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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女的特殊饮食习惯,身体发育不良,急坏了爸爸妈妈。程学智到处求医。青女为吃药,不知哭闹了多少回。
青女的爸爸虽然受到了冲击,一心扑在工作上,和师傅们共同研究,终于酿造成新的《毕江大曲》,酒一上市,就得到好评。成了畅销货。
一天。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来到酒厂,点名要毕江大曲的二锅酒,用来泡药。下面的工人不敢答应,请示程学智厂长。程学智将老人请进办公室,热情接待。交谈中,程学智无意中吐露了宝贝女儿的怪病。这位老人是位老中医,听完,真挚地道:“程厂长,你的女儿得的是一种非常罕见的奇病。医神张仲景曾经描述过,只吃干脆食物,还生吃猪肝,这是阴阳不和、脾胃不和之症。我先开一副药,但要多年的灶土熬水,经沉淀后,用上面的水煮箹,一日三次,一天一副药。”
程学智笑逐颜开,再三感谢,说:“谢谢老中医!可惜今天女儿到外婆家去了。等几天,我一定带女儿上门拜访。”
老中医随手在办公桌上开了药方:
白术10、神曲6、谷芽12、麦芽12、枳实6、陈皮3、莱菔子6、山楂6。
老中医说:“这箹不苦,分次服。这是我的密方。有效果,半月后来找我。”
程学智求了老中医的家庭地址,亲自带老中医到酒房,接了刚刚酿成出锅的二道酒。老中医付了钱。程学智亲自送出厂房。
程学智按老中医说的方法,戳下自己家用了多年的泥灶内壁,敲打锤细,用井水搅拌沉淀后倒出上面的水来熬药。青女开始拒绝,在父母的再三劝慰下喝了,不苦,没有不良反应。三天后,青女想吃饭了,加点油也不厌了,有好转。一周后,青女想吃肉了,虽然吃不多,却大有好转。连续服了半月,青女的饮食习惯大有改变,以前喜欢的不太想吃了。
程学智太高兴了。星期天,程学智提了一壶酒,带着青女找到老中医的家。老中医姓曾,住在离城五里的山凹里,儿女都外出打工,只有老伴和他相依为命。老中医从医院退休后闲居,有时给村民看看病,开药方去捡药。热情交谈后。曾老中医给青女把了脉,笑着说:“奇迹出现了,是好事。我在原来的处方上加两位箹,坚持再服用一个月,妹儿的病就会完全好。”
曾老中医提笔写了:黄芪6、党参6。交给程学智。程学智再三感谢,带着青女回家。
程学智到中药铺捡齐了新配的中药,按时给青女服用。青女已经不拒绝了,每天按时服药。一个月后,青女的饮食习惯全改变了,身体一天一天长高、长胖、变了个模样儿;从前的不良嗜好丢了,脸面红润了,打跳更喜欢了,歌声唱得更靓了……
程学智为了给青女治病需要,把家用的老炉灶内部壁都掏空了,还到伯伯家去取。青女病好了,父辈们高高兴兴地修补好了炉灶。
程学智的一块心病丢了!
青女六岁多时。青女二姨妈的小儿子患病,医院诊断是脑膜炎,有传染性。程学智和龙明英俩人要去探望,程德明上学读书,只留下青女和胖磴;平常,都是青女带着胖磴玩,均平安无事。
给青女几圆钱带弟弟出门去玩。青女满口答应。爸爸妈妈就到医院去了。
青女带着胖磴向经常去玩的公园走去。公园离家不远,有好多好吃的。姐弟俩在门口吃了有名的毕江凉粉和糕饼,又买了水果和糖块,胖磴的衣服口袋都装满了,走进公园。
公园里有各式各样的儿童玩法。青女带胖磴骑了木马,梭了滑梯,坐了转椅……胖磴累了,不想再走了,坐在公园里的石磴上。这时,公园里来了耍猴戏的,敲锣打鼓,人们围着观看。胖磴不想动,对青女说:“姐姐,我不看。”青女对胖磴说:“胖磴,不要走开,在这里坐着等我。”
青女从小就好奇贪玩。青女精灵地挤进人圈内,一个心眼儿看着。耍猴的人敲锣打鼓指挥,猴子在木杆上扒上扒下,一会儿倒立,一会儿金鸡独立,做着各种怪异动作;一会儿又下到地上,端着木盘转圈要钱。人们有给一元的,有伍角的,有两角的……收到钱,耍猴人又敲锣打鼓玩开了……
青女专注着,眼里只有猴,耳只听到敲锣打鼓声,忘了天,忘了地,忘了一切。
耍猴的收场了。青女这时才想到弟弟胖磴,忙着回头四周寻找。胖磴坐着的地方没有,公园四处没有,公园门边没有,青女吓怕了、吓傻了,哭着、呼叫着,公园内外都是幼女的哭喊声……
公园关门了。青女伤心地哭着被赶出。管理员问了,青女不答应,走了。青女不敢回家,也不敢想……呆懵地往公园旁边的河岸走去,在河岸边走了一会,又坐下来哭着,稚嫩的声音都哑了……
程学智和龙明英探望病人后回到家。龙明英做好了晚饭,都没有见到青女带胖磴回家,急了,赶忙和程学智出门找。
青女平时爱带胖磴到学校操场玩。程学智和龙明英赶到学校,见大儿子放学回家,急问:“见到弟弟妹妹没有?”
