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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棠情？
黎周不是第一次看见棠情哭起来的样子，但是这一次，完全变了……
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砸落，黎周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这个老婆眼尾一直有着一颗红色泪痣，以前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
“刚刚在楼下，翟助理拦着不让我上来……”
“明明我找你就是给你送协议的，但她一直让我走。”
“我刚才说了气话……”抽抽搭搭中，棠情说话都是娇软的小奶音，“我对着翟助理说，要她离职，我就同意离婚。”
“黎周，能不能给我换个人？我不想……和翟助理打交道。”
泪眼婆娑，棠情因为委屈，眼眶都红了，睫毛上还沾着泪珠，此刻正可怜巴巴的看着黎周。
这样的棠情……
黎大总裁没说话，轻轻叩了叩桌面，过了半晌，终于把目光转向了边上一直站着的钟嘉泽，“钟律师，能答应吗？”
钟嘉泽是顶级红圈所的合伙人，平日里负责的更多是非诉的商业融资和并购业务，离婚这样的民事案件，钟嘉泽接触并不多。
刚准备推掉眼前这个烫手的山芋，钟嘉泽突然对上了棠情可怜兮兮的表情，那句“换人”终究是没说出口。
钟嘉泽：“可以。”
“那行，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
黎周自己都没察觉出来，对着这样的棠情，他身上的冷漠撤掉了三分，“能答应的，我会尽量满足你。”
“谢谢你，黎周。”
棠情伸出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下手的力气重了一些，本就是苍白的脸，平白沾染了几分红色，委屈破碎感更甚。
把家里带的饭菜放在了黎周桌上，说话透着小心翼翼，“是妈妈让我带过来给你的。”
“刚才楼下耽搁的有点久，可能要热一下。”
黎周认出来，这是自家的厨师做的。
盛白卉居然还能安排人给自己送吃的？
有些意外，今天到点了张嫂还没过来，黎周就知道，多半是盛白卉知道了离婚的事，现在还在气头上，故意拦住了张嫂。
“那……我同意离婚，协议上的事，我就找钟律师商量啦。”
像极了小动物，亦步亦趋跟在了钟嘉泽身后，出门再遇见翟诗，棠情气呼呼的不肯打招呼，竟是贴着钟嘉泽跑了。
“这就是你的离婚条件？”
坐在咖啡店内，钟嘉泽有些震惊刚才听到的消息。
棠情一直说自己想要修改条件，竟是觉得黎周给太多了？
“嗯……黎周给的三千万和房子我都不想要，我知道黎周在对面商业街有个店面，能不能把那个店面给我？”
“盈利的利润，我拿7成，余下来的都给黎周，这样可以吗？”
对面的那个铺面，钟嘉泽有点印象，位置不好，夹在商业街的最里面，很长时间，都是现在这家科技公司的一个仓库。
那样的铺面，顶多三百万。
放着三千万不要，棠情居然只要一个铺面？
“棠小姐，你想想清楚，毕竟……”斟酌着措辞，钟嘉泽开口，“你也没必要为黎周省钱。”
黎周的家底，三千万不算什么大数字。
“我考虑好了，我没有理由那黎周那么多……而且有个那个铺面，我也可以自己做点事。”一直搅拌着面前的咖啡，棠情看上去有些低落。
“黎周他……一直挺讨厌我的，什么都不会，没什么主见，畏畏缩缩，遇到点事只会哭哭啼啼的。”
“他这样的人，有我这样的妻子，应该挺丢脸的。”
“我也不是故意……我就是太容易，掉眼泪了。”说话间，棠情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即将哭出声，立马揉了揉眼眶，逼着自己把即将下来的眼泪收回去。
小奶音中掺杂着些许鼻音，棠情努力说清楚自己的想法，“等我有了盈利，每年的3成给黎周。”
“这样，他就知道，我能赚到钱。”
原来棠情是这样想的。
钟嘉泽有些唏嘘，一直以来，黎周的这位妻子，像极了背景板，没有任何存在感，但今天的表现来看，棠情她有着自己的坚持。
“棠小姐，你的要求我会如实转告黎周，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还有其他的条件，随时联系。”
起身的时候，钟嘉泽想起了翟诗，“至于你说的，要翟助理离职？”
棠情温柔笑笑，“我开玩笑的。”
“翟助理学历高，能力强，我就是吓唬吓唬她。”脆弱的人，此刻突然多出来一点娇憨的味道，“趁我现在还能狐假虎威一段时间，以后就没机会啦。”
“谁让她凶我。”
嘟着嘴，棠情语气中透着一点埋怨。
咖啡店侧边窗户刚好的一道阳光，洒在了棠情脸上，钟嘉泽也注意到了棠情眼尾的那颗红色小痣，垂着眼的样子，钟嘉泽突然又想起了刚刚棠情将要落泪的模样。
棠情的眼睛很漂亮，尤其是哭起来的时候。
律师没再多留，礼貌性结了账和棠情告别。
“棠情，刚刚检测到黎周对你爱意值增加啦，现在12点！”
“钟嘉泽目前9点！”
系统说话透着显而易见的兴奋，只是见了第一面，涨的还挺快。
就像前面棠情说过的，哭得漂亮也算是一种本事。
“棠情，上个世界，我们攻略了三位男主，爱意值1800万，因为恋综后来成了国民综艺，普通人对你的爱意值最后维持在了1654万！”
“现在我们已经有了6847万的爱意值啦！”
棠情开口，“这么多爱意值，足够你回去救顾小曼了吗？”
本来还是开心的统子，一下子又有点沮丧，“还不够，你还要修复记忆……”
“而且……我带你回去，也需要消耗爱意值。”
棠情：“啧，顾小曼用处不大，还挺烧钱。”
如果放在以前，系统听见棠情又这么说自家主人坏话，肯定要辩驳几句。但现在……它不敢吭声，棠情说得没错，和她合作，确实是当下的唯一选择。
而且，和棠情合作，效率很快。
暗戳戳比较过，棠情简直就是恋爱小天才，刷爱意值手段太高了，跟着这位绑定，系统算是感受到了游戏里有人带着自己刷分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