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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态度让她点了点头,还算满意:“首先,感谢你们对我的关切。但我必须申明一下,此事并非我一人之事,同样与你们二人息息相关,更关乎天下苍生。”
这是越说越糊涂了,夙华云里雾里:“你究竟想表达些什么?”
冰琰抬起了手,阻止夙华继续问下去。反而反问他:“夙华,我问你,你可愿意与冥离握手言和?”
夙华愣住了,还没给出反应,对面的冥离倒是先跳起来了:“握手言和?开什么玩笑?本座与他是不死不休的死敌!”
夙华便看向冰琰,也耸了耸肩。似乎在说:你看,并不是我不愿意。
冰琰只好先安抚一下冥离,“我知道你们之间的仇怨颇深。但是,如果夙华愿意将十二魔君的灵魂还给你,你愿不愿意与他和解?”
冥离怔然,转头看向了夙华,果不其然看到了他不悦的神色。“他不会同意的,冰琰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们双方不可能和解。”
她侧头看向夙华,夙华当即拧眉沉声道:“冰琰,你就不要乱弹琴了,我将十二魔君的灵魂封印是有原因的。总而言之,我绝不会放了他们,否则会再次给神界带来灾祸的。”
冰琰敛眉解释道:“这都是误会,我希望你们能心平气和的听我把话讲完。过后,无论如何你们都必须要和解!”
冥离皱眉,夙华也是如此。
想都不用想,他们并不愿意与对方和解。
冰琰万分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将一切都摊开了说:“你们不要再相互指责了,其实当年你们都没有做错。真正的始作俑者另有其人。”
说到这里,她侧头看向夙华,问:“当年冥离挑起战火,因此你认为他是野心勃勃入侵者,这才插手战事,封印十二魔君的灵魂,对否?”
“难道他不是入侵者么?”夙华一句反问,无疑会激怒冥离。
冥离脾气火爆,自是跳起来反驳:“去你的入侵者!当年之事本座才是受害者,我不过是要讨回公道而已!”
夙华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对于冥离的话,他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的。
直到冰琰开了口:“夙华,你理性一点,不要带着偏见看待冥离。当年冥离并不是要入侵神界,只是为了讨伐神帝而已。”
“这有何区别?”夙华凝眉道。
冰琰正色道:“当然有区别。讨伐神帝只是对神帝不满而已,要讨回公道。可入侵神界是要将神界据为己有,但冥离他并没有这种念头。”
听她这么说,冥离在一旁点头如捣蒜:“没错没错,本座只想讨伐神帝,根本不稀罕神宫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冰琰又道:“我实话与你们说吧。这千百年来,神帝所派遣的神使一直在凡界为非作歹,残杀凡人,目的只是为了阻碍冥离汲取愿力持续壮大。也是因此,冥离才会讨伐神帝的。”
夙华愣了片刻,有些不可置信:“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冰琰无奈摊手:“我没有证据,但这一切都是金漓告诉我的。你若是不信,问一问他便知。神帝根本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仁善,相反的,他才是造就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
夙华怔了一会儿,随即取出了怀中的时间金轮,贴在耳边倾听。
趁着这会儿功夫,冥离拉了拉冰琰的衣袖,轻声问道:“冰琰,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神帝为了阻碍我汲取下界的愿力,真的纵容神使在凡界四处作恶吗?”
“是真的。”冰琰颔首说道:“神帝共派遣了七十二位神使,在凡界残杀产生过原罪情绪、为你提供愿力的凡人。五千多年下来,惨死在神使手中的凡人已经高达数十亿!”
听到这个数字,冥离惊愕不已。
他当年,也只是确定自己愿力减少乃是神帝所为,倒是不知神帝是通过击杀凡人来阻碍他的发展。这么一想,这神帝和神使还真是十恶不赦呢!
冰琰凝望着冥离,惋惜道:“当年你若是知晓真相,便可以名正言顺的讨伐神帝了。可惜,没人知晓神帝的真面目。而你师出无名,被当成了侵略者,我更是被打上了叛徒烙印。”
冥离面露愧疚:“是我拖累了你。”
“你无需自责。”冰琰拍了拍冥离的肩:“当务之急,是揭开神帝伪善的面具,推翻他的统治、以此来阻止神使们继续为祸人间。”
冥离思索片刻:“神使们的能力源头便是神帝,将神帝拉下神坛,确实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或者,我们还可以通过摧毁下界的神帝宫,阻碍神帝吸收愿力,以此来削弱他。”
这个计策,并不是特别行得通。
只见冰琰摇了摇头:“摧毁神帝宫的计策并不可行。万界之中,神帝宫千千万万,我们哪里有能力一个一个去摧毁?”
“那我们该怎么办?”冥离拧眉询问。
冰琰垂下眼睑,“或许,我们只能通过正面对决的方式,击败神帝了。”
这会儿功夫,夙华有些颓然的放下了时间金轮。金漓已经将一切都告知了夙华。
这个真相,显然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他却又不得不正面面对。最让夙华懊悔的是:他当初就是个帮凶啊!
他助纣为虐!
封印十二魔君,摧毁了魔族讨伐神帝的计划,让神帝逃过一劫。而五千年过去了,下界惨死的数十亿性命,都是他一手导致的!
如果不然,这数十亿性命完全可以幸免的!
只见冥离讥讽一笑:“哟!后悔了?你也就是个是非不分的蠢货而已。自以为维护了正义,其实你也是一个刽子手!下界数十亿性命的无辜惨死都和你脱不了关系!”
愧疚情绪犹如山洪暴发,让夙华陷入了自责。他低迷消沉,也没有兴趣再和冥离斗嘴,只拖着沉重的身体,行尸走肉般地离开。
冰琰拍了拍冥离,示意他闭嘴。“你少说两句,夙华又不是故意的。他也是无心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