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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龙宋纪。”转头一看,两人正在角落里与曹化淳小声的说话,聊的挺好。
“末将谢陛下赏赐。”
两人过来先跪下谢恩,朱由检摆手:“起来,只要忠心能干,朕不会亏待你们。”
“即墨怎么样了?”
“还要两三个月,重新建造一个港口,快不了。
道路差不多修好了,从港口到即墨的官道。”
就没个现成的。
这时候,绝大多数海港都是在河海交汇处,兼有河海的方便。
只是,河流入海口大多比较浅,这个就麻烦了。
即墨胶州一带也是如此,海岸边一溜四五个港口,就没一个能用的,没办法,只能新建。
同时在福山县附近——后世的烟台择地建商港,兼做战舰临时补给,不想与文官口水惹麻烦,以水师水寨的名义方便些。
不建不行,登州港水门只有9米宽进不去大船不说,水深也不够,战舰临时停靠都进不去。
还有些麻烦。
计划里,海运会逐步替代漕运——当然不是现在,可漕运是运到京师的,半路卸载在即墨算什么事?
难道还要我再用车马运到京师不成?
派人去天津卫一了解,死心了。
天津卫近海淤积情况很严重!
事实上,直到清代,吃水深的远洋大船到天津卫,还需要在外海用小船转运一半货物才能进港。
如法炮制吧。
幸好,天津卫有水寨,有沙船之类吃水浅的船只,转运不用再另外找船了。
“这一路,日程需要多久,一年能跑几次?”
宋纪道:“末将是新手,又不熟悉航路,这次不能算数。
末将在老水手处打探的,从淮安府启程到天津卫,海路3300里,顺风顺水只需20天,不顺就需要一个多月甚至两个月了。
从淮安至崇明不过三五日而已。
其中唯登莱至天津卫风大浪急,最为耗费时间。
以登莱到淮安最为快捷,快则三四日,不快则十日或十五日。
即墨至淮安,快则两日,慢也不过十日。”
盘算一会,就按照两个月好了,来回四个月,每年跑两个来回,留下冬季休整,一艘大船一年向天津卫运粮才一万石。
尼玛,漕运四百万石,这得多少船?
加上商货呢?
怪不得漕船长期保持在五千艘以上呢。
“暂时也没有战舰,将船留下一艘改装,其余南下买粮木顺便做生意。
去时不带粮食,其余不限。
你们二人,轮流出海顺便训练一批水手与水师军士备用。
水手军饷比照骑兵。
留下的人,监督大船改装,港口与军营建设等事。
水手编制……”
这个犯难了,不懂,只知道一点大副二副什么的。。
张一龙忙到:“陛下,每艘船要一个船长以及副手,一个账房,一个领航。
水手要二十人左右,水手学徒数量差不多,要一个水手领班。
杂役又要十几人。
还要几个木匠等维修人员。
炮手虽然不知道有多少炮,可每门炮至少两个人是少不了的。
还要准备百多个战兵,预备着万一有跳帮战。”
朱由检考虑一会,不懂就别装懂,给够名额,剩下慢慢摸索吧:“战兵给你两个小队编制,由一个大队长指挥。
水手带维修人员给三十个,学徒也是三十,领班算小队长。
这些都按照骑兵军饷。
杂役十五人,设一什长,算步军军饷。
暂时没有炮,炮手先不编。
船长这些就按照你说的设,船长按大队长,副手算中队长,账房领航按照小队长。”
“陛下,末将建议人员配备双倍,这样下次接船时可以方便一些。”张一龙建议道。
“可以。”心疼银子三秒钟,每艘船200余人,四艘就多花一千人的军饷,每个月至少2000多两银子。
“还有什么事?”
“没有了,末将等卸下粮食后就带船回即墨,等着货物装船就南下。末将告退。”宋纪道。
“末将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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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一下,不能再让两个提督经手买卖:“曹化淳,你来安排人手负责货物买卖的事。
做好之后,照例向田妃报账。
以后宫外的账目之事都要给田妃一份。”
“臣遵旨”
曹化淳心里直嘀咕,这位爷待人虽然不算差,可这疑心病是真了不得!
