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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适应的过程也是学习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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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走到了海边,沿着沙滩往酒店方向走,海风吹在脸上,海的味道钻进了鼻腔里,我深吸一口气,我喜欢海的味道,它治愈了我。我很平静,即使此时我想到了他,即使远处有人用英文唱着忧伤的歌,我的内心也没有了波澜,他逐渐从一个具体的影像变成了一个名字,我只是静静的感受着这个夜晚,就好像让我痛苦的那段经历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也让我相信了一些事,我曾经相信永恒的爱,而现在我相信--那些执着的、火热的情感,如果放手随它而去,它最终会随着时间一起慢慢流逝。

    我们离沙滩酒吧近了,英文歌吸引了我,沙哑的女声很好听。我好奇的往里面打量,舞台上,金发的西方女孩正在唱歌,周围有乐队在伴奏。四周的客人们都在喝一种桶装的啤酒。据说,芽庄也是“派对之城”,它的夜晚比河内更热闹。

    “那是歌手还是游客呢?”瑶瑶问。

    “谁想唱都可以唱呗。”芳芳回答。

    我想到了瑶瑶曾经给我说过的,她的过去,以及她是否要坚持的梦想。“你想去坐坐吗?应该可以唱中文歌吧。”

    “不用了。”瑶瑶仍看着舞台方向。

    “那是不是阿荣和阿坚他们?”芳芳像是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大声的说。“那里,左边,和一个女的一起。”

    顺着芳芳手指的方向,寻找着,我看到了阿荣和阿坚,和一个女生一起,女生背对着我们,只看到了她的长发和偏瘦的身形。

    “我就知道,他俩见网友去了。”芳芳说。

    “网友?中国人吗?”我问。

    “好像是呢。”

    “阿荣来越南就是来见网友的。”瑶瑶看着我说。

    “啊?”

    那些我错过的内容,在她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讲述下,越来越清晰了。

    我对阿荣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因为当时在河内时他对我和瑶瑶吹了声口哨,让我觉的他为人轻浮。所以在这个小团队里,我一直不太喜欢阿荣,即使每天都能看到他,也很少跟他说话。阿荣跟我们一起的时候话不多,也不爱笑,但是在路上遇到别的中国女孩儿的话,不管是在街上、车上还是在餐厅里,他都会去搭讪,聊上两句。不过,大多时候,女孩们都只是礼貌的回上几句。

    我们回到了酒店,洗完澡敷好面膜,准备睡觉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芳芳打开了门,阿荣和阿坚一起进来了。

    “网友见的怎么样啊?妹子长的好看吗?”芳芳问。

    阿荣沮丧的坐在了沙发上,摇了摇头,嘴里咕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这反倒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只有阿坚笑了笑,看了眼阿荣,接着又看着瑶瑶,“明天早上去四岛游吧。”

    “我要去!”芳芳说。

    我打了个哈欠,这几天的行程安排的太紧凑了,整晚整晚的坐车,让我觉的很累。四岛游是坐船出海的娱乐项目,会去附近海域的几个小岛参观,还可以在海上跳水、浮潜。考虑到在三亚参加过类似的项目,我决定不去。当我将我的决定说出来后,让我惊讶的是,瑶瑶竟然也说不去了。

    “你不去吗?”阿坚又问了一遍。

    “不想去。”

    “那你想干什么?”

