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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一,从上巳节穿越到现在已经八天了,似乎每个穿越者都有写日记的习惯,作为一个职业玩家,从今天开始,我也准备效仿,当然,一样是简体字天书。
因为阴差还阳的特殊性,我总觉得会遇到其他的穿越者,到时若是整理成攻略,想必也能卖上不少钱。”
“先从熵国说起吧,这个国家以郡、县、村作三级划分,跟历史上的秦国有些相似,但却有一点最大的不同,便是怪力乱神。
这是一个仙侠世界,或是说,神话世界。”
“熵国成立至今已有三百年,立国之初,主要是依赖道家的力量,所以道家被尊为国教。
那时道家的权力极大,几乎凌驾于皇权之上,百官的任免,均需道家过审批复,甚至有罢免皇帝的权利,所以在开国皇帝之后,数任皇帝都在努力削弱道家的统治力。
两百多年前,熵二代引进了西方佛家,但这群不事生产的憨憨,却完全不是道家这群神棍的对手,虽熵二代倾全国之力扶持,但依旧被道家打压得抬不起头。
而熵二代也因此失势,在位仅数年,便被道家赶下了皇座。”
“似是道家跟熵始皇有PY交易,虽熵二代失势,继任者仍是始皇嫡系。但吸取了二代的教训,后面数代徐徐图之,到了百年前,终于把儒家给扶持了起来,成为仅次于道家的第二大教,而佛家经历了一百多年的休养生息,也成为了第三大教。
此时虽三教并立,但道家仍为三教之首,只是却没了罢免皇帝的绝对力量,而百官亦分流为三股势力,道家不再权倾天下,朝堂也不再以道家为主。”
“灾异司成立于百年前,成立原因不明,被熵国列为最高机密,暂时以我的级别,无法获取。
灾异司的组织架构,划分为小宰、大宰、主宰,大宰统管县内诡事,不参与军政,但就算是县令,也轻易不敢得罪大宰;主宰统管郡诡事,同时,也负责郡内灾异司的人事统筹。
再上,便是太宰,也是灾异司的话事人,不过据说久居帝都,从不出门。
如果从大主线上来说,太宰之位,应该就是我的晋升主线了。”
“而灾异司这个神奇的衙门,组成十分复杂,道儒佛皆有。据说所处的位置也十分奇特,以龙尾县为例,左边是棺材铺,右边是寿衣店,假如你觉得这样还好,那我告诉你,对门还有个卖纸钱的。
这妥妥是生人勿近呀!
而灾异司的口号,也正是‘灾异出行、生人勿近’……
不过即来之则安之,头儿长得忒漂亮,说话又好听,其他人也个个是奇葩,超有意思的呢!”
“三月十二,今天跟道士、和尚去茶楼听书,对,我没写错,是茶楼。
不是我们对勾栏没了兴致,而是因为走不了公款,就算薪水十倍于其他衙门,也架不住天天勾栏听曲,只能退而求其次。
不得不说,这说书比起听曲,就是不得劲。
不过还好,这说书人今天讲的居然是河尾村的浸猪笼,乖乖,第一次被人编排上直播,感觉,还蛮有趣的。
不过道士和尚可不乐意了,道士黑着脸,和尚更是直接骂骂咧咧退出了直播间。
因为这说书人直接把他们说成了配角,而主角除了李希声,便是我这个新晋的小宰,呃,虽然正式的任命还没下来,不过,不并不妨碍我上直播。
看我听得有滋有味,和尚更加不爽了,一直追问着我是如何知道那案件的始末,是如何知道蝶魅和山贼,还有药铺老板的。
我直接回和尚,他是在想桃吃!
这涉及到天地双魂的秘密,我只告诉了李希声一人,而她也专门吩咐我,此事不传第三人耳,包括道士和尚。
嗯,她这是想要一个专属于我俩的秘密,我懂!”
“三月十三,继续茶楼听书,不过,这次的故事换成了无头将军剿匪。
这个无头将军,可当真是能折腾的,据说已经清剿了大小十数股山贼,行迹十分诡异,每次有大宰闻风而至的时候,他便已清匪成功隐匿行踪,所以直至此时,依旧逍遥法外。
其实按我的想法,类似于这种好‘鬼’,不仅不应该抓拿,反而要多多益善。
而无头将军也越传越烈,风传以乳为眼、以肚脐为嘴,呃,我想起了刑天。”
“三月十四,勾栏听曲。
听说李希声又去抓拿无头将军了,时机正好,道士和尚便又那啥上脑,本来我想点一次花魁蝶魅,虽然知道郑文生的事必然只是欢场戏话,但终归有些好奇。
万万没想到,最终我还是放弃了。
不是点的人太多没排上,也不是蝶魅拒绝了我,而是因为……
一百两太贵了。”
“三月十五,天气晴朗。
趁着好天气,道士和尚带我去了场菜市场,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想做菜,而是因为今天是郑文生的行刑日。
道士说正常的行刑,一般有固定时间点,例如秋后问斩。
但郑文生这事透着古怪,县太爷竟在过堂之后,便定下了三天后行刑处决(第二天过的堂),同时,我刚到灾异司还没经历过血腥,特地带我来见识见识。
结果,当然是让道士和尚失望了,他们满怀希望地想要看到我出丑,但最后我连吐都不吐,还好,他们也算勉强有些收获,让他们觉得不倒于白来了。
郑文生被行刑后,魂魄竟不知所踪,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以道士和尚之能,事前竟没有察觉任何诡异之处。”
“三月十六,李希声抓捕无头将军归来,嗯,结果与之前无异,扑空了。
道士和尚禀报了昨天郑文生行刑的异象,头儿沉吟良久,表情有些严峻,然后说了句她知道了,便让道士和尚退下了。
从表情上来说,事态并不单纯,甚至连她也搞不清楚情况。
我犹豫着要不要跟头儿聊聊蝶魅的事,本心肯定是冲着查案去的,但最终还是没开口,毕竟,这会让头儿觉得我是想公款那啥。
对一个女人来说,要接受这样的正当理由,我觉得有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