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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庭深,想哪里去了。”南婉抿着嘴角,笑容都僵持了,“我跟你说……”
她挨得近了些,说了自己依赖那批货的事儿。虽然yin不大,但看不得烟。一看烟,哪怕是别人抽烟,自己的喉咙就会受不了。
而且那批·货的味道。
郁庭深伸手,团住那双还未入秋,就冰冷得有些可怕的两手,“我们还可以有别的办法?”
“没有?”
郁庭深想了想,急中生智,“去医院看看怎么样?”
“医院?”南婉摇头,有些懊恼,“我这种情况,有些担心。”
郁庭深沉思了下,伸手,抓住南婉,“相信我,好么?婉婉,就去医院看看,我们……”
“不要。”南婉觉得天正医院,自己的郁先生是天才医生,如果让医院里的人知道,自己好像对某些可怕的东西上了yin。那不是置郁医生的形象于不顾么。
郁庭深像是感受到了深深的烦意,他面带微笑,有了片刻的迟疑,“其实,婉婉,我们可以出国去看看?”
“我不想出国!”
上次去到国外,虽然没怎么,但是发生的那些事儿却已经渗透在了骨子里。
南婉明明知道不是每一个地方,都那么混乱,那么可怕。但见识了某个地方的恐怖,便不想再尝试。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她说着,愁眉苦脸地抓着郁庭深的手,“庭深,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能够说话了。不管如何,我都觉得很开心。”
郁庭深莞尔,手指放在她的肩膀上,那些头发,他只能轻轻地摩挲两下。以前可以对他珍视的头发轻轻地绕两下,如今,却是半点儿希望也没有了。
南婉伤感不已地,吐了一口气,有些怅惘,良久,她开玩笑地逗趣他,“我的头发还会长的,庭深?”
“我知道,婉婉头发这么漂亮,老天爷一定不会允许它永远这样的?”郁庭深坐着,有些心神不宁,看南婉放在桌子上的剧本,下意识地明白过来,“婉婉最近接了几部戏,对么?”
“是。明天需要演一部戏,所以我要提前把词儿背好。”南婉微笑着颔首。
“那婉婉忙,我也有些事儿要做。”郁庭深站起来,走到了冰箱,洗了两个苹果,切成块,用盘子盛了,不声不响地放在了南婉的面前,自己则进了书房。
轰隆……
可笑地是,快到冬季,却下了一场可怕的暴·雨。
暴·雨太大,看了一会儿书的郁庭深,正盯着自己剪下的南婉的头发出神。
忽然,灯灭了。
他走到开关处,将灯关掉,发现电停了。
刚想着这么回事儿,外面坐着的南婉,颇有些懊恼地说道,“庭深,电好像停了。”
他开门,从卧室踱步到大厅,“怎么样,台词背得如何?”
黑暗里,只有大致的一个轮廓,看不清五官。
手机上虚晃的灯影烁着彼此的脸。
南婉提议,“走,听雨声去。”
“雨声?”
“没错。”
南婉从墙上拿了风衣塞到郁庭深的手里,随后面无表情地提醒了下,“反正没什么事儿,去走廊里,听听雨声,平复一下心情?”
刚刚走到走廊,雷声轰隆,随后又大闪电。
好像这场雨都太奇怪,小区里的其他人。都站在不远处看。
原华区里,这幢楼就只有他们两个。
她哆嗦了下,开始跺脚。
郁庭深手放在南婉肩上,发现她冷,又用自己宽阔的风衣给她遮了遮。
四周静地只剩下雨声。
轰隆……轰隆……
这雨下了一个小时,电在这之后才来的。
发现走廊的灯亮起来的时候,南婉和郁庭深才回去。
南婉刻意问了郁庭深一个问题。
她说,如果老天爷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他会如何过?
郁庭深很是认真地思考着这个想法,他转过脸庞,那双深情的大眼,含着泪,“不管重生多少次,我都不会忘记婉婉。”
“嗯?”
“婉婉在我心里,很重要。”他说完,微恼,“如果婉婉有了重生的机会,会如何?”
“如果那样,我一定不会……不会……怀疑你!”
