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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莲修听了展念的话,心里有些窒闷,有些控制不了的问道:“会不会后悔?”
展念顿了一下,一个劲的摇头,却不敢看他。因为害怕自己的心会软。会后悔,然后奋不顾身的说:“我要在你的身边。”
她只是告诉他:“我到底还是没有那么勇敢,你说过,做你的女人,要变成一个勇敢的的人,学长,我终究还是不够勇敢。
展念笑着,看着景莲修,其实现在,她忽然有点想明白了,为什么秦薇那么坚持。不愿放手,如果在爱不爱这一点上来说,秦薇也许是比自己爱的多一点的,如果所有的事情生在自己的身上,也许她没有这样的执念,虽然。方法不可取,但是她是真的爱着景莲修。
“如果……我会后悔怎么办?”景莲修抱着她问道,这一次,他的声音特别的温柔,像一个孩呢喃,他将自己的下巴靠在了展念的肩头,闭着眼睛问道。
如果我后悔了怎么办,展念。你知不知道,从这一秒开始,我已经开始后悔。
可是展念能承诺他什么呢,他们改变不了现在的局面,谁都不能!
景莲修没有听到她的回答,然后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明天上午八点,我来接你!”景莲修松开了她,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定睛看着展念。
“什么?”展念望着他。一时间有些迷惘,可是他没说别的,只告诉她,进去吧。
可是,明天要干嘛?
一大早,展念就起来了。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却知道他言出必行。
正好是八点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展念的手机就响起来。
展念接起电话,景莲修在电话那头命令,“下楼吧,我在车里等你!”说完,景莲修就挂断了电话
“我……”又是来不及追问,她懊恼地蹙眉。只好抓起的挎包,奔下楼去。
离开的时候,于妈将早餐端出来,可是展念都来不及吃,“于妈,我出去一下,不用等我吃早餐了。”于妈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展念就匆忙跑了出去。
门口,景莲修的路虎停在那里,他没有在车上,而是在外面。
一道夺目的身影映入眼底,景莲修抬头就能够瞧见展念,依旧是那么明亮,像一颗明亮的星。
景莲修倚着车身正在抽烟,他吞吐着烟雾。已经是九月的天气,虽然不冷,但是也已经进入了秋天。早上有些冷,可他只穿了衬衣西服,纯白的颜色,是他极少用的。左腿微微弯曲,姿势随意,愈显示出他颀长挺拔的身躯,好看的俊容惹来路人的注目遐想。
的确,他就是个自动光体。
景莲修抬头,视线对上了那抹徐徐而来的身影。
展念是一路跑过来的,所以有点喘,她的丝有些微乱,可是这样却更加动人。等她终于走到他面前,景莲修一把抓过她的手,硬是将她塞进了车里。
景莲修也坐进了车中,沉声喝道,“系好安全带!”
“去哪里?”展念追问。
景莲修现与其和这个女人说话,不如自己来搞定比较简单。他不再回应她,横过手替她系好了安全带。握住方向盘,油门一踩,带着诧异的她在驶出了景家。
展念想着,是不是昨天跟他说那么多的话,都白说了,他现在是不是真的后悔了?那怎么行,如果他们继续下去的话,且不说秦家的人不会罢休,沈耀估计也不会轻易让出原本让出的关于无烟城的竞标。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阻止他们在一起。
“学长,你到底带我去哪?”
景莲修看了她一眼,问道:“还记不记得,海底总动员?”
原来是这个,他要带自己去看电影吗?
