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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路灯被茂盛的梧桐树叶遮掩大半，光线朦胧。
千岁转过身，看见熟悉的人，紧握的手指松开，声线轻软，“是你啊。”
来人从昏暗中走出两步，身形优越的显眼。
是唐鹤言。
他在千岁面前站定，看了眼旁边的学校的围墙，似笑非笑的道：“在做什么呢？”
千岁没有半点的慌张，很坦诚，“出来晚了学校不给开门。”
“所以你就翻墙出来？”唐鹤言微微低着头看她，眼睫半耷着，含着笑似调侃，“看不出来你还挺野啊。”
“啊，那也没办法。”千岁也不谦虚。
巷子里年久的灯忽闪两下，这边是学校的后面，基本没人经过。黑漆漆空荡荡的，看起来很不安全。
唐鹤言上前一步，“再野这个点也该回家了，走吧，送你到学校前面。”
千岁扭头，乖乖的跟着他走。
“你怎么会到这来啊？”明明网吧在学校另一边。
唐鹤言抬了下手里拎着的东西，“到前面那家店买东西，从这边回去比较近。”
千岁点点头，就听见唐鹤言继续道：“等会我帮你叫辆车送你回去。”
“好，谢谢你。”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千岁已经知道并且习惯了唐鹤言做事想的十分周全，跟他待在一起大可不用多想。
他待人处事都是如此，这种好不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装出来的，而是骨子里的修养。
千岁低着头想事情，唐鹤言在身边说：“十一放假你准备怎么过？”
千岁抬起脸，略显懵懵地看他，“做兼职啊。”
“好不容易放假，不跟同学出去玩？”
“不玩，”千岁已经打算好了，笑眯眯地问他，“放假人肯定很多，你觉得我可以上一天的班，你觉得呢？”
再说她根本没想过去玩，就算不处理刘纺云的事，也该赚钱。大好的机会，网咖给她开的时薪又那么高。
玩是不可能玩的。
唐鹤言侧首，对上她精怪的目光，悠悠的道：“那要看你表现。”
千岁：“什么表现？”
“听说你们学校高三月考在放假前，”唐鹤言的咬字听起来很舒服，“考得好就答应你。”
“那你肯定要答应了。”
唐鹤言被她笃定的语气惹笑，“那看来我还要准备一份礼物恭喜你。”
千岁微微扬着下巴，拇指和食指捏出个小小的缝隙，“那倒不用，不过可以考虑给一点点点加班费。”
她态度大方又率真，丝毫不吝啬自己想挣钱的想法。又不显得市井，像小财迷一样可可爱爱的。
唐鹤言的语气愈发轻缓了些，话里带笑，“行。”
走到学校前面的路边等车，唐鹤言低头用手机叫车。微黄的灯光下，从一侧看他仿若加了滤镜，神砥一般清和温润。
千岁眨了眨眼。
“等下来接你的是我认识的人，你不用担心。”唐鹤言收起手机道。
千岁点头，“知道啦。”
唐鹤言看着她，忽然侧过点身，伸手到千岁的脑后。
一点细微的动静过后，千岁感觉到自己扎好的头发散下来。她仰着脑袋，摸摸后脑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