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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及格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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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地轻轻地,时间飞快地逃,逃到了周练。大考前的周练,国庆前的周练,放假前的周练。

    所以,这个周练是生死攸关的。

    生死攸关,任以安明白。特意临时抱的佛脚,也不知道可不可以过。

    考好了,回家就是位小公举;考砸了,回家就是根拍黄瓜。

    这世间呀,就是这般……“凉薄”。

    考试ing——

    “这是什么作文呀!什么玩意儿?!”

    “我去!这物理确定是给我写的?!什么这个力那个功啊!”

    “emmm……相似三角形是咋证的啊?!一对角一对边吗?呃……”

    “which还是who呀?!物和人的区别?我擦!”

    “这……这题貌似在哪儿见过的欸!不过我没背过。卧槽!”(政治)

    “五四运动……呃。我这还算中国人吗?!南京大屠杀……呃,1,19,3,37?好像吧。警察叔叔请我喝茶做思想教育吧……完蛋,我咋办呀。”

    “嗯,钠是一价,氯是负一价……氯化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任以安考完后,内心崩溃。

    世界崩塌了,宇宙混乱了。

    天旋地转……

    “冯思阳,你,你第二题选的是哪个?”任以安小心翼翼,壮着胆子,问。

    看着貌似一点不慌,其实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像有一只兔子,在不停的在心房里蹬着后腿。

    冯思阳:“那个,哪张呀?”

    “数学。”

    “呃……好像是B。”

    任以安:“……”

    冯思阳见任以安没动静了,喊了任以安一声:“任以安?”

    任以安:“……”

    推了一下。

    任以安:“……完了。”

    有反应了。

    冯思阳有点担心,就问:“怎么了?没考好?我也不大记得。你别太在意。万一……”

    话未说完,任以安打断接上:“万一你错了是吧?!这题江乃齐讲过很多遍了。我错了就完蛋啦!”

    “啧,”任以安揉着太阳穴,“脑壳儿生疼。”

    ——

    江乃齐严肃脸,站定在讲台。

    张子成终于搬回了自己的位置。他高兴地抖着腿,抖得桌子都晃。眼睛偷偷斜着瞧任以安,发现任以安不大高兴。立刻冷静了下来。

    歪头问他同桌:“任以安怎么啦?脸色不对。”

    冯思阳刚要开口,只听江乃齐先开了口。

    “这次周练,不及格的同学。挺多呀。这是初三该有的状态吗?!状态很重要!任以安!才46分!倒数第一!拿去!”

    试卷从讲台飞下来,飘飘悠悠地躺在了地面上。

    江乃齐没有接着说别的同学。

    也许只是因为任以安之前给他印象太深,任以安又丢脸丢了太多,说两句,不会有人说太多。

    刘颖要去帮忙捡,结果被江乃齐一声呵止。

    “让她自己捡!”

    任以安叹了口气,眨了两下眼。OS:mmp……

    果真,并没有很多同学看任以安——习以为常。

    江乃齐这样针对任以安,大家都习惯了,很习惯了。

    就像是学渣渣数学题不会写,物理题看不懂,英语阅读理解成天书,政治题背不会一样——习惯啦。

    第二天就是九月二十九号了。放假前的考试最为致命!

    ——

    九月二十九号,如期而至。

    一切都金灿灿。彩云在西边的天空中漂游,灿烂光明,秋光正艳。

    微风和煦,天高气爽。

    梧桐叶在风中簌簌飘落,归于尘土。银杏叶黄了,澄黄澄黄的,如一头洋气的金发,但是美中不足——这银杏的头发掉的真利索,一会儿一大把。

    地面上铺满了秋的气息。

    八月中秋节,国庆节,一个在9.30,一个在10.1。

    楼下早已挤满了人,家长都在翘首以盼。初三放假稍迟,楼下初二小朋友此刻正纷纷向着“美好”奔跑而去。

    美好,就是终于摆脱了学校的制约。

    不过,几家欢乐几家愁。

    痛苦也萦绕在譬如任以安同学这样的学生脸上。

    “啊!让暴风雨来的跟猛烈些吧!”任以安在江乃齐宣布放学的那一刻,猛然深呼吸一口,大声呼喊,一脸悲壮。

    江乃齐蹙眉:“任以安。你犯什么病啊!收拾收拾就走。”

    任以安垂下脑袋:“哦。”

    该来的总会来~

    “不及格?!任以安,你解释一下。”邓雨凌咆哮。

    任妈这人啊,看着挺温柔,但是对孩子的学习,唠唠叨叨唠唠叨叨地一大堆。而且会很凶的数落人。

    不过,她不打孩子。

    “说话呀?当着老师的面儿说。”邓雨凌见任以安不说话,一直低着头,有点生气。

    江乃齐就在旁边。

    就是江乃齐找来的邓雨凌。

    听见邓雨凌这么说任以安,就多嘴道:“没事啊,这孩子挺聪明的。一时成绩不好不打紧,才刚十月份。没事的。”

    任以安垂着头,咬着嘴唇,还是一声不吭。

    邓雨凌皱着眉,插着腰,数落任以安道:“你瞧瞧你学的什么习?不及格…刚开学就给我搞了个不及格?!你得补课!必须补课了!”

    “我不!我不去补课!”任以安终于抬起了头。

    初中总共三年,初一寒假家中太爷爷去世,没有补课。初二一年,周六一整天都在数学老师洪亮的家里补课(和几个同学一起),寒假暑假都是补习班。

    虽说许多人都去吧,但好多人就是去浪费时间。他们带着手机带着ipad,带着“大书”(就是非名著性课外书,就是这样称呼的-_-||),在上课时看的昏天黑地。

    任以安在这些人的带领下,一点儿也听不进去了。

    这边讲话,那边讲话。

    叽叽喳喳如鸟雀,要了人老命。

    想听课,你听得了吗?!

    浪费钱,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任以安提过这种情况,说自己不要补了,可邓雨凌就是要任以安去补课。

    “怎么不去?!就你这水平?!你不说考曲中的吗?成绩给我看看啊!什么东西……能上的去啊?”邓雨凌听任以安嚷嚷,本来就来气,现在更不高兴。

    “可是我之前去,一点用都没有!”任以安说着,鼻子一耸,眼睛眨巴了一下,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真的跟条珠串儿一样,一个一个,迅速下落。滴在衣上,滴在地面上,像打碎的月亮。

    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在不远处滞留徘徊,不停的望向这边。

    这是怎么了?还哭了……吵起来了?!

    张子成就站在柱子后面。

    猫着腰,跟做贼似的。

    “诶?张子成,你不回家,偷窥谁呢?”

    章陆飞收拾东西收拾到很晚,现在才下楼。

    在半层时看到张子成这幅样子,差点以为他是个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