“那是我在关岛给你的承诺,现在答应你,今天,我们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
可是展念忽然又想到了那天的恐怖片,觉得头皮麻。
景莲修像是看出来了,笑了,虽然,笑容里多了几分苦涩,“放心,这一次,不是恐怖片了。”
展念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
然后就是无尽的惆怅。
他们今天都不提别的事情,仿佛谁都不想去触碰。
电影院的包间,这一次,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因为是很老的片,也不是电影院的拍档片。
等全部熄灭了,电影即将开始,展念却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笑着流泪,不过她不敢有声音,因为怕他会现。
等第一幕出来的时候,展念笑着告诉景莲修,“学长,你看到了吗,那个就是小丑鱼,那是尼莫的爸爸……”
景莲修只是在一边安静的听着,安静的看着电影,这是他第一次,看电影看的这么认真。
而展念,像是一个没有了开关的话匣,一路放电影,她一路讲,不是怕他看不懂这个电影,只是,用这样一种方式,和他告别。
中间马林为了找孩,一路上的趣事和景象,她和他一起笑着,纠结着,两个人像完全忘记了,以后会怎么样。
电影的时间很长,景莲修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如果这一场电影,永远都不会停,那该有多好。
电影结束,两个人却还不愿意离开电影院,灯已经亮起来,展念和景莲修依旧坐在那里,看着那些字幕。
然后好长一阵沉默之后,景莲修开口:“拿掉孩吧,现在,反正秦薇也流产了,不是吗”他的语气有些嘲讽,嘲讽秦薇。
可是展念不肯。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她不能当着他的面说不愿意,否则,他会怀疑。
“好,我会去医院的。”
展念说的很平静,没有一点不开心的样,努力的笑着,可是笑容却刺痛了景莲修,他忽然觉得,当初是自己不应该,把那么无辜的她,硬生生的拖到了自己的生命里。
“我会约时间,约好了我陪你去。”
展念笑着回答:“好。”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其实展念想要问问他,如果,如果他知道这个孩,是他们的孩的话,会不会要这个孩。
她终究也是憋不住这样问了:“学长,如果这个孩,是我们的孩,你会喜欢吗?”
她看着他,他的脸色,却没了刚才的坚定。
因为他不懂,她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我就是随便问问,因为很想知道,如果这个孩,是我们的话,你会怎么想。”
景莲修算是明白她的问题了,只是,对他来说,孩的存在不是必要的,如果不是因为秦家的压力,他根本不会考虑生一个孩。
孩对他来说,并不是必要的,因为他还没有做一个好爸爸的准备。
生长在那样的家庭里面,豪门的勾心斗角,让他对孩有些害怕,他没有一个好爸爸在自己的身边爱自己,所以,关于父爱,他真的很漠然。
“展念,不要问这个问题。”
因为他不知道答案,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才能够让她开心,他暂时还无法骗自己,孩,他没有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准备着。
以前是秦薇,他觉得这个孩,不过就是一个孩,仅此而已,尽管和自己有着相同的血液,但是却没有多少感情。
他没有想过,如果和展念有一个孩会怎么样,因为他没有想过这一步。
展念却从他的回答中懂了,不是景莲修薄情,也许是他太理性,而她,过于感性。
“我懂了,我都知道,你也不会喜欢对不对。”
心,仿佛好冷好冷,其实不能怪他不是吗,可是,心里还是好冷。
“幸好不是,否则我会很伤心的。”展念笑着说道。
景莲修看着她的表情,那一刻,有一种复杂的情愫划过自己的心头,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从来没有经历过,所以说不出来。
于是展念说道:
“学长,我想辞职了。”
“景宸是一个很好的公司,为什么要辞职?你在景宸有很好的展。”景莲修就事论事道,如果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觉得大可不必,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
可是展念并不是那样真的理性到无情的女人。
她没有办法继续待在景宸,反正已经决定了要离开景家了,那么自然,就不会再呆在景宸。
她忽然想起妈妈说过的话,说想要回睿城,也许,还能让展念回到父亲的身边。
“我想,我可能会回睿城吧,到哪里找工作,也是一样的。”
“说不定是沈氏?”景莲修听到这话,心里就不舒服。
他感觉似乎自己还没有立场,她就急着往自己的候补那里而去了。
“沈氏也是不错的公司,我可以考虑看看吧,反正,也是一个机会。”
“是,真的是太好的机会。”景莲修赌气道,可是看着她笑着的脸,忽然觉得,为什么自己要答应她那个什么鬼?
看完电影,景莲修送展念回家,一路上,就没再说什么了,很多话,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放在心里。
展念看着一路上的风景,那些倒退的街景,忽然觉得,也许现在这样,是最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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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琳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这一叠dna的报告,心里不是不内疚的,那个孩是莲的,是莲和展念的,可是她该不该告诉莲呢?