自己的重生是真实的,她前世对宁爷的怀疑,是她今生无论如何也想要补偿的原因。
只是,因为是重生,因为发生了那不可预知的事儿,是以,她会害怕。这个世界上。能够发生那么可怖的事儿,就说明,自己重生的人生有可能是不能控制的。
不能控制的人生,中途出了变故。该如何?她已经如此依恋自己的郁医生,如此希望自己能够陪伴宁爷一辈子。
这次,没有旁的坏人从旁捣乱,只有……她有他。
凌晨。
南婉又想起了前世的那些事儿,如同噩梦一般,缠绕自己。让自己时刻失眠到有些绝望。
这一次,她大汗淋漓地醒来。
身旁的人没有察觉。
他熟睡了,有微弱的呼吸声。
南婉爬起来,将被子往对方身前拉了拉。
今日怕是不能休息好了?她这么想着。走到阳台,吹冷风。
唯有冷风,才能吹掉她凌乱的思绪。
“哼,既然休息不好。我就背台词!”
可这背台词,于她而言,实在太简单了。轻轻松松,眼睛闭着,只靠脑袋想,那些台词就会非常容易地出现。
一句又一句,简单又轻松。
本以为,背会儿台词,等着记忆凌乱后。也就可以重新回去躺着休息。
哪里知道,她只要一躺下,就会做噩梦?
清早醒来,郁庭深叫她,“婉婉,怎么在这儿?”手机上音乐放着,已经显示低电量。
南婉苦笑,手指撑着脑袋,“总做噩梦,所以放着音乐,在这儿……”
“别感冒了,快去洗漱。我去做早饭!”郁庭深拉着南婉起来,就进入了厨房做早饭。
二人一起出的门。
昨天,郁庭深把自己能够出声的事儿,告诉给了医院领导。现在自己已经申请继续上班。
南婉驱车,将郁庭深送到医院门口,等着看他进了医院以后,自己才调头去了顾氏公司。
那些剧本都是顾影帝找的,专门捧南婉演主角。
到了公司,精神抖擞地看着屋子里的人。
“都在啊……”
顾云霁将自己的茶杯递过去,语气里带着一丝难耐,“还说呢,就等你了。”
南婉把剧本从包里拿出来,特别表示自己背完了一本。
众人骇然地盯着她。
经纪人阳关打趣,“南小姐,知道么,除了你,这部戏就只有常梦小姐背完了?”
“是么?”南婉佩服常梦小姐。因为自己是先天的优势,而常梦则是后天的努力,以及对演员的由衷热爱。
她吸了一口气,平定了心情,“嗯,让我想想,云霁,别告诉我。常姐这次演的是我的姐姐。那位温柔贤良的大姐。”
顾云霁耸耸肩膀,眼神示意,“想知道的话,就自己问了?”
“哼哼哼。”南婉转过脸,盯着常梦。常梦颔首,“是。小婉,这次就请多多指教了。”
南婉起手,表情大胆,“不敢当,不敢当!”
二人客套寒暄,就好像提前进入了剧场。
顾云霁见两位主演已经如此努力,不由地开始将开机仪式的时间说给了在场的几位演员听。
到了中途。
南婉好奇,嘟囔着问,“云霁,你呢,演什么?”
“演你的哥哥!”顾云霁挺直脊背,抚了下头发,好像在特意展示自己的魅力。
众人忍俊不禁。
“主演呢?”
“……他来了。”
办公室门口,徐徐地传来靴子声,由远及近,那声音格外响亮。
末了,门打开,方平和他的经纪人赵原站着。
“南小姐,咱们又见面了?”一直走鲜肉的方平,进了门,走到南婉跟前,温文儒雅地握手。
南婉大吃一惊,如果瞪着顾云霁,“这……”
“郁震南被抓,底下的艺人大多就自己找了去处。方平和几位朋友,愿意来咱们顾氏。”顾云霁絮絮叨叨地走过来,手按着南婉的肩膀,“怎么样,给你找一个鲜rou做搭档,一定很开心吧?”
“说什么呢?”南婉胳膊肘推顾云霁,有些害羞,还有些欣喜。曾经合作的朋友来跟自己演对手戏。就好像,回到了当初。
她这个人比较感xing,很多时候,就是容易陷在过去的回忆里。
办公室里,众位艺人齐聚一堂,纷纷期待下午的开机。
正午,在场的人都吃的盒饭。
南婉一个人窝在顾云霁的沙发上,端着饭盒,吃着排骨。
郁云霁坐在书桌上,偷偷瞟她,“今天怎么胃口这么好?”
