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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祭祀典礼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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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长老血炼的手里,拿着一卷厚厚的名册,是事先就记录好的,按照觉醒的先后入册,依次念出上边写着的名字,全是参与过星游的族人。

    每当他念到一个名字,就有一个族人走上祭台,族人按照吩咐,把手伸进幽蓝火焰,火焰并不伤人,感受族人的血脉气息,进行相应的跳跃。

    旁边的大祭司,再根据火焰的焰高和颜色,看出族人的血脉浓度、属性,继而出声,大长老再纪录上册,成狼礼的第三项,就是检测,各族皆是如此。

    能上台的人都是佼佼者,所有参加觉醒的族人,都希望在台上走一遭,从底层到顶层的这条路,也被称作“荣耀之路”,台上三人的心情都不错。

    大祭司是因为格莫扎。大长老是因为孙子血厉,他也是身游的十人之一,但喜悦中带着丝丝沉重。夜长风站在旁边,威严而平静。对他来说,平静就是惬意。

    “银辉——银狼族血脉——八成四!”

    “夜殇——夜狼族血脉——六成五!”

    “血禹——血狼族血脉——七成三!”

    “影澜——影狼族血脉——九成!”

    “白峰——白狼族血脉——七成八!”

    ……

    血脉属性不同,血脉能力也不同,有的能力应用广泛,有的能力生僻弱小,很多小族的血脉再高,也不如主族低纯度的血脉,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夜狼族的吞噬,血狼族的屠杀,银狼族的诅咒,是狼族三大至强血脉,稍次的有影狼族的隐藏,风狼族的迅疾,巨狼族的暴力,铁狼族的坚固……

    其他小族多不如意,能力没什么用处,希望能觉醒更强的血脉,若是能够觉醒主族的血脉,族人就能够成为主族旁系,原来的种族也有诸多好处。

    其中的狂狼族里,一个觉醒了十成狂狼血脉的族人,却不如觉醒了六成血狼血脉的同辈受欢迎,连那个十成血脉的族人自己,也对后者羡慕不已。

    这种血脉能力实属鸡肋,是让自身陷入狂暴状态,不知疼痛、不知疲倦,却失去了自我意识、没有分寸,癫狂暴躁易怒,甚至攻击自己的族人,不讨喜。

    夜狼族觉醒的六个嫡系,除了夜阳和夜空是身游,其他四个都是魂游,血脉浓度普遍在六成以上,那个青字辈的高达八成九,是妖狼卫大将军夜长肃的嫡孙。

    十个进行身游的人里,夜狼族有三个,一个是旁系,血狼族和银狼族各有两个,各是一个旁系和一个嫡系,其余的三个,两个来自属族,一个来自支脉。

    除夜阳之外,这些人觉醒的,不是九成以上的主族血脉,就是接近十成的次级血脉,每当有一个走上祭台,检测完血脉浓度,就会引发台下一片欢呼声。

    当太子夜空走上了祭台,检测出九成八的血脉浓度,场外的人群呼声瞬间沸腾,这种程度的血脉,自从十万年前地妖皇朝覆灭,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帝子没有,安宁皇没有,夜孤城没有,夜孤羽没有,就连如今的地妖顶梁柱夜孤云,也只是九成七,妖皇夜长风同样是九成七,但郁郁数千年,潜力受到很大影响。

    就只有当年那个人,无限接近夜狼纯血,才能勉强盖过夜空,可惜昙花一现,知道的并不多,有的人就算知道,就算记得,也不愿意提起、乃至想起。

    没过多久,夜阳的名字响起,他迈步走上祭台,向夜长风三人行过礼后,把手伸进了幽蓝火焰,雀跃的焰身迅速升腾,在六丈的高度停下。

    火焰静静悬浮了片刻,幽蓝而深邃,本来没有变色的迹象,直到夜阳眉心的力量流出,才缓缓转变成了黑色,漆黑如墨,大祭司凝视许久,出声:

    “夜少阳——夜狼族血脉——六成!”

    夜长风朝他点了点头,夜阳抱拳,在默然无声中退下,他的血脉浓度,确实只有六成,不管觉醒的是何种血脉,都只有六成,这是事实,无法改变。

    他的身体里,留着狼族、狐族、魂族、凤凰族、人族、木族,六族的血脉,狼族只占了六成,两成是狐族,一成是魂族,凤凰族有半成。

    剩下的大半是人族,小半是木族,早就驳杂无比,高浓度的血脉是不可能出现的。其中的凤凰族血脉,是他泡涅槃血池,意外融入的,是后天血脉。

    他们狼族因为历史遗留问题,体内含有少量的木族血脉。而她母亲韩清兰,由于外公墨千尺,除了本族的狐族血脉,又多了人族和魂族的血脉。

    夜阳皇子的血脉浓度不高,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本该早早料到,许多真心想着狼族好的老人,惋惜之后反应过来,联想到妖后原来的身份,就不觉得奇怪了。

    绝大部分人不再责怪夜阳,却有少数转而埋怨韩清兰,觉得因为她的原因,狼族又少了一个天才,但无论心里怎么想,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夜长风看着呢!

