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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漂亮的女士,我叫岛田一木,我是一名主播,我能采访您吗,如果您不愿意接受采访,就当我没有说过话,顺便说一句,如果您想要弄死我,一定要提前告知我,我可以选择一个较为体面的死法吗?”
岛田一木是个有野心的小主播,他不甘心一辈子当个小主播,他是播音专业毕业,但因为家里穷,没背景,一直在户田电视台干杂活,他业余时间把当平台主播当做了副业,可惜他进入主播行业后才发现,那些喜欢露肉打擦边球的女主播才是主播行业的主力军,其他无论游戏主播、野外主播、新闻现场主播、沙雕主播、吃播、恶心主播都只能靠边站,有时候岛田一木看着自己的一个月辛辛苦苦跑现场挣来的可怜分成,他都生出了去一趟泰国的念头,貌似只要不彻底变性,只变上半身的费用他还是能掏得起的。
踌躇再三的岛田一木最终选择了自己的野心,哪怕被这位一看起来就不好惹且很有黑寡妇气质的超人小姐姐给秒了,他也认了,他只希望自己的墓志铭上写的是------“岛田一木,一名为了自媒体事业而慷慨赴死的著名主播”。
杀掉两个黑人的金素娜走出地下室,扫了一眼凑上来用手机照她的岛田一木,手一抓岛田一木的手机就飞到了她手中,看着直播间里乱七八糟的弹幕确认眼前这个家伙真的是主播后,就随手将手机扔回了岛田一木。
“我要去中央通路街191号出租屋,你如果跟得上,就过来看看吧,看看这些光鲜靓丽背后的丑陋,看看那些政客们眼中的太平盛世。”
听出金素娜口音不太对劲的岛田一木连连点头,金素娜扔下三个胆大包天的主播腾空而起,一阵风般冲向了夜店外面,岛田一木连忙和两个尾随进来的主播跟了上去,当他们跑出夜店时,外面传来了尖利的刹车声和警笛声,一辆户田警署的警车接到报警后刚刚抵达快活俱乐部门口,就看见一个黑影嗖地从眼前飞过,一股气流让警车都颤巍巍地打横侧滑了五六米,车上的巡查打开车门下来查看,哪里还看得到金素娜的影子。
岛田一木飞奔向自己的停靠在巷子里的电动摩托,他要和另外两个主播抢时间,争取拿到第一手的宝贵资料,另外两个主播也不是吃素的,那个开车过来的已在朝着自己的私家车飞奔,另一个跑到十字路口去拦出租车。
1夜色中的户田市交通情况好的不能再好,岛田一木骑着电动摩托一路飞奔,横冲直撞,专挑直线的小巷子蹿,当他撵到中央通路接191号的时候,一个重物就从天而降落在他眼前,那个掉在地上不成人形的二百二十斤胖子手里抱着一把霰弹枪,周围出租屋的窗户里有人在探头探脑,显然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岛田一木把电动摩托停在了街角,壮着胆子握着手机从那扇豁着口子的铁门钻了进去,一进去他就和一群没穿衣服的漂亮小姐姐撞了个正面,他惊恐地用手护住自己的手机,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却跟打了鸡血一般开始疯狂刷弹幕,让他拿稳一点,凑近一点,专业一点,这种时候怎么能够怂,一定要让大家开开眼界,看看岛国背后的真实啊!混蛋!
这群颜值明显各个都在中等偏上的小姐姐们看到拿着手机的岛田后,立即用手捂住脸弯着腰朝外跑,岛田一木则反方向朝上爬,当他爬到二楼的时候,一扇洞开的诡异铁门就横在楼梯中央,上面的锁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铁门里面的拐角处躺着一个花衬衣男人,看上去很像本地的极道,此时双眼翻白地坐在那里,脖子呈现诡异的90度弯曲,好像死透了。
岛田一木喘着粗气朝上爬,不时有衣衫不整的漂亮小姐姐从各个楼层跑出来,当他摸到八楼的时候,一扇防盗门被人用暴力拆开仍在了楼梯上,里面的木门依然被暴力拆掉,木门镶在对面的墙壁上,门后伸出的手脚朝下滴落着尚未凝固的血珠。
岛田一木溜进这个散发着恶臭气息的房间,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窗前的女人,她的腰部被鲜血染红,正发呆一般看着被暴力拆掉的防盗栏。
“您,您没事吧?”
