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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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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我想着还要继续辩解的时候小亮背着书包走了进来,于是我们都停止了刚才的话题询问起了小亮今天在学校里的情况。

    因为好几天都没见了,而此时的咖啡店孙姐一个人也能完全的应付过来,所以我就带着小亮向后面的房间里走去。

    孙姐将她刚刚做好的牛奶拿铁咖啡放到我面前,让我帮着盯一下小亮的作业,我点了点头让孙姐放心。

    尽管我和孙姐经常会开些不着调的玩笑,但在孩子面前,我们都有着一种共同而且严肃的愿望,那就是希望小亮能够健康快乐的长大,有在这个社会立足的基本能力,将来也有足够的实力去追求他喜欢的生活。

    “叔叔你是个男子汉吗?”刚进房间小亮就向我问道。

    “当然是啊。”我满是疑问的回答,小亮怎么会突然这样问?

    “那你说好的带我去游乐园玩,可是说完之后就再也没有你的踪影了。你说话不算话,不是个男子汉。”小亮生气的向我控诉着。

    我这才猛然想起来的确答应过周末要带小亮去游乐园玩,因为这几天工作上的麻烦完全给忘掉这件事的存在了。

    “实在对不起,小亮,这几天叔叔的工作实在有些忙,这个周末我一定带你去游乐园玩。”为了不使我工作的事情露馅,我就这样对着小亮掩饰了一番。同时也在深深的谴责自己——怎么给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边喝着那杯我钟爱的拿铁咖啡,一边辅导着小亮的作业。

    好久已经没有再喝过牛奶拿铁了,以前的我只要没有工作上的意外,就每天准时出现在孙姐的咖啡馆里,有时候会单纯的陪一陪小亮,有时候也会帮孙姐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一边想着一边就又陷入到了让我迷恋的那种味道里面,我是第一位喝孙姐拿铁咖啡的人,也是第一位赞成孙姐卖这杯咖啡的人。

    天生的感性让我对于这杯咖啡有着深厚的情意结,我迷恋里面的那种让常人难以接受的苦涩,也沉醉于苦涩后面的那份醇香,然后在不经意间尝到那一小份牛奶的香甜。

    就如同生活一样,大片大片的苦涩总是铺满了我们的生活,可能偶尔只会有那么一小口的甘甜能引起我们的喜悦,而生活的苦涩背后,总会有各种滋味让我们去体会。

    这就是我力挺这杯咖啡的原因,我能理解到孙姐制做这杯咖啡的缘由,孙姐也断定我能体会到她的寓意所在,所以我们在第一次讨论起这杯咖啡的时候谁也没有具体得交流过各自的体会。

    只是一致都决定将它作为店里的招牌产品,无论它的销量怎样,都将它做出来等待这个城市里每一位有故事的有缘人。

    不知不觉小亮已经完成了他的家庭作业,小亮从来都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从来都不会向妈妈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即使今天我不在,他也会按时完成他的家庭作业,之后可能还会帮妈妈分担一些家务。

    我愿意与他相处,年少的单纯在这个越来越复杂的社会变得格外的珍贵,我也格外珍惜并眷恋着它,同时作为一个年长的人,我更愿意带着懂事的小亮去感受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快乐。所以以前的我经常会带着小亮去外面玩,时间久了,小亮自然也就对我熟络了起来,偶尔的还会和我讨价还价。

    安顿完小亮我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店里的人依然不多,还是那几副熟悉的面孔,虽然店里的人不是很多,但收入也足够负担那并不多的房租和她们母子两个人的日常开销了。

    下意识里我向角落里瞥了一眼,刚才的那位女孩已经离开,桌上只有空荡荡的咖啡杯子和丝毫未动的水杯,我不觉的好奇了起来,这样一位看来如此干净而单纯的女孩会点一杯常人难以接受的拿铁咖啡,而且还将它喝得干干净净,她会理解到咖啡背后的那种味道吗?

