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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清晨,南疆巡抚薛子谦起床后,正在后衙内梳洗,忽然间听到了“嘭嘭嘭”,巡抚衙门外面的鸣冤鼓连着响了三声。
薛子谦连早饭也顾不上吃了,连忙穿好了官服,准备升堂。
“啪!”巡抚薛子谦一拍惊堂木:“来人,带击鼓人上堂!”
谁知,衙役席东海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禀告说道:“回禀老爷,没有见到击鼓人。”
“这就怪了,我明明在后衙听到有人击鼓,怎么会没人呢?”巡抚薛子谦自言自语。
忽然,“嘭嘭嘭”,又是三声鼓响,衙役李德文连忙跑了出去,他瞅了半天,哪里有什么击鼓人?原来是只“呱叫子”落在了鼓架子上,用嘴在啄鼓。
“去、去、去!你这扁毛东西,还想学人击鼓告状啊!快滚,再捣乱,打死你!”
李德文从地上拾起了一块土坷垃,投向了呱叫子,然后回堂禀报说:“老爷,没有人击鼓,是个呱叫子在啄鼓,被俺给赶跑了。”
“呱叫子?呱叫子是什么啊?”
“老爷,这是地方方言,呱叫子其实就是喜鹊鸟。”
正说着,“嘭嘭嘭”又是几声鼓响,李德文抄过水火棍说道:“看俺出去不打死那捣乱的扁毛畜生……”
“李德文,且慢!”林宥嘉叫住了李德文,向巡抚薛子谦拱拱手,说道:“大人,这件事情,太蹊跷了,为何那只花喜鹊要三番五次的敲击鸣冤鼓呢?莫如大人随在下一同去衙门外面看看。”
“甚合我意,好!”巡抚薛子谦点了点头,同意了。
于是,二人一起出得了大堂,站在衙门口一看,只见一只花喜鹊正站在鼓架子上面,歪着头,往巡抚衙门的大堂上瞅着呢。
林宥嘉正考虑怎么捉住这只花喜鹊,弄个明白,只见巡抚薛子谦咳嗽了一声,竟然轻声细语地对着那只花喜鹊说道:“我是巡抚薛子谦,这只喜鹊,你连着三次击鼓,莫非有冤情要告?如果有,你就飞过来,落在我的肩上;如果你是饿了,就站在那儿别动,我让衙役给你送些吃的过来……”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巡抚薛子谦的话刚刚说完,只见那只花喜鹊“呼”的一下子就飞了过来,落在了他的肩膀上面,“喳、喳、喳”地连着叫了三声,右翅一伸,往正南方向指了一指。
巡抚薛子谦点了点头,问道:“你是说正南方向……那你愿意带路前往吗?”
那只花喜鹊居然听懂人话一般的连着点了三下头。
“来人,林宥嘉、席东海、李德文,你们三人骑上快马,跟着这只山喳子,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千万不许伤害它。”
“遵命!”
林宥嘉和两个衙役席东海和李德文快速的牵出三匹马来,那只山喳子一展翅,就往正南方向飞了过去,林宥嘉、席东海和李德文三个人赶快骑马,紧紧地追随。
直到天傍黑,林宥嘉、席东海和李德文三个人才气喘吁吁回转巡抚衙门禀报说:“大人,我三人跟着那只山喳子,一直到了南边的野猪林山口,那只山喳子落在了野猪林山顶上的一棵老松树上面,头冲曾山涧‘喳喳喳’的不停叫唤,它不飞了。我们三个爬到了野猪林山上一看,原来下面是个直上直下的山涧,有几十丈深,于是,我们仨就把几条绳索结起来,坠到了底下,在下面找到了一具男尸,天气太热,已经开始了腐烂,我们三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把那具尸体从沟底吊上来,带着回来了,现在就在大堂的外面放着。”
巡抚薛子谦立刻吩咐仵作前来验尸。
验完尸后,仵作报称:“回禀巡抚大人,尸体男性,大概死有五、六天的时间了,年龄三十到三十五岁之间,头盖骨碎裂,浑身骨头多处摔碎,是从高处掉下摔碰所致,别无他伤……”说罢,呈上来了从死者身上发现的两样东西。
巡抚薛子谦接过去一看,一块是系在腰间的玉佩,上好的汉白玉,上面雕刻的是观音抱宝瓶;另一样是枚香束,香束是用蓝底锦缎所缝,一面绣的是鸳鸯戏水,一面绣的是并蒂莲花。香束中装有十几种名贵中药香料,冬夏佩带在身既不招蚊虫叮咬,又可避汗臭味。
巡抚薛子谦仔细地看过了那两样东西,又来到了死者的跟前,弯下腰,仔细地看了看死者身上已经开始腐烂的衣服,点了点头,心里说道:“观见此人身上穿的衣物,不是一般小老百姓的服饰,衣服上有药香,身上所佩带的香束里装的也都是名贵中草药,莫非此人是开药铺的先生?他又怎么会摔死在山涧下面呢?莫不是进山采药失足落崖?那为何喜鹊会来为他击鼓鸣冤呢?看来,要想侦破此案,还得先查清死者是谁?”
