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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说,倒也是个理由。”古元大师点了点头。
风尘以为说对,便继续说道:“倘若晚辈真要猜对,那这所有的隐秘应该就在帝庙,可前辈所言,似乎我姬瑶阿姨不可帝尊,想必那帝庙中藏着某些隐患。”
古元大师再次点头,不过也只是赞赏风尘心思敏捷,对于他所说之言倒不曾赞同:“小家伙想的倒快,但却想错了方向,那帝庙并非是隐患,只是太阴圣体对我瑶池一脉至关重要,凡有别的选择,断不可入帝庙白白牺牲。”
古元大师看着姬瑶,风尘此刻也看着姬瑶,只是姬瑶仙子不明关键,眼中一片浑浊,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她的反应,古元大师笑了笑,接着说道:“之所以关键,乃因瑶池先祖玄帝之尊,她老人家便是太阴圣体,可惜瑶池一脉上古而来,除先祖之外,唯有姬瑶身负机缘,故她不可身入帝尊,五帝之身禁锢往后,她有更重要的传承需要去受,也有更重要的责任担在身上,可以说将来的日子,人族的兴衰必然关系到为数不多的几人身上,而瑶儿便是其中之一,这点贫道无比确信,师姐当初也不会说错。”
“瑶儿何德何能,乃叫师祖这般厚望,再说当初那事,太阴圣体由此或缺,此一番缘故将来多是隐患,又何来人族兴衰。”姬瑶仙子不敢确认,她一身修行如此,心境修为皆是不足,哪怕雷鸣山一行她已到混元之后,可尚未闭关,许多事还尚不知晓,自身的状况也不甚完全。
但古元大师却摇了摇头:“天地尚且不全,何况一个太阴圣体,有些事盈满则亏,多少有些欠缺,未必不是好事,再者,你因为当年之事体魄受损,可也正好应了祖师的传承,只是这些年你修为不到,也不是时候,贫道也不曾提起,今日正是个机会,待这孩子得了造化,你便着手应对传承一事,他日一切完成,多少的疑惑也就自然知晓。”
古元大师迈着莲步,随着话音将落,走到了姬瑶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又说:“稍时贫道说明一切,便会助这孩子往去造化,而你,作为瑶池仙主,听罢了一切,稍时也是关键一环。”
“瑶儿明白。”姬瑶仙子点了点头,暂时放下了疑惑,也暂时放下了心中那份有些不太自信的不安。
风尘此刻已有些着急,听了这么多,他也明白古元大师依旧顾忌,否则说来说去,为何一到关键就转开话题,这里边牵扯的东西,绝对跟瑶池有关,而且他身为外人,虽然身负上古五帝的血脉,但毕竟还是男子,哪怕他少年之身,哪怕他先天之灵,古元大师依旧有着暗自的考量,或者可以说是权衡,她在犹豫着瑶池的真正隐秘,是否真要跟自己去说。
“前辈真要有什么顾忌,晚辈乃是外人,不方便,还是算了吧。”风尘说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今日前来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成则罢了,不成也不会有丝毫怨言,毕竟是旁人之家,帮与不帮全看情分。
古元大师被点破心思,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相反她更加确信要跟风尘说道说道,如说说之前古元大师真在犹豫,此刻她已是下了赌注,她要真正的赌一赌风尘的将来,也想看看风尘的命途,是否跟天通道君的卦象符合,前路不知,往后全看一心。
说到天通道君,此前苍云大帝亲自出面,请其为风尘占卜命途,这事古元大师也多少知晓,而且天通道君还是受古元之邀,正在来瑶池的路上被白乾一知晓,正好一道先去苍云。
