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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小鱼是被饿醒的,恍惚记得自己睡前吃了两块沙琪玛来着,不应该这么饿啊。

    睁开眼睛,视野一片昏暗,适应了好一会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儿。月光从窗子照进来,模糊的能看到窗外的栅栏,窗框好像是木质的,隐约的能看到上面的木头结子的纹路,一铺靠北墙的炕上,几床被子像是遭了贼一样从炕上的被厨里被拽了出来,自己就躺在这几床被子之间。

    靠西墙在炕和南面窗户之间放了两口有些掉漆的红箱子,箱子架起来离地面七八十厘米左右,下边用图钉固定的一圈白布帘,布帘里面边应该是放了什么东西。

    箱子上面靠窗放着一台老旧的小电视,上面的天线被拉出来指向不同方向,挨着电视是一个7寸相框,里面是很多人的合照,相框上方的墙上挂着一面长50厘米宽30厘米左右的镜子,镜子边框上插了三张照片,镜子旁边挂着老式的钟,钟摆正滴答滴答的摆着,隐约的能看见现在大概是晚上八点半多点,相框旁边是几本书,看着像是儿童读物。再靠近炕沿这边放着一只水壶和两个白色茶缸一只玻璃杯。地上窗边靠着一个简易折叠圆桌,还摆了两条木头凳子。

    这不是自己那个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小公寓。陌生的环境让岑小鱼慌了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状况,她呆坐了一会,又被肚子的咕咕叫声惊醒,眼前找些吃的填饱肚子应该最重要吧。

    岑小鱼正准备从炕上下来,却发现按在炕革上的手小了几号,目测长度10厘米左右。完全没有接触过小孩子的岑小鱼根本估测不出这是几岁孩子的手,但这只手明确的告诉岑小鱼,她穿越了,还穿在一个小孩子身上,可怕的是她没有这个身体的记忆。

    岑小鱼坐在炕沿上,正举着手发呆,也没什么惊喜,也没想着穿越了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只想着自己原来的身体怎么了,死掉了?自己爸妈怎么办呢?怎么才能回去呢?

    正在纠结中,外面响起了几声狗吠,听着应该是邻居家的狗在叫,不一会一轻一重两种脚步声音传来,外屋包着铁皮的木门被打开,没有人发出声音,岑小鱼有点害怕,陌生人入室偷盗打不打孩子?屋主回来不知怎么称呼被发现孩子换芯子了会不会被烧死?

    没等岑小鱼纠结完一男一女一前一后进了里屋,男人顺手拉了一下门口炕边的灯绳,咔哒一声屋内充满昏黄的灯光,也让岑小鱼看清两人的长相。

    男的二十八九岁,皮肤稍黑,剑眉星目只是眼圈有些泛红,鼻梁很高鼻头有些内勾,带些自来卷的短发有些凌乱,一米八左右的身高,穿着洗的发白的砖红色汗衫,胳膊上有明显的晒痕,一条有些肥的已经出膝盖的青色裤子,脚下磨损严重的黑色千层底鞋。

    看到坐在炕沿的岑小鱼,男人低沉的开口:“怎么不开灯啊?”

    岑小鱼小声谨慎的答道:“刚睡醒。”

    男人没说什么,沉默的坐到了岑小鱼身边。让岑小鱼看清了他身后的女人。

    女人大概一米六左右,皮肤白皙,梳着中马尾,眉毛细长,眼睛不大不小但很圆,同样明显的哭过,嘴巴小巧有些缺水的干裂,额头有些青紫,看着很年轻,二十三四的样子,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料子应该是这个年代特有的的确良(岑小鱼只是猜测,她用目测的完全分不清)黑色的裤子,同样千层底鞋,只是做成女士瓢鞋的样式。

    女人随后望了望岑小鱼,眼睛带着哭过的红肿,没说什么就把靠西墙的两口红色箱子打开,拿出几件衣服装进一个花布三角兜里,把三角兜系紧拎在手上,犹豫了一下沙哑着嗓子对着男人道:“我爹说这房子是他买的,让你搬走,电视家具也不能带走,我先回西头住了,你什么时候搬走告诉一声。”

    又看了看岑小鱼“小鱼,妈对不起你,你跟你爸好好过。”说着眼泪已经不住的大滴的流了下来,像是怕被看到,捂着脸快步开门走跑了。

    男人自始至终低垂这头没有出声,但是岑小鱼看过去的时候,一滴滴泪也砸在了泥土地面上洇湿了一片。

    很明显这一男一女正是这具身体的父母,并且两人刚离了婚,岑小鱼很大的可能判给了爸爸,并且马上要净身出户。庆幸的是这具身体也叫小鱼,但是不知道姓什么。

    岑小鱼正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男人,肚子却不争气的又响了起来,男人像是被惊醒了一样,怔了一下,双手搓了搓脸,转过头对小鱼说:“饿了吧,爸给你做饭去。”

