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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我是一个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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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名字叫萧峰,家住贵州省一个山区里的小村落,是一个孤儿,父母在我出生那天突然同时去世了,我就一直跟奶奶在一起生活。

    家里其实还有几个大伯,可他们都觉得我是个不祥的人,是个命里带煞的人,所以一直都很少走动。

    从我懂事开始,就发觉村里的人都躲着我,看向我的眼神也充满了敌意,好像我就是一个怪物,异类一般。有时我就偷偷的拿起镜子看自己,看看自己和别人是不是不一样,觉得是不是自己身上长了别人没有的东西,可是看着自己和别的孩子长得一样啊,并没有其他特别之处。可为什么都没人和我玩呢?为什么他们都讨厌我呢?

    从小就没有同伴和我玩,有时我过去想和他们说说话,他们就骂我什么灾星之类的,还朝我吐口水,向我扔石子。这时奶奶总会跑过来训斥那些孩子,替我解围,然后摸摸我的头,把我领回家。

    我曾经问过奶奶,什么是灾星?是天上的某颗星星么?那个星星很难看么?这时奶奶都会转过身去偷偷的抹眼泪,接着把我抱在怀里轻轻地拍拍我的肩膀。只有那一刻我才觉得自己能感觉到丝丝温暖!

    从那以后我就一直跟在奶奶身后。她走到哪里,我就跟在哪里!就像奶奶的小尾巴!

    直到有一天,命运又一次跟我开了一个可怕的玩笑!

    那天我贪玩追蝴蝶追着追着跑了出去,不知不觉追到了陡峭的山崖边,小蝴蝶不见了。我就在那里傻傻的等。想着蝴蝶是在和我抓迷藏,也许一它就出来了!

    可不知奶奶正在到处找我,像疯了一般。问了好多人,却也没人搭理她!

    天快黑的时候,奶奶终于在崖边找到了我。可是她的脚好小,本来走路就不稳,加之找了我一天,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在这里更是寸步难行。

    “孩子,别怕,奶奶过来牵你,娃,你在那里不要动啊。”说着奶奶朝我走来。

    可是山边很陡峭,脚下的石头很松,奶奶脚下不稳,晃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我赶紧跑过去,可是脚下石头一松一滑,我摔了下去,跌落了悬崖!

    “娃,我的娃?”奶奶哭喊着朝山下看。

    我被一棵树枝挂住了衣服,挂在了山崖之间。

    可是奶奶脚一打颤摔了下去,奶奶就在我的旁边跌落了下去。奶奶的眼神看向我的那刻充满了担心,我眼看着奶奶消失在我眼前。跌落了下去!我伸手过去想要抓住她,可是我的手好短,好短!

    奶奶就这样落下了悬崖。我在山间呼喊着,哭叫着,但却没有任何人回应我。

    我就这样在这山间的树上挂了两天两夜,我又累又渴,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那时的我虽然只有五岁,但我不想像爸爸妈妈一样躺在地下,那里没有吃的,没有玩的,我不想被一堆黄土埋在地下,我不想。

    所以我轻轻地抓住树枝,爬到了树上,把衣服扯断,摘到了树上的果子,不知自己吃了多久?也不知吃了几个?更不记得吃的是什么果子?

    吃饱了有了力气,我就开始顺着树,爬到了陡峭的山边,轻轻地爬了下去。

    我看到了奶奶,那时她的身上全是血,身下有那么多的血,可她的眼睛却睁得很大很大!我叫着,晃着,可是奶奶都没有再理我,奶奶就像我刚才追的蝴蝶一样飞走了!飞的很远很远,和爸爸妈妈一样飞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知走了多久,我来到了村子里,我看到人就叫,就喊,让他们去救救我奶奶!可是没有一个人理我!反而离我更加远了,眼神更是充满了嫌弃!厌恶!

    “就是你害死你奶奶的!”

    “你克死了你的爸爸妈妈,现在又克死了你的奶奶!”

    “真是一个扫把星,快点滚远点。”

    “就是,离我们远点,灾星!”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这里了!”

    “灾星。”

    为什么我这么讨人厌,为什么都这么嫌弃我。我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

    “孩子,这是怎么了?”是一个叔叔在叫我。只见他上身穿一件补过的、满是泥斑的短袄,下身是灰色的长裤,一个十分健壮的中年男子,他的脸孔黧黑,眼睛明亮,正关切的看着我。

    “叔叔,嗯——去救救我奶奶,救救我奶奶!”

    “你奶奶在哪里,带我去看看。”说着抓起我的手。

    我赶紧擦干眼泪,带叔叔来到了奶奶跟前,叔叔说我奶奶是去了另一个世界,我每天在梦里都可以见到她的!说奶奶和爸爸妈妈都会在天上看着我的!

