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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小鱼实在无聊,想着回办公室找本书看。
办公室里,岑爸一条胳膊肘拄在办公桌上,身子成45度角侧着斜倚在桌边,双腿交叉,撑着地面。丛老师半个屁股斜着搭在办公桌上,手里还拿着两枚棋子上下倒得啪啪响。
方老师一手背后,一手蹭着下巴认真的盯着棋局。
桌上的象棋棋盘只是简陋的牛皮纸质棋盘,对折处磨损的十分严重,露着毛边,看着马上就要断裂了。
象棋棋子很大,岑小鱼看不出是什么木头做的,已经磨得像是出了包浆。
岑小鱼不懂太懂象棋,只会基本都走法,只能看到当下,像人家说的排兵布阵走一步思五步,岑小鱼是绝对做不到的。
岑小鱼坐到岑爸的办公桌旁,看看桌面上摆着两摞作业,有的外面夹着黑色的硬纸板本壳,有的夹着蓝色的塑料本壳,还有没夹本壳的。
桌面上没有岑小鱼能看的书,打开左边抽屉,入眼的是一本课本大小的旧书,封皮上是两个穿着短打正在过招的男人,左下角印着“武林小钢炮”的字样。看风格应该是一本武侠小说……
小说旁边有几支笔和一把20里面的塑料尺子,下面是两本空白教案本。
另一个抽屉里放着刷干净的饭盒,和两瓶墨水,一红一蓝。再就什么都没有了。
岑小鱼感叹了一声“好干净啊!”
连份报纸都没有。
泄气的发了会儿呆,就看到岑爸和丛老师结束了战局,收起象棋,打开办公室门口的铁皮卷柜门放了进去。
岑小鱼瞥了一眼,卷柜里面放了一些教具,大号木质带把手的三角板,直角尺,大号圆规等等。看得出来,这些教具并不是陪给每一位老师,而是共用的。
丛老师站直身子,一边活动腰部,一边对方老师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你行你就上,在一边一个劲儿的嘚嘚!”
方老师呵呵一笑,也不在意比自己年纪小的丛老师说自己:“那也得你们乐意跟我玩啊!”
丛老师也乐了:“才不跟你下,跟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
“哎,你们说我要是整个棋谱学学,能不能下得好点?”方老师问俩人。
“没用!”岑爸关好卷柜门回头打击方老师“跟棋谱没关系,跟脑子有关。”
“你小子变着法的说我笨是不?”方老师气笑了。
看得出来,老师们之间相处的很融洽,说话也没什么顾及。
下午上了一节数学一节语文课就放学了。办公室里没有人,都去校长室开会去了。
岑小鱼花了几分钟,故意歪歪扭扭的在岑爸办公桌上写完作业,就把课本往岑爸办公桌的抽屉里一放,去操场上等岑爸。
操场上几个放学没回家的男孩子在弹溜溜、扇啪叽。其中就有岑小鱼班上的王刚、王大力和李刚。
王大力和李刚头碰着头,正研究从哪个方向用力扇过去能把地上的啪叽扇起来,若不是王大力脸上的抓痕和李刚破了的嘴角,岑小鱼都以为中午那场架是幻觉。
王刚抬头看见岑小鱼喊了她一声,让她过去一起玩。
岑小鱼对这个没什么兴趣,但是还是结果王刚递过来的啪叽试了一下,就让出位置让三人继续玩,自己在一边看着。
“哎哎,不带玩儿赖的,砍的不算!”李刚又被扇翻了一个啪叽,输的就剩最后一个,就些急了。
“他们都看着呢,我可没玩儿赖,我就是扇的!”王大力捏着厚厚一叠啪叽十分得意的说。
李刚推了王大力一下“你就是玩儿赖了!”
王大力也回手推了李刚一把,两个人推推搡搡的眼看着又要打起来,就听这一声高亢的女音从操场西边传来:“王大力!王大力!”
“干啥?”王大力停手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喊道。
“赶紧回来,去小铺给我买袋醋!”
“来了!”王大力把赢来的啪叽往兜里一揣,说了句“不玩了,我妈叫我了!”就噔噔噔的跑了。
李刚气的冲着王大力背后喊:“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赖皮鬼!”跟岑小鱼两人打了个招呼说回家吃饭了,就走了。
岑小鱼问王刚回不回家吃饭,王刚指了指西边靠着学校操场的一座铁皮大砖房说:“那儿,就——就——是我家,我——我——妈做——做——做——好饭就——喊我了。”又指了指他家旁边的那座稍小一些的房子说,“那个,是王——王——大力家。”
岑小鱼听他这么说话是憋不住的想笑。
“你——咋没——没——回家呢?”王刚又问岑小鱼。
“我等我爸下班呢!”
