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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万岁爷真是心有灵犀,她正巧在给爷做衣裳,而爷正好想要,真好。
至此,皇帝也松了口气,总算替他的小妃嫔“保守”住了秘密,实在不容易。
等莲花笑够了,她没忘记皇帝方才说的,郑重地答应:“我往后送膳不写诗了,爷您专心用膳。”
“囡囡真乖。”皇帝含笑摸摸她的头。
“也不和方嫔娘娘学诗了。”不需要了。
“嗯。”皇帝笑容扩大,更加满意了。
“好在方才和方嫔娘娘约的是学别的,否则就说话不算数了呢。”幸好幸好。
“……”皇帝笑容消失殆尽。
此时,齐嬷嬷房里。
小吉子恭敬的跟齐嬷嬷禀报他对夏柳的可疑之处,再禀报他出去转了一圈后,核实夏柳说的事确实能对上,可他就是觉得奇怪。
齐嬷嬷拧着眉头若有所思:“老身的确吩咐过她领燕窝。你是说,她带回的东西除了燕窝,就是一些小玩意儿?”
小吉子道:“对,奴才瞧遍了,袋子也摸了一遍,没什么发现。”
齐嬷嬷抬起眼皮:“那她身上搜了没有?”
小吉子顿露难色:“这……奴才没什么把握,就觉得有些反常罢了,何况一来奴才没什么名头去搜,二来奴才也怕打草惊蛇……”
齐嬷嬷说话果然到了点上,只是他这身份还不够,就算想搜人也不让啊,万一大喊大叫,惊了主子呢?
故而他查得无果后,回来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知齐嬷嬷,姜还是老的辣,主子的事再小心也不为过。
齐嬷嬷明了,冯吉身份不够。
苍澜院是时候添个领头的人了,否则她若不在,其他奴才没人管得住。
往后小闺女这里,只会添进来越来越多的奴才,还是趁着现在,赶紧定个领头的奴才,以免后头起纷争。
就她观察,小闺女的三个奴才,虽资质各异,却个个忠心,否则她也不会放心让这几人伺候小闺女了。
而这三人之中,冯吉资质最好,又是从星辰殿出来的,见过一些世面,另外两人都以他为中心,做事也还算周全。
而且皇帝和她提过一嘴,往后无论小闺女前程如何,冯吉是定死了要跟着小闺女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有二心便是自寻死路。
如此的话,冯吉倒是可以提上来做个小领事瞧瞧,若能胜任,往后就接着培养。
她心中有了计较,面上却不显,施展恩德提拔奴才的事还是交予小闺女吧,她回头去提醒提醒就得了。
她敢说,小闺女恐怕想都没想过这样的事,真是个女娃娃,要走的路还长。
想到莲花,齐嬷嬷就感觉有些好笑,严肃刻板的脸带出了点微微的笑意。
想到今日鬼鬼祟祟的出去,鬼鬼祟祟的回来,就有点无奈。
她原本是想着,尽快赶在小闺女午歇醒时回来,每日醒来时辰都八九不离十的,她早就算好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还是耽搁了,帮徐榕英料理了料理后,有些疲,便在华英殿歇息了歇息,这一歇息便睡了过去。
人老了,不中用了,就干了这么点事便觉得累,等醒来发现坏了,小闺女醒的时辰早过了。
急急忙忙赶着回来,鬼鬼祟祟进院,见着张庆,听张庆说了说她不在的事,和小闺女的反应,她心中有底,总算松了口气,小闺女只是怀疑,还没发现她出去。
回来苍澜院,她这把老骨头彻底松了下来,感叹还是在这里舒坦啊。
小吉子不知齐嬷嬷在想什么,见她久不说话,迟疑出声:“嬷嬷……”
齐嬷嬷回过神来,摆了摆手:“不打草惊蛇是对的,这些魑魅魍魉现了形,便没了威胁,好过有心人再弄个隐藏得深的进来,那才是防不胜防。”
她接着做安排道:“等黄医丞来请平安脉,你悄悄将燕窝带去给他看看有无问题,若有问题,将夏柳拿下,莫要张扬。”
小吉子恭敬应是,他明白,等御医来顺道检查,是最自然的法子。
“至于这奴才的行囊……”齐嬷嬷想了想:“罢了,先暂且不搜。”
这么考虑有几点,一是如果搜了,便是悄悄去搜,也容易被发现,引起警觉,到时候隐藏就更深了;二是搜的最好时机已经错过,真从外头带回了东西,苍澜院那么大,没人会那么笨将东西藏自己行囊之中,真有那么笨,这人便不足为虑。
小吉子应声:“是。”
齐嬷嬷最后道:“不管燕窝有没有问题,为以防万一,莲主子入口之物,今后都由你们三人和胖丫亲自张罗,不可假借他人之手,记住了。即日起老身也不会让这宫女轻易接近厨房和偏殿,去吧。”
“是。”小吉子行了礼,要出门前,转身回头有些犹豫的问出心里话:“嬷嬷,怎好似从未疑心过奴才看错?”
齐嬷嬷淡然说道:“看错又如何,不过多小心一些罢了,何况如今便是错杀,也不可轻易放过。”
小吉子心中一震,拱手行礼退下。
在齐嬷嬷身上,他好似学到了什么……
……
有些发暗的室内,只周常在和流萤两人在。
流萤忐忑不安,垂首在几步开外问道:“不知主子唤奴婢来,有何吩咐?”
平日里这个时辰,若主子无事,便喜欢自己跟自己手谈,旁人不得去扰。
主子的棋下得很好,还曾经得过万岁爷的赏,只是不知为何,今日要将她叫进来,其他人都被主子派出去办事了,只余她伺候。
周常在温和地看着她,朝她招手:“你过来些。”
流萤有些不明所以,主子私下里不喜人靠的太近,怎么?
虽想不通,她却依言走近了两步。
“再过来些,到这里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周常在指了指身前,她声音依旧温和,眼神却淡淡的。
流萤顿感有股寒意从脊背爬上来,本能的觉得不对,她连忙跪下:“主子,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事?奴婢……”
周常在脸上的温和尽褪,声音阴冷起来:“怎么,我还叫不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