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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没到,三人就听见了警车的声音。
“小婉报警了?”
“不是,宁爷报的吧。”南婉提起那个人,脸上便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幸好,警察来了。
红生医院被包围了。
打架的人也都被一一抓走。
不过警察下车,车里却并没有郁庭深。
云毅手指握着烟,笑了,“请问您就是南小姐吧?”
“先生认识我?”
“是您朋友托我们来的。”特警忘着三人,笑问,“受伤了么?”
顾云霁手指放兜,指着陆北辰,“他被狗咬伤了腿。”
陆北辰怂了下,眼睛瞟了瞟顾云霁,“好意思说我,你的胳膊不也被狗咬伤了么?”
南婉坐在地上,搂着腿,神色严肃,“得赶紧去打狂犬疫苗。”
“不用,就一点儿伤。”顾云霁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那么虚弱。
陆北辰也傻呵呵地笑,“是啊,没那么严重。”
“不行,得赶紧去打狂犬疫苗。”固执,坚持。
顾云霁和陆北辰都怔了下。心想,不必这么快,明天也行。
结果南婉阴森森地回头,手指定着自己的脚背,“我也被狗的牙齿咵伤了。”
啊?
顾云霁和陆北辰都开始着急,“好,开车,一起打狂犬疫苗。”
两人去到天正医院,排队等着打狂犬疫苗。
狂犬疫苗的医生,看着三人,忍不住问,“什么狗这么厉害,三位都被咬伤了?”
陆北辰爱面子,伸手形容,“那狗可就大了。”
顾云霁摸摸鼻子,附和,“有点儿大的狗。”
南婉直接,“大到离谱的狗!”
医生都绕得头疼,心想到底是怎样的大狗,让三个年轻人吓成这样!
晕晕乎乎地看旁边的医助。
医助憋着笑。
经纪人阳关得知顾云霁打架受伤,又被狗咬伤,急急忙忙地驱车来到天正医院。
跑到诊室。
“怎么样了?”阳关满头大汗地看着顾云霁问。
顾云霁不想让人担心,口吻平静,“小伤。”随后,扬着细眉,“什么事儿找我?”
“哦,媛姐新签的那名艺人,出了点儿状况,想要问问您的意思。”阳光恭敬地等着指示。
打完狂犬疫苗的顾云霁,回转过头,看着南婉和陆北辰,“我有事儿先回去处理一下,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成,去吧!”南婉点头。
听说陆北辰受伤,大力载着自己的妹妹尼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天正医院。
尼可上前,心细如发地解释,“我背你。”
陆北辰看了尼可一眼,觉得让女人背有些可耻。只眼巴巴地把目光放到大力身上,“……你背我吧!”
大力忍着笑,豪爽地伸手,蹲身,把陆北辰拉到了背上,“喂,你去哪儿打架了,怎么不叫上我们兄妹俩,没准儿我们还可以做个帮手?”
“哎呀,就出去瞎打,你们凑什么热闹?!”躺在大力的背后,舒适地笑着。当然离开前,他给南婉挥了挥手,示意明天再见。
看着两位好知己都安然回了家,她悬着的心终于可以妥善地放下来。
然而目光沉重。
胳膊和两脚都有些疼。
云毅站在警车前,看着郁庭深在红生医院的咨询台寻找什么,“哎,这医院一个人都没有了,你能找到什么?”
“查查东西!”郁庭深蹲身,在咨询台上来回地翻看文件,最后发现一个笔记本。
上面记录了很多名字。
名字后面画了正。
他怀疑,随后又去查电脑。
“电脑里什么都没有,我已经帮你看过了?”云毅拍拍后脑勺,“忘了跟你说,那位南小姐被狗咬、伤了?”
郁庭深的心咯噔一响。
随后,他望着云毅,发问,“你说什么?”
“那位南小姐被狗咬·伤了。”
狗?
想到这里,他急忙同朋友云毅告别,随后开着车下了山。
河湾处,看到了那狗的尸体。
好像被什么人打死了。
他蹲在那里,掏出手术刀,将狗的牙齿一颗又一颗地拔了下来。
嘴角来回得嘟囔着。
谁让你咬·我婉婉,谁允许你……伤我的婉婉?!!
河道的风轻轻地飘过。
死狗的嘴巴,触目惊心。
将手术刀放回衣兜。
他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以前,他不讨厌狗的。虽然南婉不喜欢,可是他心里,并没有恨。然而得知自己的意中人被狗咬、伤后,他心里头忽然癫、狂了。
一条死狗。
都非得拔了牙齿。
郁庭深开车去接的南婉。
从家属通道到达地下室后,他给南婉开了门,“走。”
南婉觉得他表情不对,也没敢说自己开、车的话,忍着要吐的想法,一直回到了原华区。
车停好,要走一小段路。
南婉脚疼。
郁庭深就蹲在她的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后背,“哪,上来。”
南婉却没拒绝,真就趴上去了。
后背很温暖,很宽阔。带着特有的熟悉味。
她喜欢洗衣粉的味道。
“庭深,你怎么了?”见郁庭深许久没有说话,南婉有些不解。迟疑着,抓住了对方的衣袖,“怎么不说话?”