办事领银子要找皇后,账目要交给田妃,他这个大太监除了收些小的们的孝敬,竟然就没有机会弄银子。
虽然暂时没胆子捞银子,到底有些不爽。
离得近也有坏处,被盯的太紧,还不如下面具体办事的了。
岂不知朱由检也在为太监苦恼,太多了,还没地方安置。
还有皇店,也是麻烦。
这个虽然名字叫皇店,其实是个收税的机构,兼做买卖。
偌大的京师百万城市人口,商品供应全靠外地输入,可经手太监每年只给宫里上交几万银子。
这如何能忍?
“曹化淳,宫里新教的账房太监可用了吗?”
“陛下,有一些灵透的已经可以用了。”
“将名单汇总下,朕有用。”
“臣遵旨。”
曹化淳又将合伙的产业文书交给他。
朱由检爷没兴趣看,随手收起。
现在是皇家出一半资金,十余个心腹出另一半,与民间一样合伙开煤窑与棉纺织作坊,总计投资了六七万两银子。
如果不够,后续还会追加。
如果有新的人被收为心腹,也会扩大分子将之拉进来。
后患很明显,管商,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管哪行哪业,沾上官字通常没好事。
不过,即使是饮鸩止渴,朱由检现在也顾不得了。万事也得等熬过去这几年再说,熬过去有的是时间梳理,熬不过去万事皆休。
西山煤矿一口气开掘了十口煤窑,几口煤层浅的已经开始产煤,具体盈利还得等些日子稳定了再计算。
棉纺织直隶南边六个府,外加山东东昌府与兖州府,每个府一个,现在刚开始安置纺机收购棉花。
等都投产了,看看销量情况再继续扩大。
曹化淳笑道:“估计今年江南的纺织作坊日子难熬了,咱们将这里将棉花收购个差不多,九月采摘新花之前,他们都没有足够的货源了。”
“没派人去南方吗?听说南方织机比北方好。”
“派了,臣也不懂这个,就直接在苏州织造局调派工匠与纺织师傅了。”
魏忠贤没倒台,这个织造局自然也没撤,依然承担给皇家供应特制衣料的责任。
以后时机合适了,直接就发卖出去还能弄回点银子,撤了的话就不知道便宜谁了。
这两处,估计一口煤窑平均每年2-4000两利润应该是有的。
一个棉纺织作坊,年纺织几万匹棉布很简单,如果规模大些,十几万也不难,每匹按照1.5钱售价,蛮有赚头。
朱由检琢磨了下,好像也没什么本事再指点人家了,交代继续研究军服与帆布,继续调查房山银矿登莱金矿,挥手让他做事去。
军服是看见汤若望才想起来的,排队枪毙时代,对士气要求非常之高,鲜艳的军服也能多少增加一些士气。
何况,大明这衣服,看着大袖飘飘颇有古意,可尼玛的做事时实在不方便。
帆布这东西,棉线粗一些织出来就是,不过具体规制他可不知道,也不知道做帆合适不合适,还得实验。
银矿属于意外之喜,是驻在房山的禁军无意中发现的。
起初是发现进出山中的人络绎不绝,询问后得知山中有银矿,自元代就开始开采,本朝禁矿,就有人组织起来进山偷采。
朱由检也没当回事。
中国缺银,北方的银矿大都是些小矿苗,不值得下手。
登莱金矿则是好东西,这是朱由检的重点关注项目。
这个金矿,元代与清代,每年产金都在数千至万两之间,唯独明代,只有几百两。
魏忠贤也曾经试图重启金矿开采,不过在地方官员士绅的强大反对压力下,只坚持了一年就放弃了。
为什么反对?
貌似不用细说。
无论如何,这个金矿也要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