    夜狼族嫡系族人的选妻择后,基本在血狼族和银狼族之中,再不济也是属族或支脉,外族想都不要想,娶可以,只能做妾或妃,生下的孩子,是没有继承权的。

    事实上,九界各族对于自身的血脉,把控非常严格,古族更是苛刻,为了避免血脉的稀释和外泄,族人的婚配嫁娶,都必须在同族中进行。

    各族之间出于某些利益,偶尔会举行通婚联谊,但选择的目标,多是天赋不高、血脉不纯、有些身份的,天赋好、血脉高的,都是自家的宝贝。

    像夜长风和韩清兰两人,一个是地妖太子,一个是狐族宫主,天赋甚好、血脉极高,以往根本不会有结合的可能,全是机缘巧合,不可复制。

    一个遭遇打击、郁郁寡欢、整日借酒消愁、渐渐淡出视野,一个有名无实、深受排挤、族中处处针对、只能远走他乡,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

    等到族中强者发现,早就晚了,连孩子都怀上了,先皇离开人世,太子好不容易走出阴霾,以死相逼,皇朝后继无人,高层众人只能妥协。

    大长老没少拿此事说道,他和夜长风的矛盾也是由此而来,自己最爱的小女儿一心想做做妖后,结果被韩清兰“横空夺爱”,夜长风也不愿再取。

    怎么也气不过的小女儿,从小刁蛮任性习惯了,趁着韩清兰重伤昏迷,夜长风外出寻找良药,想要对其痛下杀手,结果被归来的夜长风撞破,当场被轰杀。

    恩怨自此深深结下,血炼毕竟是大长老,不可能受到牵连,他却是想不通,悲痛女儿的死去,觉得她只是想杀,又没有真的杀死,罪不至死!

    从此记恨上了夜长风,连带一家人,如果说夜阳血脉只有六成,最高兴的自然就是他,但他自己知道,事实很可能不是这样,所以他隐隐不快。

    同父同母,夜阳的血脉受到影响,夜空怎么就好好的?这非常容易理解,韩清兰怀夜阳的时候,修为尚在,血脉力量很强,影响力也大。

    而怀夜空的时候,已经算是半废,遗传的血脉没有力量,轻易被狼族血脉吞噬,这也是各族联姻,只会选弱者,不会选强者的主要原因,对双方都不好。

    两百年的成狼礼,在三月底终于结束,狼族高层与参与星游的晚辈,共同走上了孤高的祭坛,在银月山山顶,举行了盛大的祭祀作为结尾。

    拜天地,拜皓月,拜永夜,三拜之后,摇摇晃晃的幽蓝火焰,彻底从石台上消失,众人眉心的竖眼,合拢成了一弯月牙,成狼礼就此结束。

    下山的时候,夜空、夜晴、银辉,还有几个相熟的人,都跑来安慰夜阳,害怕他受到打击,一个个掩饰了觉醒的兴奋,弄得夜阳哭笑不得。

    堂姐夜晴的血脉有七成,也不算多高,但狼族是父系氏族,女子并不掌权,除非真的天赋高到一定程度,不然,多一点,少一点,并没有多大关系。

    在周围人不间断的问候中,夜阳和夜空回到银月城,见到了等候的韩清兰三人,韩清兰询问两人的觉醒结果如何,夜阳笑嘻嘻道了句:“弟弟觉醒了九成七的血脉!”

    韩清兰问到他自己的时候,他却只是道了句还不错,夜空口直心快,也没多想,有些不高兴地道:“哥哥只觉醒了六成。”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韩清兰瞬间明白,多半是自己的缘故,怜惜地看着夜阳,夜阳却没有半点不快,回道:“血脉浓度不高,可纯度高得很呢!”

    他不是在自我安慰,而是陈述一个事实,他的血脉纯度确实高得离谱,血脉分为纯度和浓度,大多时候,浓度决定纯度,夜阳是个例外。

    他泡过涅槃血池,易经伐髓、脱胎换骨,体内的六种血脉,纯度全在九成以上,狼族、狐族和魂族的,更是无限接近纯血,不然也不会觉醒阴阳瞳。

    “苦了你了。”听见这话的韩清兰自是不信,脸色愈发自责,夜阳就又道:“我的魂力可是圣境!铸就圣台比别人容易多了,都是母亲的功劳!”

    虽然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说的却是难以争辩的事实,韩清兰觉得心底好受许多,揉着他和夜空的脑袋,眼中满是温柔和宠溺,韩芸蝶舞也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