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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长生已经消沉了三天,一蛊蛇汤刷新了她过往人生污点之最,要是被小石头知道定被狠狠嘲笑一番,这是她不能忍受的,庆幸的是小石头不在。
也不知道这丫头跑去哪里乐不思蜀了,收没收到自己那日的暗讯?应该~是收到了吧!
画长生突然有些忐忑,自己那日不太淡定,小石头会不会察觉出来呀?哎!要怎么解释才好呢?
大马猴失去了踪迹,她倒并不担心,翻遍这无为城,总是能找出来,何况有凰蝉在,天涯海角,刀山火海,她总是要一个一个讨回来,现下最要紧的是三天后的集贤会,天眼她势在必得,待拿到天眼,再来捉猴子也不迟。
仇要一个一个报,日子也要一天一天来过,至少每过一天,都尽量不要委屈自己,不管是开心的事多,还是悲伤的事多,自己的心都要让它顺遂了。
糟心的事太多,心情需要调整,而排解不美好的回忆就需要美食,需要美酒。
无为城中最繁华的街当属清河街,清河街中最热闹的酒楼名堂思源,堂思源里有最烈的酒名忘思。
城中游唱一句民谣~人生如蜉蝣,忘思解千愁。说的便是此忘思。
最重要的是,这堂思源没有恼人的规矩,只要有银子就有酒喝,小酌也好,畅饮也罢,你不用担心喝醉了找不着家,只要你事先写好名牌,贴上堂思源的标志,无论你醉倒在哪个犄角旮旯,都会有人将你妥帖送回家,那服务真的是你想象不到的贴心周到。
画长生今天穿了件雪青色窄袖长袍,乌发高高束起,长长飘带随发垂下,整个人神采奕奕,原本秀丽朱颜更添英姿,好个翩翩少年郎。近来无为城外来客太多,尽管大堂内人人瞩目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搭讪的。
她环视四周寻了个空桌坐下,招来小二点几样招牌菜式,一壶忘思。正等的百无聊奈,忽地眼前一花,不明物擦脸而过的瞬间被画长生两指夹住。
只见不远处,围坐在桌旁的几人似乎忘记了如何反应般,呆呆看过来。其中一人见画长生伸出两指截住了筷子,呼出一口气,起身做辑道“在下六盘寨高路,多有冒犯,望阁下海涵……”
“啊!画兄,画兄刚是我失手,不管我师兄的事”不等他话说完,旁边一个略显稚嫩却秀气非常的少年急急道,“我们见过的,在天下第一嗦,对了,我叫高云,家人都叫我啊云,画兄还记得我么”高云边说边行到画长生身旁直径坐下。
高路抬手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一句啊云不得无礼,硬生生憋回肚子里,他摇摇头满脸无奈,似乎对少年的唐突行径早已习惯,当下也不管了。
天下第一嗦?画长生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自来熟的少年,“啊云这招散花不错,不是我运气好可是要被毁容了”
“激动,激动,画兄莫怪,我只要一激动手就会不由自主地抖”高云满脸羞涩道。
画长生对待顺她眼的人,总是有无限耐心和包容心的,也不管真假一概揭过,反正目前以她的修为能伤她的寥寥无几。当下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岂料这高云也是个话痨,话多得跟小石头有的一拼。
高云左右看了看,似乎有些失望道“画兄怎地就你一个人,画姑娘呢?哎,你听说了吗!那个天下第一嗦的客栈被人给一把火烧了。”
“被烧?”画长生有种不祥的预感。
“别担心,那些掌柜的伙计被人叠罗汉一样,绑在了门口的旗杆上,除了受些罪倒没伤着,倒不像是仇家,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高云见画长生吃惊,认真解释道。
果然!
画长生暗自叹息道“可不就是得罪了人嘛。一群倒霉蛋!”
得罪的还是小姑奶奶!
“这城中鱼龙混杂,画姑娘一个人太危险,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画兄还是…还是,多多上心才好,若是…若是有何不测,岂不后悔”高云难得支吾起来,语无伦次道。
画长生有种自家熊孩子干坏事,被抓包的错觉,顿时心虚道“舍妹,顽劣惯了,性子跳脱不谙世事,这次稍微过了头,我这做兄长的又大大咧咧惯了,实在不称职,日后倒还要麻烦啊云能多多照应呢!”
“这是自然,画兄尽可放心,画姑娘是我……我……我总是会全力照顾的”高云结结巴巴十分真诚道,完全没听出有什么不对。他脸色微红,眼中是掩藏不住的欣喜,他原本以为画长生就算不怪自己太唐突,也会当作听不懂,没想到对方欣然接受。
哦!原来这才是重点啊!
