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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始于混沌,终于混沌,即有生则必有死。寂灭之道乃元始三天道之一,属最为狂暴、凶猛的一条天地规则。
在修行界历史上,领悟了这条天道道意的总共也只有三个人,无不是叱咤风云,能改写修行界历史的巅峰强者。
可寂灭之道同样充满了不确定性。或许这并不是修行者所能掌控的规则,所以历史上那三位强者无一善终,最后都走向了自我毁灭。
百里歌早在赤水战区便体悟过一段时间的寂灭之道,不过仅仅只能算是浅尝辄止,比起现在,当初的那种体悟真的只能算是雾里看花,哪像现在……
寂灭之道完完整整地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这……就是真正的毁灭之道!”百里歌正处于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中,魂体仿佛一叶扁舟,四周躁动不安的力量完全凌驾于天地伟力之上,若摆在现实,他完全能肯定,只需要芝麻大的一点,奎刚那种低品级的地仙绝对连魂体都不会剩下!
“好恐怖的力量!”百里歌的喉头涌动,深深为之震撼。
“这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力量吗,或许有了它,我也不需要走到那一步。”
下定了决心要领悟完整这条天道道意,百里歌伸出了手,瞬间,那些看似狂暴的能量顺着就流转了他的全身,一种仿佛来自遥远时空的古老气息,在他身上缓缓散开。
有外来人在第一方石台感悟寂灭之道的消息在桃源不胫而走,但凡有资格进入那一区域的人纷纷前来瞻仰此人,相互询问究竟是何方神圣。
“鸣昊,这几天你的好徒弟可是在桃源出名了。”
桃夭抿嘴笑着为灵墟道人沏上了一杯茶。
后者轻抿了一口茶水,感叹道:“歌儿虽然看上去处事云淡风轻,可骨子里比谁都坚毅。他很清楚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未来,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加上他多年前经历过一件可怕的事,因此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潜伏着一头凶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桃夭微微皱眉道。
轻轻将被子放在桌上,灵墟道人笑道:“我反而不担心这一点。这孩子并非表里不一的人,不择手段,那是针对他自己而言的。为了能强大一分,他连心魔这种东西都能炼成本命道器,对于自己力量的掌控能达到这种程度,我丝毫不怀疑他肯定也能驾驭这寂灭之道。”
“那你就不再等等了?”桃夭一双美眸看着他,眼中满是不舍,“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万一他比你更强,说不定……”
灵墟道人将桃夭轻轻揽入怀中,低声道:“师尊将天尸流大门交由我守卫,在没有找到传承人之前,我当然不能就这么离开。可现在,或许不到百年,歌儿就能成长到令人刮目相看的地步。那时候,我的任务也完成了,该向师尊尽孝了。”
桃夭轻咬贝齿,看着他微怒道:“那我呢,你一走了之撒手不管,难道打算就这么把我丢下了?”
灵墟道人挠了挠头发,不知该怎么回答。
桃夭侧身将头靠在他的胸口,轻声道:“不管你怎么做,我也有我的办法。”
听闻修行界有一曲《思梧桐》,我却不想做那幽怨妇人。若只有一死,我也要陪着你一起上路。
这便是桃夭的想法。
融道柱所在之处。
金姗和百里歌分别在石台上已经端坐了快一年,其他石台上上下下换了好几批,唯独他们俩依旧没有结束感悟。
“这两人好生厉害,这都一年了,竟然还在感悟中。”
“可不是,那女的还好些,前几日已经出现‘道印’化象,应该快结束了。”
“都出现道印化象了?那岂不是说她快领悟整条道意了!”
“快说说,她感悟的是哪一条?”
看着众人一脸惊讶的表情,那个修真者摊摊手道:“你们今天才来,并不知道这几天的情况。那女子感悟的是生命之道,和那青年一样,几乎是一坐上石台就进入状态了。”
“那女子似乎是尸道的吧?竟然会感悟跟他们自身截然相反的道意……”一个修真者笑道。
“嘘!噤声!你想死吗?”先前那个修真者连忙制止道,“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尸道弟子,这两人都是族长的客人,而且难道你没发现那青年连雷蛟都能收服,绝对不一般!”
缩了缩脖子,那个出言开金姗玩笑的修真者不说话了。
其实在尸傀流同代弟子之中,金姗的天赋和悟性也绝对算得上是上乘,只是一直跟在百里歌身边,自身的光芒无形之中便被压制了。
桃源的仿佛是自成一界,并没有什么春秋之分,而在这方秘境中更是如此。
转眼,又是三年过去。在这前后四年中,金姗在第二年便结束了感悟,彻底悟透了生命之道,只是她修为尚浅,并不能很好地掌控这条天道。而在第三年,由于有百里歌渡雷劫之法相助,百闻仙竟然成功渡劫成为了人仙,也成为了整个修行界历史上第一位兽道人仙。唯有雷蛟,吃光了百里歌留下的金丹也没什么长进,整天巴巴地望着来来去去的修真者流口水,吓得所有修真者都远远地避开这家伙,出现了一个方圆十里的真空带。
金姗成功领悟后,手背上多了一个三叶形状的图案,整个人的气质焕然一新,充满了生机。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安静地坐在融道柱边,等着百里歌。
这天,新一批前来感悟的弟子刚刚来到这里。
“嗡!”
天地间突然响起了令人烦躁的蜂鸣声,紧接着,一股摧毁一切的恐怖气息扫过整个秘境!
所有的修真者被这一幕吓得瘫倒在地,一个个冷汗涔涔,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碎裂一般。就连隔着老远的雷蛟也躁动不安地摇晃着脑袋,眼珠子都快泛白了。
“稍安勿躁。”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半空中,桃夭和灵墟道人并肩出现。
“族长!”众多修真者这才稍稍安定些。
果然,这气息只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一眨眼的功夫,便又回到了百里歌的体内。
“化象‘散气’,也就是说他已经完全拥有了这条寂灭之道。”灵墟道人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