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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九凤方才吐血,傅承恩回来伺候太上皇擦干净血迹。
傅承恩还悄悄告诉太上皇,四仙门中发生变故已不辞而别。
王九凤暗恼此刻不能捉住冥王,也不能拆穿他的身份了。
他看着白初玥,心中飞快的盘算着:
自己中了姬衍的毒,唯有白初玥能解。
圣女沉香所生的女儿,便是下一任圣女,毫无疑问,白初玥就是圣女。
所以她不仅医术高超,还能飞行,如今更有双翅膀,比她的母亲沉香还要厉害。
开启天门的钥匙就在圣女身上,当年沉香身上就一直佩戴着那新月圣物,却没流露出一点能量。
否则她身为圣女,却为何会让狼群啃噬,反倒是一个小小婴孩,都被雪狼保护,狼口逃生。
看来,白初玥才是真正开启天门的钥匙?
无论如何,白初玥就是圣女,他要争取把白初玥的心笼络过来。
于是强忍怒气,露出一副慈爱的面容,看着白初玥哭道:
“玥儿啊,你看看吧,你的亲生父亲,比我更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你母亲毕竟是我的香妃,你还是做我的女儿吧。”
白初玥擦干眼泪,却冷厉的看着王九凤,怒声道:
“我还没找你报杀母之仇,你竟有脸让我认贼作父?!”
皇上本想为自己辩解,看着白初玥凌厉的眸光,又想到香妃的惨死。
对啊,自己不能认她做女儿,认她做女儿就嫁不成蛟儿了。
“是是是,玥儿说得对,父皇糊涂了。你不是我的女儿更好,你如今是我几个孙儿的母亲,是我的儿媳妇,你和蛟儿,就不会分开了。”
众大臣也欢喜道:
“对啊,皇上与皇后并非兄妹,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啊!”
“如此,皇上江山与美人兼得,便不会丢下我们而去了。”
姬衍又看着白初玥道:
“玥儿,为父知道擅自为你做主,安排你的人生,确实有愧。
所以你喜欢在凤凰台安居,为父就给你建一座最美的凤凰台。
只要力所能及,哪怕豁出性命,为父都愿意为你去做。”
白初玥回想着当初那神秘人留给她的纸条,称她吾爱玥儿,还说为……什么的,原来,他当时是想说为父。
也只有自己的亲生父亲,才会不惜耗资重金,用尽人力物力来为她做一切。
还有每年她的生辰,他做好寿桃包,一大早送上凤凰台。
想到这些,白初玥的心,又泪流成河。
娘亲死得太惨,父亲也是太爱娘亲,太恨王九凤,才要慢慢折磨王九凤,她又怎能怪父亲。
王九凤知道白初玥对他充满怨恨,此刻只能来软的,于是看着不离不弃,慈爱而惭愧的道:
“看看我这对乖孙女,和你们的娘亲一样漂亮。都是皇爷爷的错,害得你们流落在外。”
王九凤话毕,这两年被病魔折磨得苦不堪言,竟一下子真的呜呜呜的哭起来。
这次他的哭,倒不是演戏。
不离不弃看着面前哭得像小孩的皇爷爷,这个所谓的爷爷,就是几乎杀死娘亲和她们之人。
也是这个所谓的爷爷,几乎杀了父亲。
她们可不能与这位爷爷太亲厚了。
不离不弃看着哭泣的王九凤无动于衷。
王九凤在不离不弃面前碰了一鼻子灰,见自己的眼泪不能打动两个孙女,又擦把泪,对不悔哭道:
“皇爷爷的小福星啊,皇爷爷对你们娘亲做的事,真是悔不当初啊,皇爷爷怕不久人世了,你要好好照顾娘亲和两个妹妹啊。”
不悔本来对这个爷爷非常亲厚,毕竟自小就是跟着爷爷长大,反而是父亲,甚少进宫看望他,与父亲的感情还没有皇爷爷深厚。
只是后来知道是皇爷爷下令取子杀母,母亲和妹妹几乎丧生,不悔才对爷爷生恨。
但即便再恨,他终究是自己的爷爷。
且他如今被蛊毒折磨得不成人形,命不久矣,着实可怜。
不悔默默走向王九凤,看着瘦巴巴脸色暗黑变了一个人的爷爷,也不由得心疼,伸手去摸着爷爷的白发:
“爷爷,你瘦了,也老了。”
“是啊,爷爷想小福星,想得头发都白了。”
白初玥自不悔到王九凤身边,就静静的盯着,慎防王九凤对孩子们不利。
王九凤心思飞转,若自己与姬衍继续撕破脸斗个你死我活,对目前身中蛊毒的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于是再放下方才对姬衍的怒恨,竟放低身段,心平气和道:
“姬衍啊,冤家宜解不宜结,当年是朕去璇玑抢圣女,确实是朕对不住沉香和你,可朕当年也不知你和沉香快要成亲了啊。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沉香惨死,朕亦很痛心。
你如今已斩杀虎威,报了他灭国屠城之仇,也给朕下了这生不如死的蛊毒,折磨了朕几年,也算是扯平了。
玥儿也为我生下这几个乖孙,你我算是亲家,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冤冤相报何时了。”
