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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庭深低下头,深情的眸子盯着她,语气温柔,“还……还疼么?”
南婉摇头,“不疼了。”
“那……去拿药!”药在一楼,郁庭深拎着药单,走了后门。
轻轻松松就出来了。
南婉好奇地蹭着地面,“庭深,你这么快?”
“人比较多,不给我拿药。”郁庭深温和地解释了两句,“不过开这个药单的医生,恰好我认识。他的字迹我也熟悉。所以我同拣药人员说了两句,开了门,让我自己拣了。婉婉,幸好药不多,就在明处放着,不然还真不能这么快!”他虽然没有很大的表情起伏,但看得出来,他是在寻求南婉表扬的意思。
南婉伸手拽了人,到得走廊暗影尽头,瞟见没有人,踮脚触了下就走。
郁庭深愣着,随之瞅着南婉上楼的背影笑。
爱死了她,我的婉婉?
一起上楼,碰见护士,他们浅笑盈盈地点头。
护士们想要合影,郁庭深便替她拒绝了。
“抱歉,现在不方便!”他伸手,拽了自己的女朋友一把,随后二人齐齐迈步进了休息室。
南婉一进门,直接往病、床上躺了躺,捏了捏肩膀,心里舒了一口气。
郁庭深接了温水过来,按着用药剂量,递给了南婉,“婉婉起来喝药?”
南婉伸了伸懒腰,说笑话逗他,“我好像肚子不痛了,庭深,你说,你是不是我的福星啊,一到你这里来,我肚子就不痛了?”
知道对方不想吃药,故意说这些话,来让自己开心,郁庭深自然不会上当。
伸手,将南婉拉了起来,水小喝了一口,不怎么烫。
“可以了?”郁庭深指着手里的药,对着那颗灰色的药,道,“婉婉,这颗药最苦,你得忍住了!”
“哦。”南婉刚开始还没有反应,等着吃下去后,才感觉到那颗药的威力。特别是吃下去后,突然想吼苦水。
她吃下去,差点儿吐出来,好在努力憋回去了。
“真地有些苦!”她拨弄了一支烟,准备让自己缓一缓。
郁庭深压住烟盒,“婉婉,戒烟怎么样?”
南婉噎了噎,已经养成了这习惯,戒起来,有些痛苦。
她苦涩地笑了下,有些敷衍,“我可以试一试?”
“那现在不抽·了!”
南婉的脸绷紧了,握着烟的手,在动。
舍不得送回去。
可是郁庭深看向自己的眼神,明显是希望可以得到回应。
她把烟送回烟盒,眯着右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排扇,眨了眨,“庭深,我不抽·烟,现在做什么呢?”
“婉婉想做什么?”
南婉往郁庭深的旁边靠了靠,“上次,咱们还去看电影了呢?”
“所以婉婉今天想看电影!”郁庭深看穿一切的眼神,犹如星辰一般灿烂,他低眸,深情的瞳仁里只有眼前这个人,“可是,我不想看电影。”上回电影里的刺激场面,他还记得清楚。
他觉得看那种电影,影响形象。特别是,太过刺激的情节,容易让他的婉婉变、坏。
要是深受影片的影响,觉得男人只能那个样子,那就真地是太伤男人的尊严了。
他势死捍卫自己的尊严!
“既然庭深不看,那我就不看了!”南婉不矫情,随和又大方。
外人眼里,冷漠疏离。最爱眼里,可爱热情。
“婉婉……”郁庭深从自己的裤兜里,取出一颗棒棒糖,“给你吃。”
南婉看着糖,内心很纠结。
她最不喜欢吃糖的,但是不喜欢吃糖,却又不想让自己心爱的人失落。
她接下,剥开包装纸,将糖放进嘴里,撑着腮帮子,盯着郁庭深。
郁庭深看着南婉笑,有些纠结,“婉婉,给我吃一口。”
抿过的棒棒糖伸出来,南婉略显纠结地指着糖上的口水,“这样庭深……也不嫌弃么?”
