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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风流的白胖公子走来,手挥着扇子,“这什么玩意儿啊?”
李安通替花隐介绍道,“砍人,一次一两。”
公子道,“好哇。什么刀都可以吗?”
李安通看了一眼花隐,替他回答,“是。”
公子指着一把最锋利的大刀问道,“这个也可以吗?”
这个,李安通不确定了,花隐回道,“对。”
“好哇。”公子道,“你若是死了,我可不负责哟。”他扔掉扇子,轻松提起这把大刀。
李安通惊讶地想,这胖子居然也是练家子。
“我来砍你拉。你可别喊疼哟。”公子眼睛弯弯,白胖白胖的脸,笑得像朵卷心菜。
突然他收起笑容,凝神朝花隐身上砍去,咣当一声,刀遇见人的肌肤,竟神奇地反弹了回去。
公子恢复笑容,“哎哟。我输啦。真是讨厌讨厌呢。让我再多付几两,多给我砍几次呗。诺,这是十两。再加九次喔?”
花隐瞥了他一眼,“可以。”
刀起心落,一连几次,不仅连肌肤都没伤到,血也没流几滴。
“真是讨厌呢。”公子哈哈笑道,“花隐就是花隐拉。”
“你们认识?”李安通道。
“岂止呢,”公子进入屋内,对花隐道,“哎哟,小隐隐,赶紧收铺了,赚了十两还不够够吗?”
“……”花隐收起布幔,又开始歇业了。之前债主上门他歇了一次,为了认真吃午饭,他又歇了一次,加上这一次朋友来访,算是三次了。都这样做生意,还能赚什么钱?所幸他要求不高,每日只要一两。
可一两有时都不一定赚得到,故而花隐经常饿肚子。
“我叫兰陵画画,不知朋友叫什么?”他问李安通。
“额。李安通。”
“哇。真是一个好名字啊。安通安通,既安又通,世人哪有这样的本事!俗话说啊,名字是一个人最重要的事情。若是名字取得好啊,那可不得了啊。你瞧,西宋开国皇帝,赵益,赵益,益者,饶也。这就是皇帝的命啊。安通兄弟,你知道吗?我爹娘就是没有把我的名字取好啊。你看兰陵,姓不错吧?”
李安通点点头。
“可。你看,画画。这是啥名字嘛?搞得我现在还是孤家寡人。我找风水师算过了,说是我的名字五行缺水,我想着换个画,就叫婳婳,所以你以为我是画画的画,其实我是婳婳的婳。兰陵婳,不是兰陵画。”
花隐见他还要再说,打断他道,“你来干什么的?。”
“哦哦哦哦。对哦。想起来了。西卫大会,你去不去?”
“不去。”
“咦?你不去吗?那多可惜啊。你不去我也不想去耶。听说这次赢的人可以当上西卫卫主喔。你就可以像顾泽大人一样名动天下了。”
西卫卫主?现在的主子不应该是何锦吗?
兰陵画画贴近李安通道,“喂,朋友,你去不去凑凑热闹?看你也是个练家子,会有很多高手可以切磋喔。也许还能当卫主呢。”
“兰陵画画。你说实话,谁叫你来的,到底是因为什么要召开大会?”花隐问。
“真的呀。是你表妹说的,算是一个武林大会,可跟一般的武林大又不太一样,这是真正的比武。可以组队前往啊,我们组队啊。”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武学到达一种极致,较量就是以这种内部公开的形式进行。
李安通跃跃欲试,不为卫主,单纯为了比武,她已经太久没有动手了,独自练剑,若是没有人见证,未免太孤单了点。
花隐道,“没兴趣。你找别人吧。”
兰陵画画道,“小兄弟有没有兴趣啊?不过你要先展示一下,在我们西卫,都是按本事说话。比如顾泽大人,那就是最高段位,最近的黑马是一个小孩,我到时指给你看。那家伙,厉害呀。”
“小孩?”李安通道,“是那个面色苍白的异瞳小孩吗?”
“你认识?厉害吧!这种级别的,我们叫玫瑰。”
李安通问,“那花隐是什么级别的?”
兰陵画画拉过她到一边,“他其实和顾泽是一个水平的,不过他运气不好,还只是个入门小虾,卫里给他派的任务也特别低级。他心里一直不服气呢。”
“你是什么级别?”
“哈!西卫共分十级,卫主、四大暗卫、血滴子,是前三级,后面的,嘿嘿……我么,算是长安的里长,比花隐好一点,排第八。你可别小看这第八名。你可知道西卫有多少人?”
“多少?”
“卫主和四大暗卫不算,血滴子也不要算,就说这第十级吧,就是花隐这一级,长安城人口三十万,我们西卫的明着暗着就有几万人。——所以,这次的西卫大会一定很有意思,这是顾泽大人离开后的第一个大会,据说金玫瑰金钰大人也会出席。所以,你要不要一起去?”
“哦。金钰也会来?”
“有兴趣吗?一起来玩。”
李安通心中想的是,当初顾泽把西卫的担子交给他,她已经接受了玫瑰令,后来玫瑰令被盗,西卫由何锦当政,引发暴乱,现在何锦不知所踪,西卫更加群龙无首了。
就算她不当这个卫主,也要选好下一任卫主。既然金钰也会来,她就顺势把位置交给她吧。
“好。”
兰陵画画喊道,“那我们便午后出发吧。晚了赶不上船。”
“船?很远吗?”
“不远。渡过黑水河就是。”
李安通,“好,你等我。我去去就回。”她得回去跟赵启秀说一声。
回到客栈,正好,赵启秀和海棠等人都坐在窗边吃饭。
来凤儿道,“通哥,你去哪了。一大早就不见人?问秀哥秀哥也说不知道。你们不是一向形影不离吗?”她语带几分调侃,貌似看出了一点端倪。
海棠也道,“通哥坐下来一起吃饭吧?”
“不了。我有点事。”李安通开口道,“一点私事。裴俭你好好养伤。你们先回长安,不用等我,我自会回去。”
赵启秀一直坐那,也没抬头,等到她转身离开,才敢抬眼。现在有什么事也不喊他一起了。
这就是她的态度!
他郁闷地想,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是码?算了。自己又何必执着,正好断了这份情意。
可话是这样说,眼却情不自禁地追随着意中人的身影,直到看不见。
可恶的李安通!
随她去吧!
李安通回到花隐的住处,两人均已不见,只余下空落落的屋子。都去哪了?屋子后面是一大片已榭的桃花树,伴随着绿意柳枝飘摇,院子里还有一只被栓着的大黄,见到她幸福的犬吠着。
正要上前逗狗,只见青绿如翡翠的小河上,泊来一只小木舟,里面尽是荷花莲蓬,满当当的,碧油油的,舟中有一人,以翠荷叶覆面,翘着二郎腿,手中拿着一本绣像小说。
大黄看到人有点兴奋,汪汪的吠着,小船来到屋子附近,这时,李安通又听到熟悉的兰陵画画的声音,“哈哈!你在这里了。”
又对着小船上的人喊道,“琴引,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