想到这儿,巡抚薛子谦猛地回过了头,和林宥嘉对上了一眼,二人点了点头,然后,薛巡抚说道:“李德文,你速快地带着十名衙役到府城内外的各药店、药堂查问一下,看看有没有谁家人最近失踪或外出,如果有,速速带他的家人前来巡抚衙门里面见我。”
“遵命!”李德文带着十名衙役领命而去。
很快,派出去的十名衙役中,有一人回来禀报:“老爷,府城南大街‘百姓大药店’的老板娘潘玉莲称她的丈夫于和伟于六天前外出,至今未归,现已随小人来到了大堂门外。”
“速快唤她上堂!”
“大人有令,‘百姓大药店’老板娘潘玉莲上堂!”
‘百姓大药店’的老板娘潘玉莲走进大堂中跪地问道:“大老爷,唤民妇于潘氏上堂,所为何事?”
“于潘氏,本巡抚问你,你丈夫于和伟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所往何处?干什么去了?”
“回老爷,民妇的丈夫于和伟是七天前走的。走的那天,天刚蒙蒙亮,说是店堂中缺药,要到原震蟒山一带采买药材,走时带有纹银一千两,是民妇亲自给他装的……”
“他是坐轿,还是骑牲口,和谁结伴同行?”
“回老爷,民妇的丈夫于和伟是骑俺自家的骡子走的,走时,没有说他和谁结伴,他只告辞我说多则五天,少则三天就回来,可是,至今七天过去了,他是人信皆无。”
“嗯!”巡抚薛子谦点了点头,从案上拿起香束和玉佩,让衙役递给潘玉莲,问道:“于潘氏,你可认识这两样东西?”
潘玉莲接过来香束和玉佩,仔细看了看,扬起头来,急急地问道:“大老爷,这香束和玉佩,都是俺丈夫于和伟从不离身之物,香束是俺亲手所绣,玉佩乃家传之物,为何会到了巡抚衙门,落在大老爷这里呢?”
巡抚薛子谦“唉”地轻叹了一声,命令衙役席东海,带着潘玉莲到堂角认一下尸体。
衙役席东海,轻轻地掀开了盖在尸身上的白布,潘玉莲看了看尸体,顿时浑身颤抖,双眼大睁,只叫了声“俺的夫啊……”便往后一倒,昏死了过去。
巡抚薛子谦让人把潘玉莲救醒,又好言安慰了一番,然后问道:“于潘氏,你夫于和伟平日的为人如何?他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老爷,民妇的丈夫于和伟,那是个出了名的老好人,连三岁孩娃都没得罪过。平日看病,有钱无钱,都能让人看病抓药,街坊邻居谁家缺了、欠了,只要对他一张口,他都是有求必应。有回,东街上吴友德,他家也是开药铺的,找到奴家丈夫于和伟,言说是手头有点紧,没钱进药,就从奴家丈夫于和伟的手里借了五百两银子,至今,四、五年时间过去了,也没有給归还,奴家多次想着要去催要,丈夫于和伟都是说:‘谁家还没有欠缺的时候,等他有了,自然就还了,别去上门催讨惹人厌,得罪人……’”
“于潘氏,你刚说的这个吴老板,平时为人如何?”
潘玉莲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吴友德那个人,又奸又诈,虽说也是个开药铺的先生,却是从来都不好好的做生意,坑蒙拐骗,又嫖又赌,亲爹亲娘,都被他活活气死了。前阵子,听人说,他老婆跟人私奔跑了,药铺都要关门了,谁知道这几天又听人说,他找人重修了药铺,又娶了一个媳妇儿,也不知急忽然间,他一下子哪里来的钱?”
巡抚薛子谦点了点头,又问道:“于潘氏,你丈夫于和伟平时可是喜好养雀鸟?”