“不嫌弃?”他从来就不嫌弃自己心上的婉婉。别说沾了口shui的棒棒糖,哪怕是南婉吃过的剩菜剩饭,他都觉得香。
但是,郁庭深低下头,下巴贴着南婉的发梢,“婉婉,如果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该多好?”无论他如何挣扎,都会觉得是一种幸福。
时刻跟着自己,不离不弃。
这比喻,南婉不喜欢。
她站起来,双手拽住,“庭深,比起蛔虫,我更想成为你的眼睛。和你看同样的世界。当然,也可以成为你的双脚,和你一起走遍千山万水!倘若……倘若是你的心就更好了,它跳动的起点,就是我的起点,停止的终点,就是我的终点!”
什么样的告白,都不及这样的言辞深情。郁庭深都有些受不住了。
他憋着笑,“如果那样,我还有婉婉可以爱么?”
“不知道!”南婉一颗心小鹿乱撞,她抚了抚自己的心口,抬首。
郁庭深压住了声音问,“想吃苹果么,婉婉?”
“想!”南婉捣蒜点头,主动蹲身去开对方的柜子,“庭深,可以自己拿么?”
“好。”
也许太过莽撞,没注意,起来的时候,发梢撞到桌角了。
痛得眼泪颤了颤,“庭深,你这桌角太不友好了。”
郁庭深yao着牙,视线已经从南婉的身上落到了桌角。
他语气平平,眼神张狂地盯着,“明天就削了它。”
那个时候,南婉只以为,宁爷在说笑。却不知道他第二天一大早上班,拿着手术刀,格外专注地在削桌角。
休息室门未开的时候,里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同事老张奇怪,轻敲房门。
郁庭深满脸大汗地开门,立在门口。
“什么事?”
“你在做什么呢?”
郁庭深指着桌角,“削它!”
同事老张看那桌子表面光·滑,又没有不平的地方,暗下奇怪了。
“削它做什么?”
郁庭深精神抖擞地地退到桌角靠着,悄无声息地将手术刀丢进衣兜里,“看不惯。”
看不惯,就这么简单!
看不惯它太尖,撞了婉婉的脑袋,看不惯它撞了婉婉,还不能赔罪!
所以这惹恼了它。
话说回来,那就是一个桌角而已,它错在哪儿了?
在宁云若宁夫人的事儿,落定后。宁老夫人就赶紧给了自己的外孙郁庭深打了一通电话。
并且央求对方将自己的女朋友带回家吃饭。
郁庭深得知,答应了对方的话。
但是他说,白天工作,没有时间。必须等到下午。
微信。
【婉婉,在么?】
刚刚拍完一场戏,热得满头大汗的南婉握着手机,回应。
【在。】
说完又好气地打下。
【有事儿?】
【外祖母让我带婉婉回家吃饭!】
云初初眼睑眨了眨,手指快速地打下一行字。
【可以。】
这边顾云霁终于轮到他休息,闲着无聊,也悠闲自在地坐在了南婉的旁边,见对方笑得得意,“他发的?”
“是,准备带我见家长!”南婉一仰手,脑袋往后一靠,颈、枕着自己的手腕。
眼睛注视着前方。
神采焕发。
她的宁爷因为上次马路救人,得到了很多网络媒.体的关注。
加上颜值太能打,还有导演四处奔走,希望能够签、约对方,去演戏。
不过无疾而终,想着根本没有见到宁爷。
此刻,郁庭深做完手术,将休息室锁住。
他点开演员顾萍的微博,发现这个因病去世的顾阿姨人气依旧很旺。
并且,值得一提的是,他意外地发现,其中一个名叫归来的鸟的网民,晒出了很多证据。
点开对方的信息。
发现这个人,经常在顾萍曾经微博言论上,书写了一些帖子。
那些帖子都是长篇大论。
要不就是夸奖顾萍演技的,要不就是扔出的证据。
底下甚至有粉丝互动,询问这个归来的鸟,如何知道顾萍的死不简单?
“归来的鸟?”郁庭深托着下巴,在下方评论。
这些东西是真实的么?
他刚刚评论不久,这位归来的鸟就有了动静。
迅速地写下几句话。
【千真万确,天知地知我知。】
郁庭深迟疑,迅速敲键盘。
三个字。
【你是谁?】
那人便再也没有回复。
南婉坐在椅子上,利用自己的小号翻看着母亲顾萍的微博。
虽然母亲顾萍去世多年,但因为本人演技太好,粉丝太高,即便去世,也依旧有很多粉丝,时不时地留言。
看着微博,她很快注意到一个人。
和她的宁爷一样,注意到了归来的鸟。
这归来的鸟近来帖子最多。
基本上大部分的评论,写得都是对顾萍的悼、念,以及艺人顾萍死因的怀疑。
他的评论,引发了其他粉丝的好奇。
很多人天天打卡,询问这归来的鸟的理由。
不过,谁都没有得到结果。
除了看到自己宁爷问的那句话。
你是谁?