为风尘占卜之后,其卦象不解,此事后来瑶池山古元大师招待时,天通道君也曾略微提及,正因为这点,风尘头一次来到瑶池,拜见古元之时就被暗中试探,也并没有遭受任何的冷漠,毕竟他父亲当年大闹瑶池,可以说折了宗门的面子,风尘以为此事会被古元大师算在身上,就算不冷言冷语,多少也会不受待见,可想见之下并没有任何的为难,除了古元大师心胸之广,另一个原因,便是想看一看风尘这个先天之灵究竟如何。
眼下说到犹豫,古元大师一身的重任,令她在面对任何事都不得不慎重考虑,这也是她当初临危受命所带的影响,原本一切事都有师姐,忽然叫她掌控全局,被宠溺惯了自然就有些局促,再加上她本身不好的经历,心中始终有个疙瘩,从而认为自己尚有不足,不自信,也就万事犹豫,故风尘此番,本该是一切干脆却偏偏拖到许久,再拖下去,风尘都会在心中怀疑古元大师真正的意图。
“嗐~哪有什么不妥,只是贫道心境如此,倒让你个小孩子看着笑话。”古元大师不禁一叹,心说自己的修行到底不足,这两百年苦修算是白费,也罢,待一切落定之后,身无顾忌,也该去了断一些牵挂之事。
古元大师打定主意,等风尘此番造化完成,待姬瑶往后不用挂念,这瑶池一脉有真正的主人守护,她肩负的责任也有后来人相对继承,她也能放下杂念,了却一些往日的旧事,等所有的一切都已完成,她太瑶仙帝便把帝位传于后辈,自己也该去帝庙中等着将来面见师姐,真灵相见也好叙述着彼此分别之后,说到底,古元大师有些累了,这些年她心中太苦,支撑着一切无人去说,唯有真灵入庙,跟师姐古道大师倾诉心肠,毕竟她结局已经注定,早去玩去都是一样,只要后人可托一切,她也就没有顾忌。
风尘仿佛看出她心思,盯着古元大师的两只眼睛,元神之力不觉得动转,直接一丝神念网络而去:“前辈好似悲观,虽不知前辈往事如何,但就晚辈的经历,哪怕是结局早已注定,也要试着截取一些,正如前辈所言,天道不残大道有缺,不到最后,谁又能保证真正的结局。”
风尘这话可谓动心,但却无法影响古元大师,一个人心寂已死,丝毫的念想不曾更改,这样的情况,再大的道理也难有效果,古元大师正是如此,这些年她心如死水,不是有师姐临终交代,只怕她往日的经历,已然造就她往去轮回,这里边牵扯不少,都是古元大师一人之事,不到时机,不可说,也不曾知晓。
姬瑶仙子则知道一点,不同于风尘,她知道如何去说,跟着也就开口说道:“师祖还是莫要多想,眼下尘儿的事多有疑惑,还请师祖详细说明。”
古元大师点了点头,她也不想此时纠缠,许多事尚未办妥,想的再多也是无用,当即接茬说道:“好说,贫道既然下定了赌注,自然该要说明。”
古元大师说着转头,眼神一扫荡开了迷雾,跟着口中继续:“贫道所说的关键依旧在上古五帝,当初五位大帝留下道统,各有一个关键互相不知,这也留着后手,防备有心之人一起算计,而说道这些,旁的宗门暂且不知,贫道只知道苍云一脉以及瑶池仙境,这两家之中各有一个至高的存在一直传承。”
“苍云宗自不用说,当初白帝大神考虑非常,直接将云凰一事告知天下,这样的自信天下尽服,轮到我瑶池一脉就有些浅薄,毕竟祖师玄帝一身女流,许多事想的过细,也就变得有些顾忌。”古元大师说着一顿,转过身看向了瑶池正中。
那朵仙花满是鳞甲,就是姬瑶仙子也不免好奇,因为她瑶池仙主对于这朵仙花也只能沟通,能否利用全看运气,不过倒也并不影响她动用瑶池的本源,只是其中有些滞碍,显得并不顺畅。
风尘此刻也转头去看,他进到瑶池之间,一直对它有些好奇,奈何古元大师不提,他也不好太过细问,毕竟是人家的隐秘,跟你无关还是少问,但他先前动转神念,似乎瑶池间有什么东西跟他感应,风尘暗自琢磨了半天也感受了半天,除了一道虚无缥缈不可捉摸的意念,便是这朵仙花似乎在传达着某些讯息。
古元大师眼角一动,见他二人各自转身,都在此刻看着仙花,当即伸手一指:“而顾忌所在正是这朵仙花,此花并非死物,乃是一上古圣灵在此沉睡。”
这句话一出,姬瑶仙子直接一惊,风尘也是瞪大了双眼。
这竟是个圣灵的真身!!
