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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笔小新”把像糖果的东西使劲儿的往地上一摔,“啪”的发出一声脆响,岑小鱼才反应过来,手中这个东西是摔炮。
上辈子岑小鱼只跟爸爸放过几次烟花,印象也不深了,后来小区里禁止放烟花,就再也没放过了,也从来没见过摔炮。
岑小鱼来了兴趣,学着“蜡笔小新”的样子,高高举起摔炮,往地上使劲儿一摔……
没响!
是哑炮吗?
又摔了一下手里的另一个,结果还是没响。
“蜡笔小新”把两个没响的摔炮捡了起来,又给了岑小鱼两个,自己把捡起来的摔炮往地上一摔,“啪”的响了!
“你劲儿太小了,再使大点劲儿!”“蜡笔小新”指导岑小鱼。
已经使了吃奶力气的岑小鱼完全放弃了,把手里的两个摔炮还给“蜡笔小新”道:“你摔吧,我听着。”
“那行吧!”刚要摔,寻思寻思来了主意,拉着岑小鱼来到台阶上,旁边趴着的狗子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蜡笔小新”让岑小鱼站台阶上面看着,自己鸟悄的走到台阶下,趁狗子不注意,使劲儿把两个摔炮摔到狗子旁边的台阶上。
两个摔炮几乎同时炸响,吓得狗子暴起,挣着锁链,一串“汪汪汪”冲着“蜡笔小新”吠出。
这狗子趴在那不觉得怎么样,站起来才发觉长得很壮,头上乍起的毛发衬得狗子越发的凶猛,刚才还感觉很粗的铁链子,就有一些单薄了。
看着笑的漏出大牙槽的“蜡笔小新”,岑小鱼往屋子的方向退了好几步,离作死的傻货远一点,感觉狗子咬不着他,他妈也得收拾他。
果然,岑大姑举个酱杵子从园子里出来,撵着看事儿不好撒腿就跑的“蜡笔小新”要揍死他,一边追一边骂:“小王八犊子,你都多大了,还招猫逗狗的。”
看“蜡笔小新”跑出了大门口,自己也追不上了,就插着腰扯着嗓子喊道“袁立冬,我看你今天回不回家,别让我逮着你!”
岑小鱼目瞪口呆的瞧着这娘俩,连狗子都停下叫声,转了一圈继续趴着了。
“蜡笔小新”袁立冬跑到大道上,看岑大姑不追他了,自己也站住,对着岑大姑狡辩道:“黑子太懒了,我让它活动活动,都胖死了!”
“它再懒也知道看家,你就知道吃,啥也不会干,还好意思说它!”
娘俩一个院儿里一个院儿外的拌嘴,跟闹着玩似的,岑爸也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笑呵呵的看热闹。
“我咋不会干活?刚给你上供销社买完东西你就不认账了!”
刚说完袁立冬被人一脚踹在屁股上,跌跌撞撞的跑进院子,被岑大姑抓住机会一把薅住耳朵“你有没有点出息,小鱼都能去供销社买东西!”
“哎呀,妈妈妈,疼,疼,快松手”袁立冬带着屁股上的大脚印子,伸着脖子歪着脑袋,呲牙咧嘴的求饶。
“还捣不捣蛋了?”
“不地了,不地了!”
“还顶不顶嘴了?”
“不地了,不地了!”求生欲超强的袁立冬迅速告饶。
“就揍得轻!”袁立冬屁股上脚印的主人一边走进院子,一边加刚。
袁立坤跟在后头来了句“该!”
岑大姑看袁立冬告饶,就松开他,放下狠话:“再有下次,屁股给你打开花喽!”回身往屋里走。
袁立冬揉着耳朵,一边跟着往屋里走,一边冲着岑小鱼做了个鬼脸。
岑小鱼差点没笑出声。
“忠义你来的正好,一会吃完饭帮我把后园子的几根木头抬前边来,我拾掇拾掇给他们哥俩打张床。”袁爸爸把肩上锄头放到一边,一边对岑爸说。
“现在就抬呗,饭还没好呢。”
“那也行!”
袁爸爸走上台阶又对岑小鱼说“小鱼啊,晚上别走了啊,在大姑夫家多待两天。”
说完带着岑爸去了后园子搬木头,袁立坤和袁立冬哥俩也跟了过去。
岑小鱼也想跟过去瞅瞅,岑大姑忙拽住她“你可别过去,碰着你!”