对方回复的那一句话。
千真万确,天知地知我知。
郁庭深私信戳这个人。
【朋友,我们见一面,如果你能提供确切的证据,我可以给你想要的报酬!】
看到这句话后,躲在休息室赵医生迅速地将眼镜取下来,擦了把汗。
这个人这么想要知道顾萍的消息,竟然会愿意支付所谓的报酬?
会否是郁震南抛出的诱·饵么?
坚决不能上当。
他退出微博,常呼了一口气。
有人在敲门。
明云医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塑料饭盒。
“赵医生在么?”
那赵祁医生偏头,看到是明云,心里畅快了些,站起来,兜着手,走近明云。
“明医生怎么来了?”
“今天做了很多饺子,要吃么?”明云将饭盒递过去。
赵祁医生愣了下,有礼地点点头,“谢谢!”话说完,伸手,让了几步,“走,进去坐会儿。”
明云摇头,她表示自己这会儿比较忙,改日有时间再说。
赵祁医生看了她一眼,手指定着自己的脸颊,“你……牙还痛么?”
“不痛了。”提到牙齿的时候,明云尴尬地一阵脸红,她连忙回应说,自己的牙齿很好,不怎么痛了。
她转过身,走了两步,回头望了赵医生,“忙去了,再见!”
“再见!”赵医生声音,自在地耸了耸肩膀。
这位明云医生,他很喜欢她。
就像这饭盒的饺子,他不怎么喜欢吃,却一个也没有剩。
饭盒上方,有一个小姑娘的包装纸。
赵医生洗得时候,特别认真,似乎很担心,包装会被自己洗掉。
那包装上的小女孩笑得如同一个向日葵。
他喜欢那样的笑容。
洗完饭盒,又将饭盒擦干,等着差不多快下班的时候,他才给人送过去。
到了明云医生的休息室门口,他立了会儿,没敢敲门。
咚咚……
隔壁有人的屋子打开,白医生拿着医疗单走进同事明云的休息室。
一抬眼,就瞅见了握着饭盒的赵祁医生。
白医生没怎么去过其他科室,不知道这位医生是谁。
不过从他那身白大褂,以及挂着的工作牌来看,他知道如何称呼,“赵医生,也找明医生啊?”
“是。我过来把明医生的饭盒还给她!”赵祁医生虽然不知道这位白医生,但还是聪慧又失礼地回复了一句。
白医生性子活泼,好奇地打量他两眼,“那怎么不进去呢?”
他倒是大方地敲了房门。
门打开,明云就黑着脸,问了,“白医生有事儿?”
“你要的单子!”白医生递给她后,眼睛往门口张望了下,“哪,赵医生找你?”
“哦。他……在哪儿?”明云医生拿着单子,都没有请白医生坐,就走到了门口。
可惜,那位赵祁医生,拿着饭盒,返回去了。
明云医生纳闷地看着白医生,“他人呢?”
“奇怪了,刚还在这儿呢。”白医生往走廊里看了看,发现没人,心里就已经知道理由了。
大概是因为自己在,人家没法和明云医生亲近,所以才走了吧。
嘴角上扬,他笑了,“明医生,你男朋友?”
“白医生,你管得太多了。”明云冷了声,两手放进衣兜,“除了单子,还有事儿?”
白医生看她黑着一张脸,怕了她,“没事儿,没事儿。”从门口退出来。不打扰了。
女人恨起来,最是吓人。
返回到休息室,白医生就踢自己的椅子。想着工作这么几年,好不容易盼望着明医生追求郁医生无望,现在倒好,又被那白脸.赵祁医生给抢去了机会。
说来,他运气还真不好。
来来回回几次了,他特么的怎么就不能吸引明医生的注意了。
拿起桌上的镜子,来回地打量了两下,出奇地发现自己长了胡子。
“呀,好多胡子。”担心形象受损,白医生拿起桌柜里剃须刀,全神贯注地剃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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