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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身体可好些了?”
花锦柒也不大哭大闹,看着老鸨仿佛在思索什么。
“好些了,你想干嘛?”
老鸨有些惊愕,再次上下打量她起来,眼前这妮子虽看似柔弱却还是有几把刷子,所以在她昏睡之时,就早已经给这小妮子服了药。
本以为这妮子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想到反应出乎意料,这么多年,她倒还是头一回遇到如此淡定的女子。
“呵呵呵,姑娘既然是来到了我这醉红楼,自然就知道妈妈我究竟要,干嘛了。”
花锦柒当然知道这老鸨想让自己干嘛了,只是她疑惑,自己虽然没有露出修为来,可的确还是有功夫在身的,这老鸨难道就不怕?
于是,她先装作害怕,大眼睛戒惕地望着她,抓紧被褥,把自己显得十分柔弱,怯怯道,“那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依了你?”
老鸨一听,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得连眼纹里厚粉都卡出来了,“我说姑娘,我能抓你来这,自然是有完全之策啊。你难道现在就不觉得自己浑身没劲,瘫软无力?”
花锦柒一愣。
她可总算明白了,这老鸨估计早就给她下药了呀。
她就说自己怎么有点虚呢?居然是……
花锦柒瞬间气得牙痒痒。
不过……
呵呵!可惜啊,老鸨也不看她沈幽月的身份是谁,区区凡人的小药怎会对她起作用呢?
眼睛一转。
她何不将计就计,赶快答应了干大事儿去。
想着花锦柒便在心中组织了一大堆语言,可她动了动唇,又觉不妥。
不不!
还是装装比较好,答应太爽快了未免也太假了。
至于报复的事情嘛……
哼哼!
来日方长。
想着便立即故作悲伤,掩面而泣,一副悲伤样儿,哭道,“这……虽说这是个安生之处,可……我一个清白女子……唔唔唔。不然……你们还是先让我考虑考虑吧。”
老鸨满腔的威逼利诱之词突然就呃在了喉间,她还真没想到这妮子还真想得挺开的,不过这也正和她意。
老鸨开心地握住她的手,“姑娘想得开自然是好事儿,你若是进了我这醉红楼,我定不会亏待了你。”
说完便向后使了个眼色,那个跪在地上的小女孩立刻爬了过来,浑身颤抖。
老鸨向她翻了个白眼,话语中满是厌恶,“这姑娘就交于你了,好生伺候,务必伺候得好好的!若是出了差池,我打断你的狗腿。”
跪在地上的小女孩连连磕头,“是是!小芸定会伺候得好好的,定不会让妈妈失望!”
老鸨冷哼一声,走之前再打量了眼花锦柒一眼,点了点头,颇为满意地摇曳着肥硕的身姿出了门。
花锦柒目送着老鸨出了门,看见房门被关,手指微微一动,露出了一抹邪笑。
果然,不到片刻,门外便传来了一声肉体撞木板,叮叮咚咚的惊天巨响,这明显就是摔下楼的声音。
几个轮回后,颤巍巍的呻吟声响起,从声线上就能明显听出,这摔得是那叫个痛苦。
花锦柒面部扭曲,憋着笑。
又是几声响动,两个壮汉的声音也陆续传来,叽叽歪歪,像是商量着该当如何抬走。
不过他们速度也快,不一会儿,杂乱的脚步声便在一群嘈杂的推攘声中艰难的走远了。
花锦柒捂住嘴巴,拼命憋住笑,可无意间将目光触及到了跪在地上的小女孩,笑容又逐渐消失。
瘦削的身子,红肿的脸颊,惨白的唇,单薄的粗布衣服,以及青一块紫一块的手。
花锦柒皱眉,语气软了几分,“你先起了吧。”
她原本以为这只是老鸨和这小女孩故意演戏给她看,可老鸨下手残忍,小女孩面色痛苦,倒也不像是装给她看的。
花锦柒心中瞬间复杂难耐。
哎……
都是可怜人啊,身不由己……
小芸呆了几秒,没有说话,只是摇头,身体颤抖,伴随着一声声被压抑的抽泣声,跪在地上,直抹眼泪。
“你还是先起来吧,地上凉。”
花锦柒作为一个现代人,看到这种场景,心中还真是挺难受的。
她摸了摸怀中,想要拿出愈伤散,可是一触及冰冷的锦衣,心中一惊,“我衣服去哪儿了?”
“衣服?”小芸想了想,有些懦懦道,“已经让妈妈派人给……扔了”
啥?
“被扔了!!!”
花锦柒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这东西哪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啊,尚且不说是男神给的,就这药本身而言就很难得。
喵的!
花锦柒真的气死了,可是一看见眼前这个无辜的女孩,又不好意思对她发火,于是强忍着气。
“你可知!扔哪儿了?”
“焚,焚场……”
坟场?那么恐怖的么?
花锦柒心中打起了退堂鼓,思考片刻,瞥小瞥芸,无奈叹了口气。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小芸抬起挂满泪珠的脸看向她,紧咬嘴唇,犹豫不矣。
花锦柒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便连摆手,“下去吧下去吧!我现在要休息!”
小芸见她态度坚决,便怯怯的说道,“那我便在姑娘门前随时侯着,姑娘若有吩咐,可随时唤我。”
花锦柒一想起方才老鸨说的话,似乎是明白了,这女孩是怕她跑了所以才不敢离她远了。
不过她也挺能谅解的,若是她真跑了,那老鸨还真的要打断这小孩子的腿不可。
抬眼望向小芸,轻轻问道,“你几岁了?”
“八岁……”
这么小啊……
花锦柒看着她小小的身板一身的伤,怪让人心疼的,不经意间,话语又温柔了几分,“哎,你先出去休息吧,我不会逃跑的。”
小芸一听这话,双眸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说完一句“是”便一瘸一拐地迈出门去了。
“这老鸨可真是没良心!”
花锦柒瘫在了床上,愤愤地撅了撅嘴,而后翻来又复去,狂蹬被子,也不知撒起了什么泼。
反正她就觉得挺糟心的。
自她穿书以来,没一件事让她顺心的。
难不成她上辈子是捅了银河?老天才要这么折磨她么?
花锦柒坐在被子上,撑起脑袋,无意间又瞥见了梳妆台上的一个手柄铜镜。
下意识摸了摸脸,抬起手,一缕黑烟牵扯起铜镜的手柄,瞬间飞进了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