岑大姑带着岑小鱼又进屋看了看锅,差不多已经好了,又少少的添了把柴火,把锅里的汤都犒干,先挑了一块净排放小碗里,让岑小鱼到饭厅里去吃。
饭厅是一进门的屋子,大概四十多平方,地面是水泥地面。屋子南北将近十米,东西四米多。左右两边各有两间前后屋子,右边的后屋是厨房,左边的后屋关着门,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饭厅靠着西墙的前后屋两扇们之间摆着一张两米长的长椅,刷着绿漆。
靠北墙有一张直径一米五左右的折叠圆桌,旁边并排放着四张木头方凳。
岑小鱼端着碗坐到长椅上,就看到岑爸四人抬着一根直径30厘米左右长三米多的木头哼哧哼哧的往院子里走。
岑爸和袁爸抬两头,袁立坤哥俩扶着中间。
四人把木头放到院子里,又去抬了一根才进屋洗手。
岑大姑吩咐袁立冬给袁奶奶送一盘排骨,又叫袁立坤放好饭桌,忙忙活活大家终于坐到了一起开始吃饭。
一大盆排骨,一只烧鹅,一盆蘸酱菜,一大碗大酱,还有两碗咸菜,主食是一大盆上尖儿的米饭和三个酸菜篓子。
岑大姑做的排骨炖土豆很香,只是岑小鱼吃着有些咸,可能经常干体力活的人习惯了吃重盐的菜。
桌上岑大姑提到岑小鱼妈妈所在学校马上黄了,有没有安排以后去哪,才从岑爸口中知道两人离婚了。
岑大姑把岑爸从小带到大,知道自己弟弟的臭脾气,两人从结婚打到现在,每次打架都说要离婚,劝过多少回都不管用。现在真离婚了岑大姑她们也没太当回事儿,想着等过一阵子两人消气肯定会和好,也就翻过去不管了。
一桌子人继续吃吃喝喝。
岑小鱼最初以为这么大量的饭菜肯定会剩一大半,结果岑小鱼的担心是多余的。什么叫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看袁立坤哥俩就知道了。一人四大碗米饭,菜也没剩多少。
总算明白岑大姑家的餐具为啥这么大了!
吃过饭消消食,岑爸带着岑小鱼和袁立坤哥俩走着回了学校,下午只有两节课,很快就混过去了,学生放学的时候才3点半。岑小鱼要等着岑爸4点下班的时候一起走。
带着一堆糖果零食,还有一个竹蜻蜓,一路蹦蹦跳跳的跟在岑爸屁股后头回到岑奶奶家。
岑奶奶正在后大道跟两个老太太唠嗑,看到岑爸两人回来了,赶紧回家做饭。
晚上吃完饭,岑爸带着岑小鱼去了前院儿。走进一家同岑奶奶家一样濒临倒塌的茅草房。
屋里五口人刚吃完晚饭,女主人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在收拾碗筷,男主人正坐在炕沿上卷着旱烟,一个头发花白穿着黑色绑腿裤的小脚老太太盘坐在炕头抽着旱烟,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在炕梢咔哒咔哒的玩铁皮青蛙。
看到岑爸进来,女主人点了点头,继续收拾碗筷,男主人站了起来,叫了声岑三叔,问岑爸吃过没?岑爸说“吃了。”
炕上的老太太吧嗒口烟袋道:“三儿啊,你都多久没回来了,你娘也不过来串门,就这么两步道儿,我这小脚还不利索,她也不来!”
“婶儿,你这身子还那么硬实!”岑爸提高了好几个音调对着炕上的老太太道。
“可不咋的,我孙子是孝顺!”老太太一脸满足。
岑爸抿着嘴想笑,又憋了回去,就坐在炕沿上跟男主人唠嗑“梁子,我记着你家俩孩子都上一年级呢?”
“是呢,咋了三叔,他俩在学校调皮捣蛋了?”一般老师去学生家里,家长第一反应都是孩子在学校范啥事儿了!
“没有,”岑爸摆摆手道:“这不,我寻思让我家你老妹儿上一年级试试,先来你家让她们认识认识,平时在班级里也好有个照应。”
男主人梁子看了看岑爸身边的岑小鱼问:“我记得你家我老妹儿才五岁吧,这么小能行吗?”
“没事儿,先试试,不行就当去玩了。”岑爸不在乎道。
梁子看岑爸还挺坚定的就对两个孩子道:“小军,艳儿啊,过来,”把俩孩子招呼过来指着岑小鱼道:“这是你们岑三爷家的小姑,你们认识认识,也要上一年级了,跟你们一起上学,到时候在班级里别让别人欺负喽!”
男孩子敷衍的点了下头,又转身继续玩自己的小玩具去了,女孩子嗯了一声,腼腆的站在一旁,有些粗糙的手紧张的捏着衣角。
男主人又要叫两个孩子带岑小鱼去玩,岑爸连忙阻止并且站起身来:“今天就是过来先认识认识,天儿也快黑,我先带她回去了。”
又对炕上的老太太大声道:“婶儿,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啊?不用,家里粮食够吃,不用送我大米。”老太太又听差了!
岑爸和男主人都乐了“我奶这耳朵越来越背了!”梁子有些无奈的说。
“80多了,身体硬实就挺好了,咱村最长寿的老太太了!”
岑爸往外走,梁子送到大门口,才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