岛田一木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金素娜转过身来,苍白的脸上露着不知名的微笑,她托大了,她靠着魔法束缚一路飞回来,杀进了公息所,解救那些和她一样被西川口组控制的姐妹们,没想到最后被突然蹿出来的胖子偷袭,在胖子开枪的瞬间她就选择了用超能力硬抗,可她没完全扛住近距离射来的鹿弹,她的左腹部中扎进去80颗钢珠,她能感觉到力量与生命的流逝。
“噗通~”
看着金素娜软倒在地上,岛田一木惊得连忙用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上前看着眼神迷离,精神涣散的金素娜,一把将她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喘着粗气将她朝楼下抱,这可是岛国的女超人啊,还是他岛田一木第一个率先报道出去的,而且,还是他岛田一木亲手接触过的,如果能将她拯救回来,那他岛田一木在岛国主播界的地位还不爆炸?
还没抱到四楼,楼下就涌上来了一批全副武装的SAT,他们看到抱着伤者的岛田一木后,也没有多问,便接过了金素娜,将岛田一木一并送上了机动队的冲锋车。
看着SAT将受伤的金素娜运走,一条秀树松了一口气又头疼起来,他的寻戒小队队员就这样被抓了,如果她泄露情报怎么办,如果她被索伦的信徒暗杀又该怎么办?如果她顶不住压力背叛我们能怎么办?
灵魂状态的一条秀树正准备转身回东京,灵魂状态的金素娜就从楼上飘了下来,一条秀树看到她,脸上露出狂喜后又惊恐的表情,这说明她又一次危在旦夕了。
两人的灵魂一靠近,那条蓝丝带就自然而然地链接在一起,那种灵魂上的一颤让两个光溜溜的灵魂十分尴尬,金素娜大仇报了一大半,还剩下那个该死的塞巴斯提没有解决,本来就一心求活的她现在变得有些焦虑,她率先开口道:
“我该怎么办?”
“你怎么又变成了灵魂状态?”
“我不知道,好像陷入昏迷后我就能脱离身体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能看到自己的身体在哪里吗?”
“能,我现在能看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朝着那个方向快速地移动着。”
金素娜指了指东北方向,一条秀树松了一口气,金素娜和他一样,无论多远都能观察到自身的身体,哪怕只是一个小红点,也像游戏中的任务目标一般清晰地显示在他们的视网膜中,保证他们不会成为孤魂野鬼。
“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你能逃出来,毕竟咱们有超能力,应该没有人能够完全控制住我们,但我不希望你为了逃亡去伤害那些警察,他们都是服从命令的普通人,从本质上来说不是我们的敌人。”
“我本来就没想过伤害他们,你到底在瞎想些什么,我看上去是那种是非不分的女人吗?”
金素娜脸上浮现出微笑,说实话,这个韩国女人笑起来挺好看,尤其是在身无寸缕的状态下,就更好看了。一条秀树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侧过身体接着为她分析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的所作所为会惊动警察厅,甚至可能会惊动内阁,他们对你身上的超能力一定非常感兴趣,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身体不允许你做过大的行动,那么你可以与他们虚与委蛇,这是中国的说法,也就是说你可以和他们编故事,听起来怎么神秘怎么来,其实就是拖时间,我和其他的战友会想办法营救你。”
金素娜脸上的笑容依旧,她观察到了一条秀树的小动作,这个青涩的年轻人对她的身体有强烈的反应,虽然他自称是什么光明的信徒,肩负着如何崇高的使命,正在募集志同道合的同伴,准备着与黑暗力量的战斗,但这些东西金素娜不在乎,她只知道是眼前这个人给了她复仇的机会,生存下去的希望,他就是她金素娜今后人生道路上的唯一真神。
“我明白了,我不会暴露我们的组织,如果事不可为,我会尽量拖延时间,等候你们的救援。”
“嗯。”
一条秀树仍旧有点不放心,他怕那些官僚为了得到秘密对金素娜动刑,怕金素娜扛不住折磨,怕......金素娜冲他嫣然一笑道:
“你知道吗,一条君,男孩子也不要把自己憋的太辛苦,有时候,找个小女朋友对你的身心健康来说也是很有用处的。”
“......”