    男人站起身去了外屋,岑小鱼也从炕沿上下来,找到地上带着已干泥土的花布千层底鞋子穿上,跟着男人到了外屋,看着男人笨拙的刷了锅,点燃了灶坑,一下子添了过多的柴火,锅台四周开始冒烟,男人急忙蹲在那用烧火棍将灶坑里的柴火拨的松散一些,看到岑小鱼跟了出来,对她说:“老姑娘,你进屋去,爸煮点面条,一会就能吃了。”

    岑小鱼在男人旁边蹲下,看着灶坑里的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男人以为岑小鱼是被今天的事情吓到了,伸出指节分明的大手拍了拍岑小鱼的头道:“是我俩打架吓到你了吧,摸毛吓不着,以后不会了。”说着又有些哽咽,赶紧转头去看灶坑添了把柴火。

    是呢,都离婚了还跟谁打啊,岑小鱼腹诽。

    男人平复了一下情绪,看锅里的水开了,起身下了把面条,一边用筷子搅着面条一边对岑小鱼说:“明天咱俩收拾收拾东西,去保卫(岑小鱼判断应该是地名),以后跟你奶她们过,你妈就在这边,你要是想她了也能过来看她。”

    岑小鱼“嗯”了一声,想问问他俩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复合,但是句式总得说“你跟我妈会不会复合”这样的,虽然占了人家孩子身体,但是确实爸妈有点难叫出口,索性先不要说话了吧!

    男人煮了两小碗面条,拌着酱油岑小鱼吃了一碗就吃不下了,有点烧心,男人陪着岑小鱼吃了半碗也食不下咽的样子。

    收拾完已经快晚上10点了,男人也没管岑小鱼是否洗漱,就铺了被褥让岑小鱼去睡觉了。

    岑小鱼也不敢说要去洗漱,万一原身没有晚上洗漱的习惯呢,突然提出来会被怀疑。

    于是岑小鱼乖乖躺进被窝,努力去睡,但是不说刚睡醒不久,翁嗡嗡的蚊子让自己藏在被子里连胳膊都不敢漏,热的满头汗,就是一铺炕上躺着的辗转反侧的陌生的爸爸,也让她难以入睡,还想尿尿。

    岑小鱼憋着尿小心的翻来覆去。

    男人伸手拉开灯紧张的问道:“咋地了老姑娘。”

    岑小鱼只好实话实说“我想尿尿。”

    男人好似松了口气“泔水桶在外屋呢,别去外边了,蚊子太多了,自己敢去吗?”

    岑小鱼连忙说“敢”

    有些羞耻的在屋里上了厕所,躺回被窝也不敢再翻来覆去了。

    听着男人一会儿叹气一会儿翻身,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睡着了,岑小鱼松了口气,还是没有一点睡意。

    轻轻的翻身,背对着男人,睁着眼睛打量这间充满月光的屋子,白灰吊顶,墙壁也是白灰粉刷的,除了两人正铺盖的被子,那些被拽出来扔的满炕的被子已经被男人叠好放到被厨里,被厨两扇门的玻璃下夹着排列整齐的照片,门的左边挂着明星挂历,隐隐约约的能看出6月,但不知是哪年哪天。

    岑小鱼身边的炕空着,一把有些秃了的扫炕笤帚摆在上边,岑小鱼觉得有些新奇,伸出手把它勾到眼前,觉得这东西扫炕肯定不如鸡毛掸子扫的干净,带身上防身也没鸡毛掸子体面(噗,你有什么误会?)。

    正想到这里突然眼前的笤帚不见了,吓的岑小鱼心脏狂跳,真想这么吓死过去,看看能不能回去,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比她前半生所有的事情加一起都刺激,她捂着胸口闭上眼睛一点,感觉头皮上的血管一蹦一蹦的要爆开。

    等死的岑小鱼一点也不像去研究笤帚去哪了,可是突然血管就不蹦了,像是有一股冰凉的液体从头皮流过,之后整个人像是被安抚了,什么症状也没有了,于是只能研究笤帚去哪了,不然天亮了,原身的爸爸找不到笤帚会感到奇怪的,再不小心把别的东西弄不见就更遭了!

    回忆刚才的过程,各种排列组合发现,手摸着一样东西,想着类似随身携带之类意思的词语,这样被接触的东西就会被收起来,不知道收在哪里,而想着类似拿出来这类词语和被收起来的东西,那样东西就会出现。

    自己这是有了异能?太神奇了,只是不知道能收多少东西,这些东西收起来之后是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放在一个独立开辟的空间里,还是放在现实世界的某个地方。

    激动的岑小鱼像得了个新玩具一样,一遍遍的把笤帚收起来,再放出来,玩的不亦乐乎,一转眼天都有些亮了,想起来天亮还要搬家,自己也有些累了,赶紧抱着笤帚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