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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桃花好不容易见了个好朋友,这一杯茶的功夫又要走了,心里便有些舍不得。
岳阳看她杏眸中又聚了水汽,心里也格外的难受,赶紧转开视线,说:“外面风大,你别出去了,明哥儿可能不日就会回来,你照顾好自己,别让他担心。”
“嗯,你自己也多加小心,真有什么事,记得给我和明哥儿带个信儿。”
岳阳点头,笑着说:“我走了。”
“嗯。”林桃花忍着难过,应了一声。
岳阳看了白鸳一眼,然后带着无咎和玄夜走了。
林桃花站在房门口,看着岳阳的身影隐没在大门口,心情很是低落。
“夫人,你身子弱,回去歇着吧。”白鸳把她扶到床上安置好,然后悄悄的退了出去。
出了房门,白鸳看院子里没人,便独自出了门。
“这边。”无咎站在路口招手。
白鸳快走几步,跟着无咎来到隔了几条街的小弄堂里。这里背阴,平时鲜有有人来,岳阳一身华服的站在弄堂里,玄夜在弄堂口守着。
“进去吧。”无咎停在玄夜身边,对白鸳说了一句。
白鸳点头,匆匆走了进去,跪下行礼。
“主人。”
岳阳转身,捏着她的下巴迫她抬头,冷笑道:“我离开山庄时怎么吩咐你的?你就是这么给我贴身保护的?”
白鸳垂着眼帘,说道:“奴知罪,请主人责罚。”
“呵,责罚?”岳阳冷笑:“她不顾自己的身子站在院子里吹冷风,为的就是你,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个罚你?”
白鸳抬眼看着岳阳的眼睛,恭顺的说:“白鸳是主人的奴婢,生死全凭主人作主,奴婢绝不敢反抗。”
“呵,如此说来,她倒是白瞎了一腔柔情了,竟换不来你一声主人?”岳阳神情莫测,看出喜怒。
白鸳跪的笔直,双手微微握紧,眼睛闭了闭说:“夫人之于白鸳不是主仆,是姐妹。白鸳想护着她,不是因为任务,是因为心之所愿。”
岳阳仔细的审视着她,片刻后松开了她的下巴,冷声道:“但愿你说的是真话。”
白鸳叩首,“奴不敢欺瞒主人。”
岳阳冷哼一声,让她起身,问道:“伤她的是何人?”
白鸳道:“是青州骆家庄那边黑熊岭上的土匪,匪首顾平已经被青州知府给抓起来了。”
岳阳皱眉:“她好好的做生意,怎么被土匪盯上了?”
白鸳便把此次青州之行的遭遇一一告诉了岳阳。
岳阳听后也不知该说啥,林桃花这家伙竟然还是个吸引是非的体质。
“她伤哪了?”
白鸳低头,“身上都是些体外伤,并无大碍,只是刚刚小产,身体受损的厉害,府里的大夫说要好好将养,以后才不会伤了根本。”
岳阳心里一沉,怪不得胡伊人会送红糖水给她。她那样喜欢孩子,该是如何的伤心。
“夫人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所以,我们都没告诉她这件事。”
岳阳嗤笑:“她看着大大咧咧的,情感和心思却很是细腻,失去了孩子她焉能察觉不出?只是你们瞒着她,她便装着不知道罢了。”
白鸳抿了抿唇,继而道:“主人,青州城里这事儿我看赵汉坤很难把这帮人渣一网打尽,要不我去把那几个主谋都宰了。”
岳阳瞪了她一眼:“记住你的职责,周夫人在哪你就在哪,别的事不用你操心。还有,既然你和青衣入了灼华山庄,就少和组织联系,下次有事直接联系无咎,不得再私自联系分堂。”
白鸳躬身道:“是,奴记下了。”
“回吧。”
“是。”
待白鸳离开后,岳阳唤玄夜来到身前,说道:“白鸳和青衣的行踪不可向任何人说起。”
玄夜道:“奴明白。”
岳阳想了想,总觉得就这么走了心里万般不痛快,于是吩咐道:“青州这边的情况你了解,若是官府不能尽数剿灭匪众,你就帮他们一把,还有城里那些个不长眼的,若是真如白鸳所说逃出生天,弄出城来解决掉。”
玄夜对青州城里这些官商勾结匪徒的事情了如指掌,只是碍不着他们行事,他也就懒得管。如今知道岳阳动了杀意,他自然不敢轻慢,赶紧领命。
“下去吧。”
玄夜躬身告退。
岳阳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对无咎说:“你想办法将白鸳和青衣的底档改了,从此后组织里不再有这两人。”
无咎点头,继而恭敬的问:“主人是继续南下,还是在青州观望一下?”
岳阳看了看天,幽幽的念道:“虽非沧溟阻,难见如蓬莱。”
无咎一听心下微动,却不敢做出任何反应,唯有垂首静候。
岳阳扫了他一眼,说道:“此时我也一身麻烦,还是不要在这给她添风险了。我们走吧。”
无咎称是,打声口哨,唤了马来。
岳阳骑在马上向林桃花的小院方向望了望,双腿一夹,纵马离开了青州。
白鸳回来时,林桃花已经睡着了,她点了安神香后,嘱咐白雅儿好生照看,自己则回了房间。
此时,胡建一一直在白鸳的房里转来转去,听见开门声赶紧走过去把她上下左右看了一番,继而冷着脸说:“你这女人,出任务打晕我,被人抓走了也不告诉我,你把我当你相公了吗?”
白鸳挑眉,“你跟谁大小声呢?几天没骂你,你胆儿肥了啊。”
胡建一气结,“我没跟你开玩笑。”
白鸳瞪了他一眼,“我也没跟你开玩笑,下次再对我大小声,看我不揍你。”说着握了握拳头。
照往常,白鸳一有动武的趋向,胡建一就先认怂了,这次却一反常态的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白鸳的拳头,严肃的说:“我给你揍,但你得答应我,以后什么事都不能绕开我,也不能什么也不跟我说,自己跑出去找生找死。”
白鸳嗤笑:“怎么,姑奶奶许了你的婚,你就得寸进尺的管起我来了?”
胡建一寸步不让,顶住白鸳那凉飕飕的视线说:“你答应我不单独行动,其他的事我都听你的,你说一我不说二。”
白鸳觉得这大胡子也真够倔的,就为了看住她,真是什么都豁出去了。她笑道:“这是你说的啊,那我先试试你说的是真是假。”
胡建一站好身子,说:“你说让我干啥?”
白鸳笑了笑:“我看姬宇那小子不顺眼,你去帮我揍他一顿。”
胡建一脸黑,“他哪里惹你了?”
白鸳:“没惹我啊,我就是单纯的想打他出出气。”
胡建一:“白鸳,咱做事情怎么也得讲点理吧。”
白鸳翻个白眼,绕过他准备补眠,她为了去分堂请罪,可一夜不曾闭眼。
胡建一看白鸳自顾自得掀被子睡觉,只能苦着脸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院子里突然传来白雅儿得惊呼声。
“胡大哥,你干嘛去了?怎么把伤口弄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