画长生恍然,不过自己好像没答应什么吧!当然了,如果小石头有个会照顾她一生的人,自己还是很愿意成人之美的,前提是这个人值得托付。
等待半晌的酒菜终于摆上了,小二甚至来不及招呼声,就被不断进来的人吆喝走了。满堂的人声闹闹昏昏混杂在一起,隐约可听见,天眼、二公子之类的词。
画长生单手执起酒盏,古铜色的酒盏衬托出她的手指更加白玉修长,拇指与食指内侧一层薄薄的茧,轻轻摩擦了下杯盏,低头抿了口,淡淡酒香充满口腔,瞬间转换成细细密密软刺,一呼一吸间再度转成绵绵甘甜,果然好酒!
“阿云来这无为城,是为了看二公子,还是为了得天眼?”画长生问的突然。
“不瞒画兄,师门来此是为了天眼,而我来此只为了历练。”高云答的坦荡。
“历练?”画长生
“历练!”高云
“阿云,就不好奇,我来此是为了什么?也对,六盘寨第一大寨,想要什么消息没有,想必对我兄妹底细早已一清二楚”画长生一边倒酒一边道。
“画兄见谅,非我不好奇,与我而言,天眼绝世宝物,二公子遗世独立,为谁来,为了什么来,各取所需,各凭本事,至于画兄来历,六盘寨虽势大但并非百晓阁类,好挖人家底,何况我与画兄,画姑娘相交乃是至诚至信,真心真意,绝无匪意”高云说道最后,似乎有些激动,脸色通红。
“好一个绝无匪意”画长生脸色一凝,口气陡然凌厉继续道“既是真心真意毫无匪意,又为何勾结大马猴,暗害于我二人,那大马猴奸诈无比,若非我兄妹二人运气好,侥幸断了他十指,早已尸骨无存。”说着啪的一声拍向桌面,桌面上赫然多了两根细小的银针,正是那大马猴养蛊虫的银针。
“什么?”高云在看清桌面上的雨花蛊,惊呼一声,他努力压抑自己才没让自己失态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大马猴要杀画姑娘?大马猴的说他遇到仇家被追杀都是骗他的?“画兄误会,我并非与大马猴勾结,大马猴曾是天启山庄的弟子,后不知何事被庄主岳泽逐出师门,我们是旧识,只是他平日行事猥琐,平日并无交集,那日无意中遇到他,见他十指具残,眼见变成废人,他道是被仇人所害又苦苦哀求,我才一时心软,帮他修骨,若知他意图害画姑娘,定擒了他交由画兄处置。”
画长生识人善断,早就从他最初的言语中料定,他们不是一伙的,只是在天下第一嗦初遇高云时,凰蝉没有任何反应,此次凰蝉异动,虽然非常轻微,但至少证明,他们非常近距离接触过,遂以言语诈之。
此刻她脸色稍霁,口气恢复了一惯的温和“啊云莫怪,那大马猴的雨花蛊着实让人毛骨悚然,事关我兄妹生死,我亦是心有余悸,才错怪啊云,来这杯酒我敬你,算是赔罪。”
那雨花蛊的阴毒高云倒是见识过,他下意识地脑补下画石生惊慌失措的俏脸,顿时紧张道“画姑娘可被吓到?”
“哎”画长生深叹一声,继续道“江湖儿女,受惊受吓都是历练,只是不知那天启山庄怎能容忍这样的恶徒行走江湖,虽说是弃徒,岂不是徒坏名声。”
“画兄说的是,天启山庄庄主岳泽曾传信各大门派,言其闭关进修,庄中一切外务暂停,内务暂由大弟子,方升代管。这次的集贤会,天启山庄也并未参与,这大马猴所以无所顾忌。”
从凰蝉的反应来看,大马猴应该不是陷害呵呵的主要凶手,画长生直觉,大马猴的幕后之人跟天启山庄脱了关系,不管怎样,先一步一步来,只要线索不断,一切都好办。
高云也不管默默沉思的画长生,直径一杯一杯帮她斟酒,俨然已经把画长生当成自己人了。“画兄,无为城的忘思好是好,比之我们朗州的朝露差之一截,这次集贤大会结束,画兄可愿同阿云一同回郎州游玩,品鉴一二。”
画长生不知不觉已喝了大半壶酒,闻言将剩下的一口饮尽“阿云盛情,却之不恭,为兄自会带舍妹叨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