    因为店里的生意并不忙,我的心情也并不是很好,所以我便索性向孙姐和小亮说了再见,早早地从咖啡店里走了出来,同时也害怕再待下去自己工作的事情会在孙姐面前漏了馅。

    走出咖啡店的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南京烟放在嘴里吸了起来。然后看着烟雾透过指尖缭绕在我的面前,香烟对于我的快感让我继续无所事事的在大街上游荡了起来。

    我并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尤其是在这个心情不好的晚上,我更愿意叼着一根烟自己一个人独自走一走。

    自从上了大学,一直到现在,我越来越沉醉于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成年人的世界太过复杂,除去工作上的逼不得已,我越来越不喜欢那些无谓而且脑残的社交活动。

    于是我避开热闹的人群向一条冷清的街道走去,天空在这个时候已经大片大片地暗了下来。

    两排高大的梧桐树静静的站立在街道的两侧,已经开始慢慢变黄的叶子用劲地挂在树枝上想要保持着他们高高的姿态。就像此刻的我,企图用力地继续在这个城市里面生活下去。

    有些冷意的空气一次又一次侵袭着我的身体,我开始有意识地想要寻找一个能让我取暖的场所。

    不远处好像有一片彩灯忽明忽暗地闪烁着,我不自觉地走了过去,“小村酒馆”四个大字被彩灯围绕着。

    在这个有些冷意和失意的夜晚,喝些啤酒、听听歌实在是一件让人感到十分惬意的事情,然后就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走进了酒馆里面,灯光依然昏暗,一口略带沧桑的声音唱着“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南山南”,我的神经就这样被瞬间兴奋了起来。酒馆里亦如咖啡馆一般安静,丝毫没有人声的嘈杂,此刻的我只是呆呆地站在门口一直听到了歌曲结束。回过神后就随意找了个座位,接着又向服务员要了几罐啤酒,准备用歌声和酒精以及香烟来麻痹此刻满是愁绪的自己。

    大学时候的我也曾经一度迷恋于民谣,只是因为种种缘故一直未能学会弹奏吉他,如同没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一样,成为了我青春里面不可弥补的遗憾。

    我打开啤酒一边喝着一边试图让自己全身心的浸入到音乐里面,台上的乐队曲风突然一变,来了一首向阳花。

    “无论生活变得怎样糟糕,年轻的我们依然有着一片赤诚,去拥抱属于我们的向阳之光,去尽情的各自绽放。”台上的乐队主唱用他那磁性的声音深情的向我们分享了这段话。

    然后就是大片的寂静,在寂静中突然响起了震撼心灵的音乐声,大家在此刻都兴奋了起来。

    有大喊着牛逼的;有跟着音乐站起来舞动身体的;有吹着口哨的;也有我这种点起一根烟来静静地看着这纷纷闹闹的画面,尽管心底十分兴奋也不在外面作丝毫反应的。

    我承认,在很多时候,我从来都是一个慢热型的人。

    音乐一曲接着一曲,每一首都在不停地触动着我的神经,此时的我通过啤酒和香烟的催化作用完全的陷入了里面,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十分朦胧。

    我不再去思考我的那份操蛋的工作,我的那些操蛋的领导和恶心的同事。只是任凭思绪在那些美好的记忆里面徜徉,渐渐的就又构筑起了我对于生活的全部幻想。

    最后一曲乐队选择了郑钧的私奔,几罐啤酒下肚的我已经有些恍惚,当主场用近乎于嘶吼的方式喊出那句“我梦寐以求,是真爱和自由。”时,我再也无法按捺自己的情感了,就叼着一根烟从座位上站起来跟着大家一起吼。

    一曲唱完,大家依然陷入躁动之中,我坐下来环顾四周,突然发现坐在我右后方的那位“神遇咖啡”的姑娘。

    如同上一次见到的一样,此刻的女孩脸上的表情依然让我吃惊:一脸的倔强,娇小的面庞上好像写满了反抗,眼角强忍着的晶莹泪滴更是让人触动不已。

    这样一位干净的像天使的姑娘竟然在此刻满是倔强与反抗,很难否认,尤其是在酒精和音乐的感染下,不禁让人产生一种怜惜之感。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回过头注视了一会儿的我将头转了过来,去柜台结完账就一个人从酒馆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