    “我也想好好休息。”

    “那多没意思,一起去吧。”

    “不去。”

    “随便你。”阿坚把头转向了一边,不再看瑶瑶。最后,他和阿荣一起,失落的离开了。

    我觉的瑶瑶不是不想去四岛游,她只是不想和阿坚一起,这是她拒绝他的方式。而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后来,瑶瑶单独跟我一起时,她聊到了这件事。

    芳芳早早起来,和阿荣、阿坚去了四岛游。而我和瑶瑶则睡到了自然醒,接着,我们沿着海边散步,最后又来到了婆那加占婆塔群。来之前我做了些功课,我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了瑶瑶:婆那加占婆塔群建于公元七至十二世纪的古塔,建筑风格和柬埔寨的吴哥窟相似。这里供奉的是天依女神,所以又叫做天依女神庙。瑶瑶听得很认真,一直在点头。我们沿着台阶上了山,那些红色塔群,矗立在平台上的石柱,在时间的洗刷下,已经褪去了原本的颜色。初次接触印度教的建筑和文化,看到红砖砌成的古塔,不管是造型,还是上面的雕刻,都让我惊叹不已,举着相机就不肯放下。山顶的平台上,有男子在唱歌,身边还有几位穿着奥黛的姑娘,表情庄严肃穆。男子的歌声很好听,虽然听不懂,但能感觉出歌曲与宗教相关。

    瑶瑶站在旁边听男子唱歌,很专注的听了很久。我觉的很晒,就来到了树荫下,在那儿等她。眺望山下,密密麻麻的房屋坐落着,海水湛蓝泛着波光,海面上停泊了很多渔船。一座现代化的大桥连接了海对面的现代化城市。此刻,在我的大脑里,山上的画面和山下的现状连接了起来。我觉的自己仿佛站在了两个时空的中间。

    婆那加占婆塔的附近,是芽庄的老街区。这里没有高楼,街道狭窄,街上都是芽庄本地人。我捧着一杯冰咖啡,和瑶瑶一起,毫无目的闲逛着。我东张西望,四处打量。看到陌生人迎面走来,我会对他们微笑,向他们传递我的友好。瑶瑶看到了一家美甲店,她很兴奋,拉着我走了进去。老板是一位中年女性,她很和气,开心的接待了我们,还跟我们拍了照。我们挑选了图案,谈好了价钱,在芽庄的小店里,做了美甲。做好了指甲,我们又在有很多人的路边摊吃了午饭,这是我在越南吃过的最便宜、最好吃的一顿饭。自打到了越南,瑶瑶就没有对任何饭菜做出过好评,但是这次,她一直说好吃,并将整盘都吃光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瑶瑶跟我聊到了阿坚,她说阿坚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而她拒绝了。她觉的阿坚太随便,总爱把她的东西当作自己的东西来用,这让她很讨厌。

    男生太心急,反正毁掉了女生的好感。“因为你不喜欢他。”我说。

    “这样也很好,在这里。”瑶瑶根本没有再想阿坚的事,她想到的是其他的事。“其实看到芳芳发的小视频,我还有点儿后悔没有去跳水,现在,我一点也不遗憾了。你还记得在河内的时候,我说我想回家吗?”

    “嗯。”

    “我现在感觉很好,你一定明白,我已经不担心语言问题了,其实就算我英语很好,他们也不一定听的懂,还是需要比划呀。”

    “我也学会使用地图了,找地方也不用找那么久了。”

    “刚才的那段音乐让我的心静了下来。我想了想,虽然教堂很好看,是城市的标志,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跳水很刺激,出海很好玩,应该尝试下。但是在这里,又不一样了,我看到了人们在生活。我在这里做了指甲,是越南大姐给我做的,还有我们刚刚吃的饭,你看都是本地人,没有外国人,越南人给多少钱我们就给了多少,就好像我已经能融入他们的生活了。”瑶瑶高兴的说着,她又恢复了信心,就像我刚遇到她的那个晚上,她给我讲述她的旅行经历,让我心生羡慕时的样子。

    从初到河内时的茫然无措,到现在逐渐适应了越南盾后面的一大串零,适应了像拼音般的文字,我们回到了轨道,那种失控感消失了,我们克服了困难,让未来的旅程回到了掌控中。我意识到,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我适应的过程,也是在学习的过程。

    我们走到了这条街的尽头,又走上了另一条街,渐渐的,我们离开了老街区,回到了大海的附近,回到了那些有着整齐高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