    叔叔把奶奶埋在了爸爸妈妈旁边!奶奶也被黄土埋在了底下!

    这世间只剩我一人!从此我成了一个孤儿!一个人人讨厌的灾星!

    叔叔带我来到一户人家,被轰出来;又去了另一户人家,又被轰了出来;就这样在村子里走了一遍,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要我!

    我听到他们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这是个灾星,克死了爸爸妈妈,现在又克死了奶奶,和谁走得近谁倒霉,太晦气了!赶他走吧!不要让他在这个村子里了,不然他会给我们带来灾难的。

    叔叔气急了,和他们理论,可是村民没有一个同意留下我。

    叔叔要把我带回家收养,可是村里的人看到我就像看到瘟神一般,执意要把我赶走。不然也叫叔叔离开这个村里。看到叔叔被他们骂,甚至有的人还要动手打叔叔,我不想叔叔被人打,所以我自己偷偷的走了!

    我独自来到了奶奶摔倒的山下,坐在那里一直待着,待着!想着奶奶回来会把我带走的,我要在这里等奶奶!

    我的肚子饿了就去找果子吃,够不到的我就爬树上去摘,爬树划得我的胳膊和腿上很疼,都是一条条的小口子,可是为了能吃饱肚子,我就咬牙忍着,所有能吃的我都往嘴巴里塞!渴了就去小溪边趴着喝些水,我要努力活着,我要等奶奶回来找我!

    几天后,是那个叔叔找到了我,那时的我很是狼狈,手脚都是划伤,衣服也破烂不堪,缩在一个角落里等着奶奶!

    “孩子,跟叔叔回去好不好?”叔叔蹲下来和蔼的和我说。

    “不要,我要等奶奶回来!”

    “奶奶回来会去找你的啊!”

    “不要,奶奶像蝴蝶一样飞走了,一会就会飞回来的。她回来找不到我,会哭的!”

    “孩子听话,和叔叔先回去,我来帮你等着奶奶好不好?”

    “不好。”

    叔叔劝了我好久,我都不愿离开这里。其实我也不想让叔叔为难。

    最后叔叔没办法把我硬抱了起来,我使劲的咬了叔叔的胳膊,跑掉了!

    我一个人在山里生活了几天,困了就爬到树上睡,饿了就摘果子吃。完全成了一个森林小野人!

    后来叔叔拗不过我,就在山间给我搭了一间小房子,虽然房子很简单,但可以遮风挡雨,他还给我做了简单的床,板凳,桌子,还给我准备衣服、鞋子、被子——这样我又有了一个新的家!

    叔叔带我很好,一有时间就会过来看我,有了叔叔的陪伴,我的日子过得不在那么清苦和狼狈,叔叔还会给我带很多书过来,教我读书写字。

    在这山林间,每天跟着动物们在一起,我也学会了很多技能,身手变得很矫健、很灵活!

    独自一人生活在这悬崖下,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无疑是一个非常极限的挑战,对于我能活下来,是个奇迹,村里的人又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我就是一个异类,一个灾星!就更加的容不下我!

    也许我该庆幸选在了这山崖下面生活,正常人很难下来,不然我可能早就被打死了!这座悬崖也就成了我的一个保护屏障,对于那时的我来说,人心比这山间的动物还要可怕一百倍!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我也在一天天的长大。

    后来知道叔叔叫张在春,在一所学校里教书,是位老师!

    张老师经常带我去读书,可是班级里的孩子总是辱骂、嘲弄我,几次我都哭着跑开了。不再去学校!因为那里的人都很讨厌!

    可是我很喜欢读书,是非常喜欢,书里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还可以教会我很多知识。可是想到那些孩子的嘴脸,我就又害怕起来!

    张老师几次来找我,劝导我,问我是自己学本领重要还是别人的眼光重要。只有自己变得强大了,才不会有人欺负。我听了老师的话去读书,不过是在教室的窗外偷偷地学。除了老师,不让别人察觉!

    某天我在放学回去的路上,看到了一只小羊,它长得很瘦很瘦,比我还要瘦很多。叫的声音也很低,趴在那里奄奄一息。很是可怜。看到它,我就想到了自己,所以我要救它,把它抱回了家。

    我把它放到了我的床上,又去山里胡乱的采了些草药,煮成汤药给它喝下,就这样悉心的照顾了它十几天左右,这只小羊居然奇迹般的好了。

    我还给它起了名字叫:小白。因为它的毛真的很白很白!

    从此我和小白就过上了相依为命的日子。我们一起上课读书,一起进山采果子,一起回家,有了小白的陪伴,我的生活才有了些许快乐。

    因为我有同伴、有朋友了!虽然它只是个牲畜。有了小白的陪伴,我的日子过的简单而又充实,就这样一晃几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