“高兴咯。”南婉瞪了他一眼,摆摆手,“怎么,不行啊。”
“你啊。”
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知己像平常那般大胆有趣,这会儿突然独处,便觉得愈发回到了昨天。
两人吃着盒饭,到了两点的时候,顾云霁有意地提醒起来,“哪,小婉,知道么,你的那位小助理于田要结婚了?”
“结婚?”南婉为自己不知道这种喜事儿,感到万分郁闷,“好啊,小田田竟然没有告诉我。”
“不是不告诉你,是你手机没通。”顾云霁好意一提醒,南婉咋呼着站起来,“哎呀,我忘了,我手机还没有充呢。”
把关机手机扔给顾云霁,让顾云霁给自己充一下。
顾云霁白眼,“充电器呢?”
“哦。在包里。”
见那包放在自己桌子的前方,顾云霁伸手去拿,竟然发现了一盒biyun药。
他迟疑着,将盒子打开,发现里面的药少了一半。
“小婉,这是什么?”
“哦,那个……药。”南婉直接。
顾云霁气恼,手掌团拳,拍拍桌子,“你一天就把这个当饭吃。”
“应该没事儿的?”南婉挠自己的脑袋,吃完了的盒饭盒规矩地放在了塑料口袋里。
顾云霁黑着眼睛,提醒南婉,坐过去。他要问话。
战战兢兢地到得跟前,恍惚的坐下,她忧虑地问了,“云霁,你要问什么?”
“为什么要吃这个?”像爸爸一样,无比忧虑地开始了自己作为长辈的训斥,“这东西对身体有害,你……你吃了这些,以后可能会没有……嗨!”
真气到了。
这火~爆脾气。
南婉摇头,无比自豪地说,“不会,我家郁先生基~因好,身体好。”
“得了吧你,小婉,这些药。你吃一两颗就算了,偏偏吃这么多。”顾云霁看着南婉,活要吃~人。
南婉抱头,尴尬,从对方手中将东西拿回来,“不吃这个,会耽误我大好的青春?”
“噗嗤……”
顾云霁气得想吐血,恨不得耳提面命地告诉南婉,她现在年纪不小了,该关心自己的归宿了。
“你还小么?”顾云霁声音冷冷地质问,随后又面带愁容,将那盒药,丢进了自己的书桌柜里,“你如果不想要孩子,可以同你家郁医生说,我不相信。郁医生作为一个医生。连这点儿常识都没有。”
“不……没有。”南婉手掌触着手背,绞尽脑汁地折转话题,“知道上回我跟你说得那场电影么,我演得是一个学生?”
“嗯,我听过,是一个个性鲜明的角色。后来……你这个学生便混成了歌~女。”顾云霁真就被南婉带地跑了题,甚至到最后,都开始探讨起人生哲学了。
探讨了许久,顾云霁又才想起来,自己被南婉带地转移了注意力,当下气得眼睛都发亮了,“小婉,你不气死我,就不高兴?”
南婉听了,烦。下巴贴着手背,无比懊恼,“云霁,我真地年纪大了么?”
顾云霁瞧她一瞬间奄奄一息的样子,好心解释,“还好,不~丑。”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在提到孩子的时候,郁庭深那急切地让人有些无法理解的表情。
他拒绝得那么快。
他的眼神里,那么伤。
如果突然之间……有了,会是怎样的后果呢?
她不想给郁庭深太多压力。
而吃药是最直接的。
“田田什么时候结婚?”
“一会儿等她来了,你自己问吧。”顾云霁道。
“你真把人请来了。”
那细腻的眸光里,携了一丝温暖。像春天里,徐徐而生的野草。
绿得发眼。
深入人心。
顾云霁用手,翻找着对方的手提包,那蹙紧的眉头,谁也无法想到,是因为找不到包里的东西,还是因为担心自己没有找到包里所藏的东西?
最后,似乎有些恐惧,郁庭深把手提包给收下了。
一脸懵懂无奈的南婉,很是惬意地笑,笑得有些傻,“真没了,云霁?”
“不信你。”顾云霁压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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