程德明答:“没有。爸、妈,什么事?”
程学智道:“青女带胖磴中午就出去玩,到现在都没回。”
程德明说:“我一直没有见到,就连课间操的时候也没有见到。”
程学智这时慌了,说:“赶快去通知伯伯家一起找。我和你妈也分开各处找。天都快黑了。快、快、快……”
程德明飞一般地回到家,告知了消息。二伯伯一家、奶奶一家都急坏了,四周奔走,呼唤着,寻找着……
爷爷、奶奶、大姑将傻姑锁在家中。大姑奔前,爷爷奶奶柱着拐棍一颠一跛地呼叫:“青女,青女……”
小小的毕江山城,一大家人在城里奔走、咨询、找人。
青女爱到南关桥和公园里玩。程学智想到了,跑到最热闹的南关桥,没有见人,又急奔到旁边的毕江公园,大声呼叫着:“青女、青女……”
这时。公园值班的管理人员惊醒了,问:“你们找谁?!”
程学智紧张慌忙道:“找女儿,儿子。你看到没有?”
值班管理人,四十多岁,突然想起,说:“我接班关门的时候,有个小女孩哭着……我问她,不说话。”说着,用手比划:“有这么高,达齐我的肩膀。我再问她什么事,只是哭,往公园前面走了。”
公园前面是河。程学智更慌了,连一声“谢谢”都没说出口,就往河边发疯般地奔去!奔到河边,大声地呼喊:“青女、青女、青女!”
青女呀,懵懂啦,坐在河岸边哭。突然,河水在两岸灯光的照耀下,波光闪烁。青女晃糊看见了胖磴在河水里向她招手。青女站起来,喊着“胖磴”,向河里扑去……
正当此时,程学智看见了青女,一个飞奔搂抱,紧紧地抱住了女儿,倒跌回河岸上。
青女醒了。在爸爸的怀里,哭出声音来:“爸爸……我把胖磴带丢了……”
程学智抱着女儿:“乖女,我的乖乖女,别哭、别哭……”
青女:“我怕,我怕……”
程学智:“不怕,不怕。爸爸爱你,爸爸不怪你。”
龙明英也赶到了:“乖女,妈妈爱你,妈妈不怪你。”
“爸爸,妈妈……”
青女在父母的怀里抽泣,浑身都在颤抖!
程学智写了《寻人启事》。把胖磴的身高、体态、长像、穿着,在哪里丢失等等写清楚,感谢支持,有奖。可惜没有像片。到处张贴。
一个月过去,没有胖磴的消息;二个月过去,也没有胖磴的消息;半年了,还是没有消息……
程学智和龙明英互相责备,一边寻找着胖磴,一边安慰着青女、爱抚着青女;一家人的宝贝姑娘更是关怀备至。青女在全家老少三代人的呵护下,慢慢地好了起来,恢复了往日的精明、智慧。
一家人商量过,准备出门去找胖磴,可回头一想:天下这么大,国家这么阔,中国几百万平方公里,人生地不熟,到哪里去找……程学智厂里忙得不可开交,龙明英大字不识一个,怎么找?!哎。胖磴如有福音,上天会保佑:不管是被拐走,还是被收养,都会有结果。万一……命当如此,有什么办法呢,抓石头打天?!以后再说吧。好好的培养程德明和青女,才是大事。不要再提胖磴,把这个儿子深深地藏在心里,特别是在青女面前。一家人默默地承受着失去亲人的痛,欲哭无泪……
胖磴确实丢了。
胖磴,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