照这么看来,这朵仙花别管它本体如何,只要是一经醒转,莫说眼下的玄门,就是整个天下,包括那些所谓不知名之地的仙魔鬼妖等也未必能敌,这样的存在只在传说,眼下就在眼前,哪怕如姬瑶仙子常在左右,猛一听说,也是不免心惊,毕竟圣灵太过神秘,其传说也太过非常。
不过说到生灵,风尘却是有些经验,他体内此刻正沉睡着一只金乌皇的残魂,虽然只是一滴精血包裹着残魂,其本体所在不知何处,但其真身不在,仅凭一丝残破外加一滴精血就可与风尘的父亲风万里旗鼓相当,哪怕风万里当时也只是真灵化器,但毕竟有生前大半的能力,绝非一般的玄门者能够匹敌。
这点风尘无比自信,他父亲一杆神兵杀伐天下,雪夜飞鹰枪所到之下,他风家一个寂寂无名的没落玄脉,一跃成为北疆之首,更是九耀仙门之首,这样的成就,可以说是风万霖一人亲手达到,至于有人抹黑的靠着春秋大帝以及苍云宗之说,不用明眼人看,稍有跟风万霖接触之人都会对所谓的说法付之一笑。
从这点就可以完全看出,那金乌皇尚且如此,眼前这仙花更是一位上古圣灵的真身,其醒转之后很难想象,最少以风尘的见识,他毫不怀疑这圣灵一动,将会牵扯整个天下。
古元大师看他二人的反应,回想起当初自己听到,几乎也是这般的模样,当即有些感概,口中也跟着说道:“不用太过惊异,这圣灵自上古而来,至今依旧沉睡,虽然辈分上算是我等的祖师,但他真算起来,也只是个孩童罢了,充其量也只是个少年的模样,而且他一直不曾醒转,对外界所说也不曾听之,故你二人也不必拘谨。”
姬瑶仙子松了口气,这瑶池之中她独自一人不知经历过多少岁月,暗中也不知吐露过多少心声,寻常不觉如何,只道一人在此,有些苦自说自话也不算什么,可猛一听说竟还有个圣灵在此,她往日所说被其听去,就算不笑话她,姬瑶仙子也难免尴尬,好在古元大师稍作解释,姬瑶这才恢复常态,只是她心中的惊异不曾褪去,对这仙花的好奇也依旧写在脸上。
风尘则多是惊异,虽然好奇他先前的感应,但就眼下的情形,古元大师自会说明,稍时再下瑶池,那所谓的造化也多半跟它有关,总要明白一切,也就不急一时,故他眼中好奇,只是盯着仙花并没有过多去问。
而古元大师也不在拖沓,直接道出关键:“这圣灵本是麒麟一脉,上古时飞禽走兽苍外化龙,这三大圣灵之首统帅诸天,龙汉大劫时龙凤相争,麒麟一脉作为另一个魁首,最后不免也卷入纷争,不过涉及不深,虽然遭受天罚,但有遗脉残留,眼前这位,正是麒麟一脉祥瑞之后,集所有天罚之下将死之时,麒麟一脉血脉气运的灌注,凝在它一身返璞归真,化成了一颗完卵的模样,只是后来遭遇变动导致蛋壳将碎,恰巧被先祖所遇,不忍这天地的造化使命难成,便将它带回了瑶池,以太阴之力一直温养,后来祖师超脱,就把这重任传了下来,之所以瑶池仙境不入男子,便是考虑至刚至阳可能会对其影响,导致太阴不纯,从而搅乱它阴阳调和,一但出现偏差,唯恐惹出惊天的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