郁庭深走了几步,摇头,“没事儿。”
坐电梯,上了楼。
南婉悄悄伸手,放进郁庭深的兜里,准备取出钥匙。
结果,手却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抬手,刺目的鲜红。
她吓傻了。
似乎发现背上的人不对,郁庭深将人放下来。
正要解释,南婉便指着手道,“庭深,我……我想洗手。”
郁庭深知道,对方吓坏了。
忙将房门打开。
洗手间里,南婉用力地戳着手指。
“婉婉,对不起,我……”
他刚想说话。
人却撞过来。
来回地在衣服上拍打,“庭深,你……你到底哪里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不是质问。
不是害怕。
而是……关心?
庭深,你到底哪里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庭深,你到底哪里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庭深,你到底哪里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
这话反复地在跟前响起,好像一片阴暗的废墟里,忽然开来了一辆车。
车的大灯开着。
耀出绚丽的灯光。
不是特别亮,却足以驱出黑暗。
他把兜里带有血渍的手术刀拿出来,轻轻地伸手摊出去,“婉婉,我没忍住,把咬·伤你的狗,牙齿……牙齿拔光了?”
南婉抓住他的手,平了一口气,“狗……伤你了么?”
“那狗已经被人打·死了!”郁庭深看着地板。
“所以是狗的尸体?”南婉舒了一口气,伸手安慰他,“庭深,没……没事儿,我……我不怪你。”接过手术刀,放在水池里冲洗着,“还……还要么?”
“脏,不要了!”郁庭深突然孩子似地晃头。
既然不要,回来的时候,就该扔了。
没来得及扔么?
她扔进垃圾桶,笑着顺从,“那就扔了!”
扔掉后,南婉伸手,“外套拿下来,我给你洗。”
郁庭深嫌弃地摇头,“也脏,不要了。”
南婉偏着头,不责备,“那好,我再给你买!”
忧心忡忡的面容笑了,绷得紧紧的额头终于也轻松了。
他看着南婉,就那么看着。
关掉的水龙头哗哗地淌着水。
滴答,滴答。
……
云毅夜里打电话来,蹙着眉头,“喂,庭深休息了没?”
郁庭深捧着西瓜,看看身旁的南婉,轻声回答,“没。”
“我说,河边死那条狗太奇怪了,我看的时候,它是被人打死的,可刚刚我查看了一下,狗嘴巴的牙齿全都没有了。”云毅坐着摩托车,踢踢石头,无比郁闷。
郁庭深脸上的笑容突然收敛了,他正经地回答,“我拔的。”
“啊?”
云毅没大懂。
郁庭深特别可爱地重复了一遍,“我拔的。”
“你……你拔的?”云毅听后捧腹大笑,“不是吧,一个被打死的狗,你拔它牙齿做什么,不觉得恶心啊?”
郁庭深反怼,“既然觉得恶心,你观察一条狗做什么?”
“哦。想从狗身上,查一点儿线索。”云毅手指夹着烟,“刚去红生医院看了,里面太奇怪。明明是医院,偏偏没有什么病情记录。最奇怪地是,有一间房子里,放了很多的香水。”
香水?
南婉听了,随口问,“先生,那香水有什么成分,可以拍照给我看看么?”
突然听到手机里传出一个女声,云毅这位特·警突然来兴致了,好奇地问,“我说庭深,可以啊,当个医生都能找到一个女朋友。”
“先生这话说得好有趣?”南婉闻之,目光里带着一丝挑衅,“郁医生这么优秀,以前没有女人看上他吧?”大概是想从朋友的口中,了解到宁爷的恋·爱史。
然而对方听了却哈哈大笑,满手机的求生·欲,“喂,小姐想多了,我们庭深人长得帅,不抽烟不喝酒,妥妥的好男人。他什么史都没有,痴情专一得很。”
郁庭深隔着手机,温言,“多谢了!”
“不客气,哪,不打扰你们了。”
电话挂断。
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
南婉撑着下巴,看着郁庭深笑,“原来庭深的朋友,都这么好的?”
“许婉婉有几个生死知己,我就不能有么?”郁庭深伸手,擦掉了南婉嘴上的西瓜籽,而后正经地叮嘱,“明天录制节目什么时候结束?”
南婉估计,“大概晚上八点半那个样子吧。”狐疑又问,“做什么?”
“带你去打狂犬疫苗!”郁庭深盯着被狗咬伤的地方,“这种小伤,也得打好几针才可以。”
“哦,我知道。”南婉想起来什么,问了一句,“庭深不是喜欢狗么,要不要养一条?”
郁庭深目光幽深,满脸抗拒,“不要!”
“为什么?”
“狗会掉毛,狗会咬人。还有……”郁庭深握着勺子在西瓜里狠狠地盛了一口西瓜,“我记得,婉婉是不喜欢猫狗的。”
婉婉不喜欢猫狗的?
他这么跟自己说。
那一刻,南婉的眼睛,又润了。
总是这样,彷徨得说不出话。
就像前世,她坐在别墅里,等了宁爷很久,因着心有悔恨,内心无比煎、熬。
可惜,她还是听到了保镖张千告诉他的消息。
对不起,南小姐,宁爷车祸,没救了。
她在别墅里嚎啕大哭……
若非重生,兴许她不会发现,宁爷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这也坚定了她,对抗郁震南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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