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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几日前,我在定城遇到个黑衣刀客,看他刀上的纹饰,猜得不错的话,他应该是从那来的。”墨羽沉声道。
“什么?那个地方的人对你下手了?”孙白山眉头皱起,惊诧道。
墨羽摇了摇头,接着道:“他没有对我动手,应该不是冲我来的。”
“那是?”孙白山追问道。
“他与凌剑交手了几招,虽然身手不错,但明显在凌剑之下。”墨羽道。
“凌剑。就是你带回京的那个人?”
“是,他是我朋友。”墨羽颔首。
“虽然没对你动手,但还是得小心。看来是得提醒他们注意那边的动向了。”孙白山捋了捋胡子,“我知道你喜欢广交四方友,但是还是得谨慎。”
“我明白。虽然江湖上都传凌剑是个杀人魔头,但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墨羽应道。
“才认识几天,你就对他这么了解?”
“因为我觉得我和他是一类人。”墨羽不知想到了什么望了望窗外,接着道,“孙伯,你有没有发现,凌剑所去的门派都与那有关联。”
“百炼峰、青剑楼……你是说他……”孙白山捋了捋胡子思考了一会儿。
墨羽点了点头。
“你自己要有分寸。”孙白山再次提醒道。
“知道了。”墨羽站起了身子,伸了个懒腰,“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药老头,你年纪这么大,就别想那么多,早点休息。”
“不在家里住?”孙白山问道。
“不了,在外面还有些事。”说完,墨羽推开门又将门带好,穿过药圃离开了。
看着关上的门,看着再次空无一人的内堂,孙白山缓缓地站了起来,活动活动有些麻木的双腿,走到了堂上,对着墙壁敲了敲,墙壁上应声开出了个小窗,里面放着一面灵位牌,牌上赫然写着“先考姜公讳未府君之灵位”。
“老友啊,羽儿长大了,越来越像当年的你了。”看着灵位,说着说着,孙白山潸然泪下,“希望他能明白你的苦心啊!”
…………
墨羽回到了吟雪阁,没有再走窗户,而是从正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来到暖玉厢前,轻轻推门而入。
一开门便看到了一番令人哭笑不得的场景——凌剑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玉姑娘也回来了,不过手上却带着一双白色镂空丝织手套,凌剑还是那样把杯中茶一饮而尽,不过他一把空杯放下,玉姑娘就立刻续满,然后凌剑再次一饮而尽。
墨羽走上前去,一脸肉疼道:“我的好老哥啊,你这是把茶当酒喝啊,可惜了我这壶上好的洞庭碧螺春啊!”
听到墨羽的话,凌剑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倒是玉姑娘被逗得掩面轻笑。
“才片刻功夫,就不见了墨公子的人影,都怪我招呼不周了。”玉姑娘俏鼻微耸忍着笑意道。
“哪里哪里。这不是姑娘不在,我和一个木头坐在这,太沉闷了吗?所以我便出去散散步,透透气。”墨羽连忙摆手。
“咯咯咯,墨公子,你这么说凌公子,不怕他生气吗?”
“生气?你见过木头生气吗?”墨羽朝着凌剑扬了扬下巴。凌剑依旧巍然不动的坐在那,好像不管墨羽说什么都与他无关,只是自顾自的饮茶。
“墨公子你可真会说笑。”玉姑娘笑的如银铃般清脆。
…………
大清早
“将军府的回信来了。”墨羽拿着一封信笺走进了凌剑的房门。
“哦?”凌剑盘坐在床榻上,听到墨羽的话,收了功,睁开了双眼,顿时眼中一道锋芒闪过。
“我给你念念。”墨羽兴冲冲的拆开了信笺,将里面的信件抖了抖,念了起来:“明日未时四刻。”
念完,墨羽又将信件翻来覆去看了两遍才道:“真是惜字如金,就这么几个字就把我们打发了。”
凌剑也不搭话,听墨羽念完信便闭上了眼睛,继续调息。
“可真没劲儿,那你就在这呆着吧,我自己出去找乐子。”墨羽随手将信丢在了桌子上,看凌剑也不作答,悻悻地走出了房间。
“昨日云姐说琴音姑娘刚嫁到了兵部尚书的府上,刘家那个大草包便暴毙了,幸甚幸甚。这么无聊,就去兵部尚书府看看。”墨羽自言自语道。
片刻功夫,墨羽便出现在了兵部尚书府上,不……兵部尚书府的房檐上。
“别说,这尚书府还真够气派的。”
墨羽踏着房檐,一路寻向兵部尚书府的后花园,经过走廊,听见了一阵谈话声。
“小兰,小翠,你们这是要干嘛去啊?”先是一句询问声,声音听上去像是一位中年妇女。
“回禀夫人,少夫人让我们去里屋拿琴。”听着是两个人回答的,声音不大,听上去还有些紧张。
“拿琴拿琴,那个扫把星就知道弹琴,窑馆里出来的货色就是这样,什么事都不会做,整天就会卖弄她那些勾引男人的伎俩。”中年妇女听到她们的回答,怒斥道。
“夫人,您这样说少夫人不好吧?”小兰申辩道。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
“你一个丫鬟还敢跟我顶嘴?来人啊,把她拖下去,一口牙给我打碎喽。”中年妇女大怒的指着小兰。
这时一个温婉悠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婆婆,是兰儿错了,请您饶过兰儿这一次。”
一女子从廊末足踏碎步走了过去,女子身着素衣,头顶发髻,配以步摇,再看身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面如美玉,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眼如明珠,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鼻如瑶玉,齿如编贝。即使是一袭素衣也无法遮蔽她的盛世容颜,就仿佛是跌落九天的白衣仙子,女子的惊鸿之颜一现,连走廊周围的花草都黯然失色。
女子走到人前,先是低腰行了一礼,而后端庄而立。
“兰儿,还不认错?”女子朝着小兰使了个眼色。
“我……”小兰捂着脸还想再说什么,这时小翠轻轻拉了拉小兰的衣襟,小兰这才不情愿道:“夫人,奴婢错了。”
“哼,就这种态度,以下犯上还不知悔改,来人啊,把她腿给我打断了,丢出尚书府!”中年妇女不依不饶道。
“小兰。”小翠急了,轻轻唤了小兰一声,急忙跪下,然后拉着小兰一起跪下,“夫人,小兰知道错了,您就放过小兰吧。”
小兰看情况不大对,也跟着跪了下来:“夫人,奴婢真的知错了。”
“婆婆,您看,兰儿知错了,您就饶了她一回吧。”女子轻启贝齿道。
“别叫我婆婆,我可担不起。”中年妇**阳怪气道,随即又带上了哭腔,“刚进门就把我那苦命的孩儿克死了,你不好好守孝,整天还摆弄你那些琴啊什么的,弄得歌舞升平,哪有一点妇道人家的样子?”
说着说着中年妇女掩面哭了起来。
“是,是媳妇儿错了,媳妇儿不弹了。”女子冲着小兰、小翠悄悄摆了摆手,让她们先退下。
“窑馆里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中年妇女冲着女子斥道。
女子眉头微蹙,低了个腰,然后道:“婆婆,媳妇儿先告退了。”
“哼!”中年妇女脸上泪痕未干,哼了一声,嗔视着女子。
在中年妇女的怒视下,女子慢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