金素娜飘走了,涨红脸的一条秀树飘了足足八个小时才飘回了谢菲尔德私立医院,在医院大门口,他遇到了坐在前门花坛边缘郁闷地抓耳挠腮的相乐佳次,两人对视一眼,相乐佳次唉声叹气地开口道:
“澄江来医院了,补缴了76万円的护理费,可惜还不够,这家外国佬开的什么鬼医院这么贵啊,哎,我跟着她回了一趟家,家里的房子被抵押了出去,她卖了陪嫁的首饰,我......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一条秀树不知道怎么劝慰他,在日本,如果对方不主动开口借钱,是没有人会掏钱借给他的,因为那样会伤害到对方,哪怕是亲密战友,只要相乐佳次不开口,他也不会开口,一条秀树坐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头说:
“我晚上去了趟户田市,在那里找到了一位同志......”
他将金素娜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相乐佳次,原本一脸颓然的相乐佳次逐渐恢复了精神,当他听到金素娜被本地警署带走之后,激动地站起来,一脸真诚地询问:
“说吧,我们该怎么做,队长?”
“先别急,我们现在不能暴露实力和身份,你依然按照你的生活习惯去生活,只要不违反法律,不违背良心,我同意你使用巫术去改善自己的生活环境。”
其实这也是变相地提点他了,一个拥有着甘道夫亲传巫术的超凡,想要弄点钱在东京来说简直比喝水还简单。
与相乐佳次交代清楚后,一条秀树穿进了自己的病房,两个负责监护他的内务部特勤正站在窗口眺望闲聊,奥黛丽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用手撑着脑袋打瞌睡。
一条秀树回到自己的脑袋前,控制着蓝丝带轻轻地扎进后脑,毫无阻碍地在病床上睁开了眼睛。
“疼!”
第一时间,全身上下的伤口被扯动,那种让他痛入骨髓的感觉令他呻吟了起来,一阵恶心反胃感让他不得不扯掉了口鼻中的管子,两名特勤和奥黛丽同时听到了动静,全都见鬼一般看向躺在床上喘着粗气用手乱扯眼睛上纱布的一条秀树,奥黛丽第一个反应过来,伸手将一条秀树胡乱抓扯的手摁了回去,温柔地喊道:
“冷静,秀树,我是妈妈,你安全了,安全了!我们现在在医院里。”
一名特勤拉开病房门就朝着值班医生办公室跑去,边跑还边摸出手机给内务部部长去电话,接到电话的警视厅内务部部长长船圭介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身中三十八刀,脑袋被铁棍砸变形的一条家小王子竟然苏醒了,搞清楚状况后的长船圭介觉得自己可以更坚定地站在一条副总监这边了,一边穿衣服一边拨了个号过去把一条正宗从温柔乡里拽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躺在床上的美国联合通讯社记者斯蒂芬妮慵懒地伸了伸胳膊,露出了令人叹为观止的白皙曲线,一条正宗对西方的年轻美女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斯蒂芬妮和他是纯粹的相互利用关系,就像共生的鲨鱼和向导鱼一般,她从一条正宗这里攫取第一手的新闻和情报,一条正宗则享用她年轻又充满弹性的肉体,另外还有睡美国爸爸亲女儿的虚荣心与满足感。
“秀树醒了。”
“上帝保佑他。”
斯蒂芬妮麻溜地钻出被子开始穿衣服,一条正宗很无语地看着这个女人以比他快得多的速度整理着自身,这个女人贴心的时候就想混入红酒的迷汤,能够让男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工作起来却好似一台没有情感的机器,好几次警视厅的新闻发布会上,她都能用犀利地问题让警视厅的发言人哑口无言,尽管那丢的是警视总监前田英次的脸面,但一想到如果自己能把前田英次挤走,爬上总监的位置,将要面对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了一年多的女人的种种诘问,他就有些后脊发凉。
“我送你?”
斯蒂芬妮比一条政宗早一步整理好了妆容,自然走过来帮他打领带,一条秀树叹息了一声,也许他和斯蒂芬妮的关系维持不了多久了,抓紧时间享受一下这难得的欢愉吧,手机却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一看来电,他伸手阻止了斯蒂芬妮的动作,走到卫生间接起了电话。
“我不是说过如果没有必要,不要用你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吗?”
“长官,前田总监和关专员正在赶往户田市中央综合医院,我想您应该看一看这个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