她还记得,在医院的时候,景莲修的眼神,他看着自己,告诉自己,他对她很失望的时候,陈琳觉得,当时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辩。
一边是她的姐姐,她是秦万年的私生,将不得光的那种,因为她没有一个好的母亲。
也许在别人的眼里,向她这样,一个酒店女生下的孩,从小在那种污秽的环境中长大的孩,有什么资格受良好的教育,有什么资格考医科大学,又有什么资格,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呢?
如果不是姐姐秦薇,她这辈都不会有这些成就,所以,她不能再秦薇的面前说不,所以,她纵容了自己的姐姐做这些不好的事情。
可是,展念是无辜的,那个孩是无辜的。
她们从来都没想过,展念会怀上景莲修的孩,难道这一切不是命中注定吗?
而展念竟然也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她一直守着这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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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琳找了展念,在一家咖啡厅。
展念知道陈琳找自己的时候,本来犹豫要不要来的,可是她知道陈琳并不是一个坏女人,所以,她还是出现了,其实他们中间,没有谁真的是坏的,只是立场不同。
陈琳见到展念愿意来见自己,真的有些激动,她看着展念进来,赶紧站了起来。
展念冲她微笑点了点头。
“我给你点了热牛奶。”陈琳说道。
“谢谢。”展念说道。
“没有看见你过来产检,所以我才找你问问情况,现在觉得怎么样,妊娠现象明显吗?”陈琳的这些关心,都是真的,不管这个孩,以后怎么样,展念以后会怎么样,她作为一个医生,还是会自动自关心自己的病人。
“都挺好的,他挺乖。”
“是这样就好。”陈琳道,但是还是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说,有些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
“陈医生,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没把你当成坏人。”
“谢谢你展念,我有我的苦衷,很抱歉,我不能站在你这边,秦薇……她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我不能不帮她。”
展念点头,但沉默,因为毕竟对秦薇,她并不苟同。
“她真的很喜欢莲,她把一个女人所有青春的年华,都给了莲,他们之间虽然有很多的问题,但是我希望你能够体谅一下她,她已经很苦了,你能够想象,一个女人,不能有自己的孩,那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所以她不能没有莲了,那是她生命的全部,莲没有了,那么她这辈都完蛋了,她其实很脆弱。”
看出来了,秦薇的手段狠辣,不是一般女人的手段,她的感情世界有多缺失,可想而知,这样的女人,往往内心痛苦。
展念不是笨女人,知道秦薇爱景莲修,已经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了。
只是她依旧不认同。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听说,秦家已经在定日,也许很快,他们两家就会结婚的。”秦薇前些天还在挑选婚纱,打算在国外订婚纱礼服,还有她那边也已经找婚纱摄影师了,估计两个人的好事将近。
其实陈琳清楚,景莲修如果不是因为展念,是不会低头娶自己的姐姐的,他所有的一切,只是不想秦家抓住展念的把柄,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因为秦家拿到的监控录像,里面的对话,以及图像信息,已经完全可以认定是展念的责任,而关键证人其实是她,但是她不能站出来为展念作证,这也是她为什么如此内疚的原因。
“还没想好,应该会离开港城吧。”其实展念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只是,关于这个孩。
于是展念开口:“陈小姐,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陈琳对展念心里有愧,答应道:“只要是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帮忙。”
展念笑了,道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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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还是一天一天过去,时间像飞一样,只是上次一别之后,展念和景莲修的交集,越来越少了。
九月过后,十月就来得特别的快,国庆假期,景宸也是放假的,七天的假期,展念忽然像是失去了重心一般,在迷了路的十字街头,竟然不知应该往哪走。
想着,还是回到妈妈那里,陪妈妈和弟弟,反正农场也很清净,或者,找个机会,跟妈妈说说自己的情况。
热闹的港城,热闹的街头,旅游团队更是络绎不绝。一家家旅游公司的广告纸甚至都塞进了邮箱里,展念刚从市买了点东西,取过邮箱里已经塞满的广告纸,一边上楼一边无聊地阅读,用来打时间。
忽然,目光被广告上的一处字幕吸引。
“浪漫关岛,国庆特惠,给你一个不一样的爱情之旅。”一行大字的标题,却有些刺痛双眸。想起上次,他们在关岛的时候,那么开心,谁又想到,转瞬间物是人非?