“回老爷,奴家的丈夫心地善良,他从来不忍心将鸟雀关在笼中。两年多前,奴家丈夫早起出门去一户人家就诊,他刚走出家门,忽然听到门前那棵老椿树上面呱叫子在‘喳喳喳喳’的乱叫,一扬头,看见一只刚出壳没几天的小呱叫子从树上掉了下来,奴家丈夫于和伟赶忙扯起了大褂襟去接,万幸,还真被他接住了。这小呱叫子还没有睁开眼睛,身上光溜溜的没有长毛。有邻居看见了,就让奴家丈夫把它扔了,或者喂猫。奴家丈夫不忍心,说,大小是条命,就把小呱叫子送回了家,然后去出诊。从那天起,奴家丈夫每天都要抽空或让奴家到野地里去逮虫子、捉蚂蚱来喂那个小呱吖子,那个小呱叫子被他喂大了,能飞了,奴家丈夫又把它带到了门前那棵老椿树下面放飞。那小呱叫子不愿意上树,落在奴家丈夫的肩上就是不走,奴家丈夫就每天趁空出门,到老椿树下面喂它,一来二去,连树上的老鸟和几只小鸟也都不怕他了。街邻看了都说奴家的丈夫心善,连鸟都喜欢他。谁知善心却没有好报,他、他好好地出门去,却是……奴的夫啊……你死的好惨啊!”潘玉莲更咽着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
伤心了一会儿,潘玉莲突然间昂起了头,望着巡抚薛子谦说道:“青天大老爷,奴家丈夫于和伟走时骑的骡子和所带的一千多两纹银,为何都不见了?奴丈夫死得冤啊!请大老爷查清案情,为民妇做主!”
“于潘氏,本大人问你,可否能将你丈夫于和伟救下的那只小呱叫子招来?”
“民妇能。”
“那好,于潘氏,你速把那个小呱叫子招来,交给本巡抚,三天后,本巡抚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把你丈夫的尸体领回家去,好好地安葬了吧。”
待潘玉莲下堂之后,巡抚薛子谦又唤过林宥嘉、席东海和李德文三个人交代了一番,三个人领命而去。
转天,天刚亮,巡抚衙门的两个衙役席东海和李德文就抬着面大锣沿街边敲边喊:“众人听了,今天巡抚大老爷要公审呱叫子,大家都到巡抚衙门口去看喽!”
众人一听,都觉着稀奇,那可得去看看。辰时还没过,巡抚衙门口就已经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
“咚咚咚”三声鼓响,“威——武!”巡抚薛子谦撩袍端带的来到了公堂前,“啪”地一拍惊堂木,“带呱叫子!”
“带呱叫子!”
只见一个衙役拎着一个用黑布幔罩着的大鸟笼上了公堂,他将鸟笼往公案上一放,“老爷,呱叫子带到。”
巡抚薛子谦点了点头,用手一指鸟笼,说道:“呱叫子,你几次前来击鼓告状,你救命恩人是怎么死的?想必你都看见了,今天,当着大家的面,快对本大人如实地讲来!”
“什么?你说你能认出杀害你恩人的凶手?嗯!知道了……”薛巡抚对着鸟笼点了点头,然后就手拎着鸟笼来到了公堂门口,大声对黑压压一片来看审案的人说道:“今天,凡是来看审案的人,都不要走动,衙役们将四周看守好,凡是乱走动退场者,都当嫌犯抓起来。本巡抚这就让呱叫子出来认凶。”说着,薛巡抚就一把扯下丁鸟笼上的布幔。
“喳、喳、喳!”一只花喜鹊从笼中飞了出来。只见它围着众人头上盘旋了三圈,忽一敛翅,对着一个正要往下面蹲身、两腮无肉的三十来岁的男人伸嘴就啄,那人急忙用手去挡。
“喳!喳!喳!”这时不知又从哪里飞来了几只喜鹊鸟儿,一齐对着那个人又啄又抓,啄得那个人大喊大叫,满脸满手的流血。
众人这时都张着嘴惊呆了,“那不是开药铺的吴友德吗?呱叫子怎么都对他齐啄乱抓的?”
“把他带上来!”巡抚薛子谦威严地喝道。
众喜鹊见吴友德被抓,又都盘旋一圈,“喳、喳、喳”对着薛巡抚叫了几声,一齐飞走了。
“吴友德,本巡抚问你,你是如何谋害于和伟的?快快从实招来,免得本巡抚对你动一人刑。”
吴友德往前跪爬半步,说道:“青天大老爷,小人冤枉,小人是看病的先生,只知道开药堂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怎么能有心去害人呢?再说拿贼拿赃,大人怎能凭一扁毛畜生乱啄乱抓,就说俺是杀人凶手,这也太牵强了吧?”
正在此时,林宥嘉、席东海和李德文三人来报:“禀大人,这是在吴友德家药柜里搜出的钱褡裢,还有一块香帕,请大人过目。”
巡抚薛子谦接过去仔细看了看,冷笑了一声:“传于潘氏上堂。”
潘玉莲上了大堂,巡抚薛子谦问道:“于潘氏,你看这个钱褡裢,是不是你家之物?”
