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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沸腾的热血在众人的胸腔之中不停的灼烧了起来，烫的人只觉得神智都要消失无踪了。
烫的他们理智，几乎要被自己的热血给淹没。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这并不是一句戏言。
成日里，他们将这一句话挂在嘴边，秦牧的邻居到新用的着横渠四句更是让无数的人为之震撼。
可是他们却只是念书念到了狗肚子里面去！
秦牧将这四句话说了出来，而他们却只是复述而已。
却从未将这四句话刻到自己的记忆当中......
整个的百家堂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当中。
半晌以后，宁文书终于忍不住的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是我说你们有，什么好犹豫的，之前杀妖族的时候一个个的像是狼崽子，如今不过是碰上了同为人族的王朝，一个个就从狼变成了狗吗？”
一旁的方仲永面色冰冷，只是上前一步，他仰头朝着秦牧看了过去“不论是狼是狗，我只知道我方仲永此生坚决不愿意做妖族驯养的畜生！”
“也绝不愿意做那群王朝之人口中的贱民！”
无论是王朝之人口中的建立，还是那群妖族，把他们当成肉食来饲养。
这两件事情都触到了方仲永的底线！
当然也绝对是触及到了这群所谓的遗弃之地的贱民的心中的底线......
若是全天下都不把自己当人看，那也就只有自己把自己当人看了。
百家堂当中，不少的文人在此刻文心刹那之间凝固！！
显然他们不再动摇......
更甚者方才文心剧烈动荡，几乎要碎裂的人在此刻竟然一瞬间的回了过来。
甚至于那文心先前还要坚固不少。
一旁站着的温学士神色不由得微微的变了起来。
半晌之后，他终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是我错了。”
知道了真相以后，确实会有读书人的文心破裂，甚至还有的人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折磨。
三观碎裂了以后想要再黏起来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可是秦牧要的是他们三观碎裂以后还能将自己的自尊捡起来！
像是宁文书和方仲永，无论是在秦牧说出那件事之前，还是之后从未动摇过他们的道心。
一如既往的稳固着。
至于其他人或者有的人道心不稳，又或者有的人道心碎裂，而这些只不过是不坚定的人罢了。
淘汰一批人，留下一批人，让大周变得和先前与众不同......
这或许就是秦牧想要的。
让大周变得更强。
若是文人的道心不够坚固的话，那就让他们提早离开这样的纷争的漩涡，也避免了无谓的伤亡。
温学士的目光，渐渐的沉了下去。
百家堂的那一节课结束了以后，无数的人陷入了沉默。
处处都在讨论着秦牧所说的事情。
无论是他们这一片土地是被曾经的王庭遗弃的地方。
还是他们这一片土地上的人，其实都是妖族圈养的血食两件事情，两个赤裸裸的真相摆在他们的眼前......
仿佛是要将那些血淋淋的过往，全都撕开！
而在这百家堂当中发生的事情也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湖泊，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朝着四面荡了开去。
周武昌并不是吃素的，他在知道秦牧的计划以后，立刻也将这事公之于众。
并且直接表明他们大周的背后站着的是一个古圣世家之人。
还说那一尊古圣世家之人不是会前来大周，将他们大周笼罩于世家的羽翼之下，以避免他们大周被掠夺气运。
月华如水，只是刹那。
秦牧的身后跟着宁文书还有方仲永二人。
“接下来你要去什么地方？”
对于秦牧，方仲永向来十分尊敬。
秦牧笑了一声，”自然是去杀敌，若不是杀妖族，那便是诛杀那群忘恩负义的狼崽子。”
忘恩负义的狼崽子，说的自然就是王朝的那群家伙了。
当初他们荒古边域的先祖以自己的肉身作饵，换得这群王朝的家伙有了一线生机。
而如今这群家伙在喘息过来以后，居然想将他们这些荒古边域的人全部都给踹了，还称呼他们为遗弃之地的贱民？
甚至于还想从他们这些遗弃之地的贱民的身上，压榨出最后一丝的人族的气运！
这种事换谁来都无法接受。
秦牧从旁边的那枯枝败叶之中，折了一支残破的褐色的枯枝握在手中。
目光陡然之间的凛冽了起来，“想要让我们这群所谓的遗弃之地的贱民俯首称臣，也要看他们有没有那样的实力！”
宁文书和方仲永心中俱是满满震撼相交。
宁文书相对于方仲永感触更深。
“当初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被困在囚笼当中的崽子，四处偶尔找不到出路。”
“如今你却已经可以决定一国的方向了......”
秦牧只是笑。
只不过宁文书并不知道秦牧决定的，何止是异国的方向。
那所谓的古圣世家都是秦牧自己虚拟出来的。
他现在已经站在了一个世界争夺的立场之上。
可是......
该死的！
他甚至还没有将大周这一颗棋子镶嵌在荒古边域这一片土地之上，他还没有将大周这一块蛋糕做大！
那可恨的王朝之人，却已经妄图从他的手中将大周这一片土地给抢夺走。
秦牧又怎么可能会允许？
他的目光十分凌冽，比这在叶片之上渐渐凝聚起来的晚霜更加的冰寒。
呜呜风声的呜咽，穿过丛林的缝隙，透着一股沙哑的感觉。
就仿佛是大周已经行至穷途末路，再做最后的一股拼搏。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宁文书目色就微微的变了一下，透着两分悲凉的意思，“曾经的时候大家都说自家不行了圣人要完了，所以只能将全部的身家都压在一个人的身上，可如今......”
“如今竟然还要面临这样的境地......”
本以为他们的对手只是燕国。
本以为他们的对手只是那无尽的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