出自王蛟所送。
心道这套银器成色绝好,乃纯银打造,是顶好的验毒器具,寻常的毒药都能检验出来。
想来即便皇宫所用,也不过如此,难道也是王蛟命人送来?
她端起一个茶盏,对铁娘子道:
“没想到你们这里,竟有这么好的器皿待囚犯。”
铁娘子没好气的看着白初玥,不敢发难,却一言不发。
心道这白初玥不过就是漂亮些罢了,倒令承王如此的关怀备至,不仅破天荒的给一个犯人送银器皿,还前所未有的送来那么多漂亮衣裳!
白初玥碰了个软钉子,也不以为意。
铁娘子既不友善,她也不会讨好,于是一个人静坐,看着窗外的远空。
这里的条件再优渥,终究是软禁于此,坐困愁城,即便她外表显得再平静自若,还是如坐针毡,焦虑不安。
没有人愿意失去自由被禁锢。
何时方可远离这些是非恩怨,回去与一双女儿和师傅团聚?
安置好白初玥的承王,往议事厅走去,身旁亦步亦趋的流云,低声道:
“殿下,您说皇上已派了丞相过来,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派国师过来?”
“咱们的皇上,是担心老丞相向着本王,才派那深不可测的老东西来。”
“殿下说国师深不可测,属下也觉得国师的眼神,精芒四射,我有时都不敢与他对视。”
“本王总觉得此人接近皇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皇上愿意,还乐此不彼,本王又何必管他的鸟事!”
王蛟回到议事厅,国师与丞相还有枢密副院使相里鹤以及翰林院学士墨子虚等人已等候于此。
王蛟想着白初玥方才与他的密语,研究性的看着面前的爨颜,看着他精芒外泄的眼睛,带着耐人寻味的笑道:
“那白娘子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看出国师精力充沛,乃是得道高人。”
“殿下说笑了,那白娘子客气之话,殿下竟然也当真了,”国师爨颜道。
相里鹤请承王到居中的太师椅落座,下人早已奉茶,流云循例检验茶水无毒,方呈给王蛟。
爨颜脸上阴晴不定的看着承王:“没想到堂堂战神,还亲自去安置一个犯人。”
“本王亲自带回的人,自然得好生安置,以防不测。”
王蛟小时候,爨颜就卜卦说他乃皇上的克星,令王蛟成了父皇的眼中钉。
王蛟与他有些积怨,但他毕竟是皇上的股肱之臣,后来又成了自己儿子不悔口中的国师姥爷。
王蛟再不喜欢他,也只是避而远之,一向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也无交集。
丞相与承王叙话:“殿下,听闻白初玥逃过了边塞的稽查,悄悄回了凤凰台,我们的人才知晓?”
“嗯。”
王蛟默默点点头,看着中气不足,似乎垂垂老矣的丞相,略为蹙眉。
韩渊又道:“幸好殿下及时出手,否则让她逃回西荒,想再捉她就难喽。”
王蛟垂眸酌了口茶,也不接韩渊的话茬,明显不想谈这些话题。
这边厢,相里鹤忍辱负重,仿佛不记得承王方才掌掴过他似的,带着一脸谄媚的讨好恭维:
“白初玥确实狡猾之极,但再狡猾的狐狸,又怎能逃出咱们战神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