潘玉莲扬起头来看了看,说道:“回老爷,这正是奴家丈夫于和伟临出门时,奴给他装银子用的钱褡裢,这褡裢上的四个角,奴家用丝线绣了四个字‘????于记药堂’,当腰绣了两朵祥云,背面绣的是‘福寿双全’。还有那块香帕,本是奴家平时带在身上的,每次丈夫出门,奴家都要给他装在褡裢里。奴家丈夫出门在外,看到香帕就想起了奴。那香帕的角上,有一朵牡丹花儿,是奴家绣的。民女没有出嫁时,在娘家的乳名就叫牡丹。”
薛巡抚让衙役把褡裢和香帕给众人传看,果然跟潘玉莲说的一模一样。
“吴友德,你还有何话讲?那于家的褡裢和香帕,明明是于和伟出门带走的,又怎么能够落在你家?再者,据调查,你吃喝嫖赌,本来已经家徒四壁,身无分文,养活不起老婆,都跟着人跑了,你这些天,又是从哪里来得到的银钱?翻新药堂,重纳妻室,出入赌场,还不快快地从实招来!”
“这、这……”吴友德此时冷汗直流,浑身颤抖,只得如实供出原委。
原来,吴友德继承了父亲的药堂生意,本该好好行医,他却不务正业,整天又嫖又赌,不几年家业败光,连进药草的钱都拿不出来,见于家药堂生意越来越红火,就心生妒恨,知道于和伟好说话,便先借三百两银子不还,后又撺掇于和伟和他一起出门去收购药材,并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于和伟告诉家人是和他一起出门的。因他欠于家的钱还没有还,怕于和伟的媳妇潘玉莲嫌烦他,便让于和伟早起,悄悄地走,他在城门口下等。
于和伟走的那天早晨,天还没大亮,人都没起,于和斤书只在树下轻轻咳了一声,那树上的小呱叫子就飞了下来,落在玉林肩上怎么也不肯走。
他二人同乘于和伟家的一匹骡子,一路来到了离县城六十多里路的山口。吴友德对于和伟说道:“这个山口,盛产半夏,俺二人何不到山上歇歇脚,看看哪里长有半夏。”
于和伟不疑有他,便就随着吴友德往山上爬。
爬到山腰,骡子上不去了,于和伟就把骡子拴在了树上,又继续往上爬。
好不容易爬到山顶,二人就坐在山上唯一的老松树下休息。这时,吴友德对于和伟说道:“于老弟,爬了半天山,你背着个钱褡裢,也不嫌沉啊!还不放下来歇歇,就咱两个人,还怕谁给你偷了去不成!”
于和伟心地善良,根本就没有防人之心,他真就把钱褡裢解下来,放在了松树的下面。这时,吴友德站起来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故意装着看风景的样子往山下面瞅,忽然,他回头喊叫于和伟:“于老弟,你快点过来看,这山涧沟里那大片大片绿油油的植物,不正是半夏吗?这下子,咱们俩发了,也不用去买喽!你快点快来看呀,快……”
于和伟闻听后,紧忙来到了吴友德的跟前往下面看:“吴哥,半夏在哪里呢?我怎么什么都没有看见?”
“在阎王爷那呢……”话音没落,吴友德从于和伟的背后猛猛一推。
“吴友德,你、你……”就在这一刻,落在松树上的呱叫子急忙叫着,随于和伟往山涧下面落去,它几次伸嘴去叼啄于和伟的衣服,想把他拉上来,可怜它实在是太小了,怎么能够拉得起百十多斤重的于和伟啊?只听见“砰”的一声,于和伟的头给撞到了一块大岩石的上面,顿时间摔得**迸裂,他连一句话也没有来得及说完,就停止了呼吸。
小呱叫子整整在涧底下面守着于和伟的尸体悲叫了三天。
吴友德害死了于和伟,回身拿起了他的钱褡裢背在了自己的肩上下了山,走到半山腰又解开了拴着的骡子,一口气骑到附近的一个城镇里,到牲口集贸市场卖了那头骡子,吃饱喝足之后,又到赌场玩到了天黑,这才雇了一辆马车回了家。
坐在车里,他看着于和伟的钱褡裢和香帕怪好,心想:反正没人知道,以后带到外地,还能卖上几两银子,所以就没有扔,他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谁知被一只不会说话的呱叫子给告倒了。
“啪!”巡抚薛子谦一拍惊堂木,手指吴友德呵斥道:“吴友德,你果然是无有德,身为一个医生,当有仁爱之心,你非但没有,借债赖帐不还,心卜土歹计谋财害命,不走正道,想不劳而获,天网恢恢,岂容你逍遥法外,妄想谋人钱财,怎么没有想到一旦事情败露,你非但家产充公,还落个身首异处,人人唾骂。枉为你披了一张人皮,还不如一只扁毛畜生懂得仁义。来人,将杀人凶手吴友德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听到宣判,吴友德软如稀泥,瘫倒在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