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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骥不能在京城继续待下去了,小公主还没醒,他就不得不再次赶赴边疆。
上午在天牢的时候,张骥就察觉到了皇帝的存在,但他心里有自己的考量,自始至终都没提醒公主。
小公主昏迷后,皇帝和张骥都立即变了脸色,十分的慌张恐惧。
张骥接住她,皇帝大喊太医。
太医看后,保证决无大碍,公主只是忧惧攻心,这几日精神又疲劳过度,一时无法承受才昏过去,睡一长觉就好了。
于是两个人并高公公都松一口气。
皇帝借这时机,把张骥叫到了御书房里。正好,若是皇帝不召见他,张骥也要主动求见。
挥一挥手,所有人连带着高公公都退下了。
皇帝一向宽厚的眼中难得带上了凌厉,直视着张骥,问他:“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不少,你都知道些甚么?”
张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边疆通讯不及时,大多事情,草民只是知道个大概,昨日才知全貌。”并且补充道:“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草民参与。”
皇帝一直紧握着拳,逼问他:“是你教唆七公主,毒杀皇兄么?”
张骥紧紧看着皇帝的眼睛,想分辨出他在想甚么,然后告诉他:“不,是公主想让大皇子死于铜线草之毒,因此草民帮公主谋划。”
皇帝不相信,问张骥:“为甚么?朕已经查清楚,就要给大皇子定罪了。”
张骥摇摇头,缓缓道:“陛下,公主不是担心您查不出真相,不能给她一个公道。公主就是想要大皇子死,想让他死在畏罪自杀的名声下。”
他看着皇帝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终于下定了决心,说了出来:“陛下,除了毒害公主,大皇子平常为人,其实算得上是光明磊落,所以要以阴私相杀。公主并未因铜线草之毒而死,是骥救了公主。如果不毒杀了他,陛下仁慈,大皇子很可能只是被剔除了皇子身份,或者被扔进宗人府软禁一辈子,可是公主就要一直担惊受怕,夜夜从梦中惊醒了。而五皇子为人阴狠晦恶,想杀他,走明路最好。”
皇帝坐到龙椅上,听他又讲五皇子,要他继续说。
张骥挺直背,说道:“杀死大皇子,是公主要草民做的第一件事。杀死五皇子,是第二件。扶一位贤明太子,保皇室昌盛,是第三件。”
倒了一杯茶,皇帝垂下眼,慢慢端起来喝了一口,问他:“七公主为甚么要你做这三件事呢?”
张骥今日真正想要同皇帝说的正是这个,回道:“陛下,公主辛苦,受了许多委屈。”
“甚么委屈?”皇帝放下茶盏,原本是拿稳了的,不小心瓷器磕在木桌案上,略发出了点声音。
张骥道:“草民不知。”
“因为公主受苦,身上背着以后的记忆,谁也不告诉。”
皇帝心下震慑,龙袍上的五爪金龙威严,确认道:“你是说……七公主重活了一世么?”
张骥肯定道:“正是如此。”
“朕如何信你的话?”皇帝吸了几口气,心口闷疼。
张骥于是和皇帝讲起了醉花阴的作用,还有小公主两次饮用醉花阴后的所言所行。
皇帝听了,垂着头,许久说不出话来。
很久之后,他问张骥:“照你所说,你与前世的七公主缘分匪浅,那为何公主不告诉你自己重生之事呢?”
张骥思考过,心中有个答案:“大概,等到三件事了,公主这一世并不想与骥有太深的瓜葛罢。”
皇帝怅然,倒靠在龙椅椅背上,犹豫问出:“那涟涟,为何不告知朕呐。”
“告知陛下,她要残害兄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