展念还喝着牛奶,默默地将广告纸收好。看到路边有个垃圾桶,转手就将那些广告纸扔进了垃圾桶。
展念打着计程车,一路上来到了妈妈在的农场。
展妈妈并不知道女儿会回来,知道女儿很忙,也没打电话问问她,一个人,呆着展尧,系上围裙,洗了手立刻忙着做菜煮饭褒汤。没过一会儿,小木屋已经飘满了饭菜的香味,还有汤的浓香。
“展尧,我们吃饭吧。”
“姐姐呢,姐姐不回来吗?”
“姐姐没有打电话回来,妈妈也就不去打扰她,可能姐姐很忙呢?”
展尧哦了一声,其实他也很想姐姐,尤其是,好久好久都没有来的那个哥哥。
展妈妈和展尧坐在餐桌上,望着这一桌菜,笑着说道,“宝贝,我们先吃饭咯,把那个玩具放在旁边,吃饭的时候,不要想着玩!”
她拿起筷,给自己的儿夹了好多菜,然后往嘴里扒了一口饭。不会太软也不会太硬的米饭,水放得刚刚好。但是怎么会让她感觉难以下咽,食不知味。
别人的假期,都跟家人一起过吧,她真的很想女儿,也很想以前他们那个家,虽然不是很有钱,但是却很温馨。
睿城,她其实真的很想回去。
冷清的木屋,静到没有一点声音。除了电视机出的热闹响声。
忽然,木门被人敲响,“咚咚咚——”
展妈妈一怔,放下手中的筷和碗,起身去开门。门一打开,来不及回神,有人伸开双手将她一把抱住。那淡淡的玫瑰味香,还有展念那张笑脸,忽然就出现在了面前,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想念。
“妈妈,我回来了,没打电话告诉你,给你个惊喜,怎么样,感动吧!”展念将她紧紧拥抱,灿烂地微笑。她抱着妈妈,忽然觉得,其实什么都不是事,她有家,有弟弟,她有爱自己的亲人在自己的身边,这些就够了吧,对不对?
“你这孩,回来不跟妈说一声,越来越调皮了!来,饿了吧,赶紧坐下来吃饭,小尧,给你姐姐那双筷!”
展念抬头望去,瞧见客厅的小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回到有妈妈的地方,真的很好,她忽然就忘记了所有的不快,所有的委屈,还有,所有的悲伤……扔狂叼才。
在妈妈面前,她也不敢泄露自己的情绪,只能装的跟个二傻一样,大声嚷嚷道,“饿死了!妈妈,你做的菜,都是我最爱吃的呢!我在单位,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
“我去给你盛饭。”展妈妈急忙说道,奔进了厨房。
终于不再是一个人,有妈妈的地方温暖了许多。展念吃饭的时候,嘎嘣嘎嘣的吃了好多,妈妈没有特别准备,虽然菜色都是家常菜,可是却是她吃过最美味的食物,仿佛妈妈做的食物,就是这个世界顶级厨师做的一样,满满都是爱的味道。
吃完饭,展念在洗碗,展尧在客厅里看电视。
哗啦啦的水声,电视里放着轻喜剧,还有……还有展念欢乐的笑声。
展念的心,宁静下来。
突然,展念说道,“妈妈,今年过年,跟我回睿城一起过吧。”
展妈妈一愣,诧异地扭头望向她,“怎么会然想到要回去?”
“妈妈不是一直想要回去看看吗,我也想回去看看,多少年不回去了,回去看看也是好的!”展念还在洗碗,并没有看着自己的母亲说,因为害怕妈妈看到自己的表情会伤心。
展妈妈无声沉默,只是想到这些年来,孤单生活的人并不只她一个。怎么想着想着,想到展念也总是一个人,上学的时候总是最出色的,工作的时候,也是一个人打拼,她给女儿拖累,她自己是知道的,又带着展尧,展念所有的学费,几乎都是自己的奖学金,很少问自己要钱,有的时候,甚至能够从奖学金里拿出一部分给家里。可是她对她的关心却那么少,心里顿时不是滋味,怎么一下辛酸。
她忽然想到沈耀说的话,让展念嫁给他。
会是好的决定吗,她要不要劝展念呢?
“好,那今年我就跟你回家。”展妈妈望着自己女儿的背影,心里有一丝不舍,总觉得展念过得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