王九凤这一番话,说得委实太高明,不仅群臣暗暗赞许,就连白初玥和王蛟都仿佛挑不出毛病。
毕竟王九凤有句话说得对,他们是亲家,冤家宜解不宜结,冤冤相报何时了。
况且白初玥已和王蛟有了几个孩子,难道还真的要杀了孩子的爷爷不成。
“王九凤,你以为凭你在我面前装可怜,我就会原谅你!”姬衍还是狠狠的对王九凤道。
王九凤还是忍气吞声道:
“亲家,过去的恩怨情仇,不管孰对孰错,谁是谁非,就看在孙儿们的份上,大家都放下吧。
如今我已传位蛟儿,不日蛟儿就举行登基大典,朕被蛊毒折磨,哪怕想成为太上皇,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也是时日不多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我可是亲家,再大的怨恨也是一家人,不悔是你我共同的孙儿,你要让他难以抉择吗?你要报的大仇,也很快能报了,咱们还是一笑泯恩仇吧。”
“一笑泯恩仇,你一句话,就想抹杀你的所有罪状吗?!”姬衍依然不依不饶。
宋国公也想出面劝姬衍:“国师……”
宋国公刚开口,姬衍立刻打住他:“宋国公,国师爨颜已不复存在,我只是山野之人姬衍。”
“好,姬天师,宋某就多一句嘴,太上皇说得对,冤冤相报何时了。
香妃已香消玉殒,你就看在这几个孙儿的份上,放下心里的仇恨吧。”
宋国公劝道,朝臣也一个个跟着劝姬衍放下仇恨,搞得好像姬衍心胸狭隘似的。
姬衍冷冽的看着王九凤,道:“王九凤,你别以为拿几个孙儿出来,装出一副可怜样,就以为我会给你解毒。我告诉你,除非沉香再生!”
姬衍说罢,一转身就像一股烟般消失在大殿。
所有人都震惊起来,这姬天师到底是神是鬼是人,怎么可以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皇上见姬衍一点面子都不给,还像股烟般消失,又恨又羡慕,何时自己也能有这等修行。
这一气,竟又浑身如被虫咬,蚀骨噬髓的痛起来,痛得满头大汗,痛苦的惨叫着。
王蛟看着白初玥,欲言又止。
毕竟这毒,是自己的师傅玥儿的父亲下的,若白初玥去解毒,就是与她父亲作对。
不悔心地善良,过来拉着他娘亲,带着恳求道:“娘亲,你救救爷爷吧?”
百官也跪在白初玥面前,道:
“皇后娘娘,您妙手仁心,慈悲为怀,还是放下仇恨,救救太上皇吧,毕竟太上皇是几个孩子的爷爷啊。”
方才王蛟在大殿上,就已经说要封白初玥为皇后,要在登基大典与她举行大婚。
白初玥虽然恨极了王九凤,毕竟作为医者,她不能见病人痛苦而袖手旁观。
而且,她的儿子不悔,还带着恳求的目光,她可以拒绝任何人,却无法拒绝自己的儿子。
儿子小时候,也确实是备受王九凤的宠爱。
于是命人抬太上皇回后宫诊治,王蛟则在朝堂安排百官登基大典之事宜,还有拟定对顾雨堂,虞半夏,相里鹤这些谋朝篡位之人的罪状。
太上皇寝殿内,白初玥在王九凤食指上扎针放毒血,也给他吃了解毒丸。
如此一来,王九凤一下子就感觉舒服多了。
白初玥冷冷的交代:“每日一丸,把整瓶药吃了,可别再被人盗了去。”
“是是是,玥儿妙手仁心,宽宏大度,父皇对你有愧啊。”皇上感激不已,又可怜巴巴的哭道:“从前种种,是父皇对不起你娘亲,也对不起你,请玥儿看在孩子们的份上,不要记恨父皇啊。”
傅承恩见白初玥不计前嫌为太上皇医治,遂战战兢兢的跪在白初玥面前,哭道:
“皇后娘娘,奴才以前猪油蒙了心,才会去湖心岛对娘娘下毒手,害那么多无辜葬身火海,娘娘若要为他们报仇,就请赐死奴才吧。”
白初玥还没说话,皇上已帮傅承恩求情:
“玥儿,承恩只是听命于我,若你要为你娘亲和湖心岛那些无辜枉死者报仇,还是给我一颗毒药,让我死得痛快就行了。”
王九凤知道白初玥医者仁心,当年连毒害她儿子的皇后都肯不计前嫌,以德报怨,为她医治。
她若真的还想报仇,就不会来给他医治。
只要他说些软话,想来白初玥也不至于还真的会毒杀了他。
“我不仅要为湖心岛那些无辜者报仇,还要为凤凰亭那些枉死的乡民报仇,更要为我娘亲报仇。
这么多仇恨加在一起,若不是看在孩子们的份上,我不会出手救你。
如今暂不与你计较,倘若你再多行不义,必然自寻死路!”
“玥儿放心,父皇已不理世事,日后有蛟儿和你共同掌管这大东荒江山,父皇就只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白初玥始终觉得王九凤说的话很假,也不想多作逗留,遂嘱咐王九凤自此不得接近女色,否则蛊毒难以清除。
“不得接近女色?”
王九凤有些不情愿道,毕竟他如今毒已解,身体又恢复,若真的清心寡欲,那还有何乐趣。
“其实,我父亲给你下的,所谓蚀骨噬髓之毒,乃是不能近女色的绝情蛊。
你如今可明白,为何傅承恩给你试药,傅承恩却没有中毒,而你却生不如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