“哦,对,老——师下——下——班晚。”两人东拉西扯的唠了半天,岑小鱼看他说话费劲,也没跟他打听什么。
等到岑爸下班,岑小鱼就跟岑爸回家了。
这样过了两天,岑小鱼跟同学们混的熟的不能再熟了,还认识几个同村的其他年级的学生,都是放学回家后在大道上玩认识的,好多沾亲带故的。
周五第一节课还没下课,袁立坤过来找岑小鱼,说杨妈来了。宁老师赶紧让袁立坤把岑小鱼领走了。
把岑小鱼送到办公室之后袁立坤就回班级去了。
办公室里岑爸坐在自己办公桌旁,杨妈坐在斜对面,穿了一件黄色泡泡袖连衣裙,配着一条黑色的宽腰带脚下穿一双棕色的小皮鞋,显得青春靓丽。
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看到岑小鱼进来,杨妈起身叫了声“老姑娘”又问岑小鱼想没想她。
岑小鱼只能说想了。
杨妈有些小心的抱了抱岑小鱼,转头对岑爸说:“那我就先带她走了,晚上我去我爹家住一宿,明天送回来。”
岑爸点了点头,看着岑小鱼嘱咐说“去你姥爷家别捣蛋,听你妈话。”
杨妈没再说什么,拉着岑小鱼就走出了办公室。
杨妈抱着岑小鱼放到一辆半新不旧的不带大梁的红色自行车后座上,嘱咐岑小鱼把住自己腰,就上车蹬着走了。
路上杨妈问岑小鱼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吃了什么,干了什么。
岑小鱼都煎蛋的回答了。
杨妈以为岑小鱼对自己的不熟悉是在怨自己扔下她,就有些难过,声音有些哽咽的对岑小鱼说:“我俩离婚是我俩的事儿,我俩离了也还是你爸妈,对你也不会因为离婚差样儿(改变)。”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平复了一下又问岑小鱼:“你现在上一年级能跟上吗?”
“挺好的。”
“那就行,跟不上也没事儿,你还小呢!”又说:“你这头发有点长了,一会去街里给你剪剪头,你上一年级了,妈给你买个书包和铅笔盒,再给你买支钢笔。”
“不用呢,我们用不着钢笔,就用铅笔。”
“那也给你买,先备着,到二年级就能用上了,再去买两件衣服,然后咱们去照相馆照相。”杨妈不停的说着。
岑小鱼能感觉到杨妈对原身的愧疚,和想用物质来补偿的心情。
杨妈骑的不快,晃晃悠悠的过了一个小时才骑到街里,岑小鱼的屁股都要被坑坑洼洼的路墩开花了。
这是一个小镇子,从远处看只是比岑大姑她们村子大了三倍多,整个镇子地势由南到北缓慢升高,只有三栋比较突出的建筑。
镇子中心呈现出热闹的景象,各种大小店铺依着南北方向的十字路而建,其中最显眼的就是两条路夹着的西北方向的联谊商店,虽然只有一层,但是在一众低矮的店铺中显得鹤立鸡群。
商店平面呈直角型,大门正开在直角型的角上
杨妈没有第一时间带岑小鱼去商店,而是去了路南面向北开门的理发店。
低矮的房屋有些阴暗,只有门口的一扇小窗,屋内潮湿的空气中混合着氨水和洗发香波的味道。
一面墙上挂着一面半米宽两米长的镜子,镜子前面并排摆了两把折叠椅,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身上围着塑料布,流着利落的短发的中年女子理发师正拿着剃刀刮男子脖子后的发茬。
看杨妈进来打了声招呼,让她们坐在后面的长条凳上稍等一会儿。
很快男子理完发付了钱就走了。
“哪位理发?”女人一边抖了抖塑料布问杨妈。
杨妈把岑小鱼往前推了推说:“给我姑娘剪一下,剪短点!”
洗了头发,女子用手动的推子给岑小鱼推了后面和鬓角,又用剪刀修了修额前的头发,很普通的发型没几分钟就剪好了。让岑小鱼看着像个小男孩。
付了5毛钱,杨妈带着洗干净头发茬的岑小鱼去了联谊商店卖服装的柜台。
一排柜台,七八个商贩站在柜台后,间或从柜台里或者身后的铁丝网展示架上拿下来衣服给客人们仔细挑选。
杨妈挨个柜台看过去,又走到第二个柜台,让主人把她身后的一套白色带彩色圆点的泡泡纱童装拿下来,摸了摸材质,又翻看了一下做工,问了问有没有岑小鱼能穿的码,之后就着价格两人你来我往的讲了半天,终于花了12块钱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